19、第一支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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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璟雯喊魏莹星来吃饭。
她简单地准备了两道菜：香菇虾滑汤汤色清亮，鲜香扑鼻；清炒山药胡萝卜西兰花色泽清爽。主食没有选择米饭，而是煮了四根金黄的玉米。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瑶莹星舀了一勺汤，瑶璟雯自然地开启话题：“阿莹平时是自己做饭吗？”
“不会。”魏莹星轻轻摇头，“偶尔有人回来会做。”她指的是家中长辈。
瑶璟雯眼睛一亮，顺势提议：“那以后空闲时，我来给你做饭？或者你去我那吃！”她的声音里带着雀跃的期待。
魏莹星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尝了一口菜，轻声说：“手艺很好。”这句评价既是对菜肴的肯定，也间接同意了她的提议。
饭后，两人默契地收拾碗筷。瑶璟雯看着魏莹星在厨房擦拭台面的侧影，心里泛起不舍，却也知道该告辞了。
回到主宅，瑶璟雯心里还惦记着魏莹星。她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阿莹，明天能和你一起做作业吗？
此时魏莹星正深陷题海，看到消息后瞥了眼瑶璟雯“遗忘”在她家的书包，指尖轻点：好。
放下手机，瑶璟雯注意到陈叔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木。她信步走近，状似随意地摆弄着修剪工具：“陈叔，如果要给一个特别的朋友选生日礼物，该怎么挑？”
剪刀声顿了顿。陈叔从玫瑰丛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弯出慈祥的弧度：“魏小姐吗？她最缺的，大概是一个能让她卸下心防的时刻。”他剪下一支半开的玫瑰递过来，“礼物的价值不在价格，在于你是否看见了别人没看见的部分。”
瑶璟雯接过带着晨露的玫瑰，忽然知道该送什么了。
接下来的假期，瑶璟雯的生活规律而充实。每天她都会带着早餐去找魏莹星，一起学习写作业。
午餐和晚餐都是她系上围裙在魏莹星的厨房里准备的，饭后一起收拾碗筷、打扫卫生。虽然每天在瑶家主宅和魏莹星公寓之间往返，她却乐此不疲。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开学前夜。瑶璟雯在电话里再三叮嘱：“阿莹，明天多睡会儿。等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走。”
翌日清晨，魏莹星下楼时，瑶家的车已在等候。瑶璟雯站在车门旁，晨光中身姿挺拔。见到魏莹星，她上前一步，将一直小心拿在手中的红玫瑰递了过去。
“阿莹，生日快乐。”
魏莹星眼中掠过惊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瑶璟雯护着她上车，待车子启动后才解释：“之前班级的信息表上看到的。”这确实是实话，那份表格所有同学都有权限查看。
魏莹星低头轻抚丝绒般的花瓣，用轻而清晰的声音说：“谢谢。”
瑶璟雯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睫毛和那声小小的谢谢，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当魏莹星手持玫瑰走进教室时，原本喧闹的班级瞬间静默，随即爆发出阵阵哄闹。口哨声、欢笑声此起彼伏：
“哇哦——！”
“魏莹星，今天什么好日子啊！”
“这花好漂亮！”
若是从前，魏莹星或许会因这样的关注而蹙眉。但此刻，感受着手中玫瑰的真实触感，听着耳边纯粹的祝福，她发现自己完美地融入了这份欢愉，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浅浅的弧度。
几个同学围过来七嘴八舌时，瑶璟雯适时上前，不着痕迹地为她隔出空间：“你们这是要和我们家阿莹抢花吗？”得知玫瑰是瑶璟雯所送，同学们的议论更添了几分调侃。
更有眼尖的同学，看着瑶璟雯那护短的姿态和魏莹星手中那支被小心拿着的玫瑰，眼睛亮晶晶地转向邻座，兴奋地小声磕起了CP：
“看见没看见没！‘我们家阿莹’！这称呼！”
“还专门送玫瑰！这俩人感情也太好了吧！”
杨霏霏老师笑着走进教室，目光扫过魏莹星便了然于心：“今天是莹星的生日吧？”她指向教室后方的日历，“每个同学的生日我都记着呢。”最快的乐仪跑去确认后，教室里响起一片赞叹。
“生日快乐，莹星。”杨霏霏温和地说，“我给你准备了小礼物，下课来办公室取。”
参差不齐却真诚的祝福声顿时此起彼伏。谢嘉卉趁机起哄：“老师！我下个月生日能预定礼物吗？”卫如锡也喊：“我生日在寒假怎么办？”教室里笑成一片。
杨霏霏被逗乐了，开了句玩笑：“怎么，我这还开启预定模式了？”
她随即安抚道，“放心，生日在假期的同学，等开学了，我也会给你们补上生日礼物的，满意了吧？保证不让你们亏本！”
“好了好了，”杨霏霏示意大家安静，“热闹过了，都回到座位吧，早自习已经开始了。”
同学们渐渐回到座位，但兴奋的情绪还未完全平复。
有人偷偷给班长柳漠竹传了张小纸条。杨霏霏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却假装没看见她们这点可爱的小动作。
在她的默许和班级氛围的驱动下，那张写着祝福或八卦的小纸条，几乎悄无声息地传遍了整个班级。
杨霏霏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那些压抑着兴奋、眼神乱飞的学生，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纵容的笑意，笑骂了一句：“喂，底下的，‘地下工作’收敛点啊！放假的心都飞没影了是吧？快点把魂儿抓回来，进入学习状态！”
下课铃响后，杨霏霏将魏莹星领到办公室，递上一个精致的小礼盒：“生日快乐。”
“谢谢老师。”魏莹星接过礼物，微微颔首。杨霏霏体贴地没多留她。
上午的课程让假期的欢快渐渐消散。卫如锡抓着头发扑到柏呈云桌边：“数学卷子借我抄！”柏呈云无奈摊手：“我也没写完。”谢嘉卉绝望地加入：“咱们仨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假期作业！”一时间，教室角落形成了“补作业互助小分队”，弥漫着奋笔疾书的悲壮气息。
与那边的兵荒马乱形成鲜明对比，瑶璟雯和魏莹星安静地收拾好，并肩往瑶璟雯家走去。
回到家，瑶璟雯从冰箱端出一个四寸蛋糕：“要点蜡烛吗？”
“不用了。”魏莹星看着突然出现的蛋糕，“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十点多送到的。”瑶璟雯将蛋糕放在餐桌中央，“你去休息，我去煮长寿面。”
魏莹星仔细端详着蛋糕——乳白色奶油上点缀着深蓝蓝莓和紫葡萄，像散落在雪地上的宝石。
这时瑶璟雯端来一小碗面条，碗里只有一根不断的长面。在瑶璟雯期待的目光中，魏莹星安静地吃完了这根充满寓意的面条。
“好啦，福气都吃到肚子里啦！”瑶璟雯笑着又端出两碗正常分量的面条。两人分食了面条和蛋糕，一点都没浪费。
瑶璟雯提议午睡，魏莹星摇头：“这几天睡得很足。”正当瑶璟雯想提议其他活动时，门铃响了。一位举止得体的快递专员站在门外：“魏小姐，有您的加急包裹。”
魏莹星道谢接过盒子。回到客厅，在瑶璟雯好奇的目光中拆开，是一瓶设计简约的香水。
“这不会是……你一直用的那个玫瑰香水吧？”瑶璟雯仔细端详后小声嘀咕，“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遥思怎么会知道……”
魏莹星听着她带醋意的嘀咕，解释道：“可能……遥思对香味比较敏感。”
瑶璟雯回想遥思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勉强认同了这个说法，但手里仍拿着香水有些不甘。
这时魏莹星想起要问她们的生日。
这个发现让她内心微微一顿，随即泛起一丝复杂的感叹。
果然，我也不能免俗。
若是那些需要维持表面关系或者涉及利益往来的人，对方的生辰喜好这类信息，她必定会第一时间掌握，作为社交的基本功课。
可对于真正放在心上、视为亲近的人，反而会因为觉得来日方长，或者沉浸在相处的自然舒适中，而产生了这种“忽略”。
也不对，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就像今天早上，也是瑶璟雯对她说“生日快乐”，她才恍然记起自己的生日一样。
这并非忽略，而是一种奇特的、只在最放松和最信任的关系里才会出现的状态。不再需要刻意去记什么，因为知道对方会提醒你，会为你记得。
“我的生日是农历五月二十六，已经过完了。”瑶璟雯爽快回答，提到遥思时顿了顿，“阿遥不过生日。她所有表格上填的日期都不对，我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生日。”
魏莹星暗暗记下瑶璟雯的生日，盘算着该给遥思准备回礼。她又问：“你是哪一年的？”
“03年。”
魏莹星疑惑：“可你之前说十六岁？”
瑶璟雯掰着手指数了数，突然“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当时……算错了！”
魏莹星看着她迷糊的样子，无奈地笑了。
傍晚时分，瑶璟雯神秘地拉着魏莹星来到学校一处隐蔽角落。她从兜里掏出几根仙女棒，递了两根给魏莹星，将其余的插在松软泥土里摆成星星形状。
“咔哒”一声，打火机微弱的火苗依次点燃了仙女棒。
“嗤——”
银白火花瞬间迸发，滋滋作响如璀璨星河，照亮了这一方天地和两人的脸庞。
瑶璟雯站在这片星火前，眼睛比火花更亮。她开始快速地说着祝福，一句接着一句——要把所有能想到的美好祝愿，在这一刻全都说给魏莹星听。
她在心里默念：从今以后，当你再收到玫瑰、再吃长寿面、再过生日、再看到烟花，甚至只是偶然听到某句祝福时，首先想起的都会是我，瑶璟雯。我要用这些细碎美好的瞬间，把你以后所有相关的快乐都与我绑定。
仙女棒的光渐渐微弱。在彻底熄灭前，瑶璟雯最后一句祝福清晰落在魏莹星耳中：
“魏莹星，新的一岁，福泽绵延，喜乐盈门。”
夜色重新笼罩下来，那片由瑶璟雯亲手点燃带着私心的璀璨星河，永久地烙印在了这个夜晚，也烙印在了魏莹星的记忆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一支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