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3、第六章 神秘的采买者 ...
-
离开了酒肆,白玉堂立刻施展轻功朝着城门奔去,不用多问,展昭迅速跟上,二人轻功迅疾,不过片刻就已经到了城门前,正巧赶上先前在酒肆采购了酒肉的木板车,就见几个守门的卫兵稍作盘查了下车上之物,才放了通行。那白面公子看上去是个惯于打交道的人,出城前还不忘偷偷塞了点茶水钱给几个卫兵,动作虽然小心利落,不过丝毫不影响白玉堂与展昭敏锐的眼神。不过一些做生意的商贾若是经常出城的话基本都会有这一手,久而久之这种现状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白玉堂与展昭也未多说什么。
只待那人离开城门行出一段距离,白玉堂才上前走到那个接过茶水钱的卫兵前面,看样子应该是管事的。白玉堂还未出声,对方显然先吓了一跳,刚想大喝两声,好在反应较快,一看这熟悉的身影忙笑道:“呵呵,我还当是谁,原来是锦毛鼠白五爷啊。”
白玉堂挑眉,对于识相的人,可以浪费不少口水。展昭紧跟在白玉堂身后走来,这回就近的两个卫兵皆拱手忙道:“展护卫。”
展昭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刚想开口询问关于刚刚那白面公子的消息,就看见白玉堂意味不明的瞧着他,害的他干咳两声,不自在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大小好歹也是个官,你不会跟我计较这种事吧?”
“展护卫可是皇上钦赐的‘御猫’,白某一介草民哪敢跟展护卫计较?”白玉堂这话说的眼不红口气也不酸,大大方方理所当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在展昭耳中总不是滋味。
“展护卫,白五爷?”那管事儿的卫兵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两人间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插进去,但是这两人都不是普通市井小百姓,这个时候站在他前头,就跟两尊大佛压下来一样,让他有些踌躇,想来定是有什么事,可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两尊大佛能找他作甚。
“刚刚出城的那白面公子你可识得?”展昭轻轻一笑问道,他这一笑颇有御猫的另一番风采,温文尔雅之气尽显,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当然这得是旁观的人看了才会如此觉得,比如白玉堂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双眼却是牢牢的盯着展昭那勾起的唇角,想来应该算是十分欣赏?但是落入正被展昭看着的那个卫兵眼中却不是如此了,总觉得展昭这一笑别有深意,他猛得打了个激灵,想到刚刚那个家伙出城的时候塞给自己的茶水钱莫不是被展护卫看了个清楚?谁都知道开封府最为清廉,自己不是真那么倒霉到要被处理了吧……
“嗯?”展昭见对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半晌不回话,他只得又出声示意。
“呃……”那卫兵睁大了眼睛回看着展昭,两双眼睛就这样直直对看着。
白玉堂收回了看着展昭唇角的视线转而看向面前傻乎乎的卫兵,冷冷道:“刚刚出城的那公子可是经常进城采买物资?你若回答不是,就说明你的眼睛没用,那要了又有何用,不如挖出来喂野狗的好。”
“呃……”卫兵一怔,白玉堂前面这问话还没什么,后面这句话说出来,顿时觉得这前面的问话有问的意义么……
“嗯?”白玉堂挑眉斜了他一眼,顿时把对方吓的魂儿都没了,赶紧连连点头道:“那公子每隔几日都要进城采买,通常都是水酒买的较多,进出的多了,我对他也就混了个脸熟。”
“脸熟?”白玉堂继续不冷不热的说道:“我想茶水钱也很熟了。”
那卫兵的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他不知道今天这白五爷是吃了什么火药了,怎么句句都有恐吓他的味道在其中。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干笑的时候,好在展昭装成不经意的干咳几声,插话道:“言归正传,那位公子平时除了采买酒肉之外还有哪些东西?”
那卫兵想了想,便道:“像布匹针线,枕被都没少买,基本上也都是生活所需而已,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这点展护卫可以放心,我们兄弟几个把守着,都注意着呢,这公子运送的都是正经物品,没什么问题的。”
“嗯。”展昭点了点头没再多问,问多了也是问不出什么,对于几个城门守卫来说,这种也就真的只是进出城的次数多了,顶多混了个脸熟而已,采买物资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等问完了话,白玉堂径自出了城,展昭随后跟上,他知白玉堂定是要追着那人去探个究竟,他们追着地上的车轮印子跑出好一段距离。奇怪的是本来十分清晰的车轮印子却在半途中突然消失了,有种被人硬生生掐断的感觉,相当不自然。
本来也只是随便追来看看的展昭没有想的那么深入,此刻因这眼前的景象反而来了不少兴趣,抬头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白玉堂,忙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白玉堂摇头缓缓道:“在酒肆的时候本是觉得那人行径古怪,心中总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所以才想跟来瞧瞧那人是什么来头,守城的人说那人隔几日便会进城采买各类生活所需,试问,得多大的府宅跟人口才需要这样隔三岔五的大量采买?通常有来头的都是京城内的高官世家,既如此,又怎么会住在城外郊区?”
“而且还怕人跟踪所以扫掉了车轮的印子,的确很奇怪。”展昭接口道:“不过现在线索也断了,只怕今日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妨。”白玉堂转身朝着城内走去,“过不了几日那人应该还会进城一次。”
展昭笑了笑没有接话,最后看了眼车轮印记断掉的地方,才回过身跟白玉堂一块儿回了城内。回城后,两人也不再瞎逛,而是径自回了开封府内。
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才刚踏进开封府内,就看见张龙一脸焦急的冲了过来忙叫道:“不好了,展护卫,白少侠,你们可回来了!”
展昭跟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没来由的看见张龙的神色,脑海里第一反应的竟然是如出一辙:不会是白锦堂又闹什么事了吧?
“白大侠他好像误会了什么,现在非要把公孙先生带走,公孙先生硬是不从,两人在院中正僵持着。”张龙一边走在前头一边说道。
“这种事只怕日后还得每日唱上一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要习惯了便好。”白玉堂不紧不慢的说着,也懒得去凑热闹。
展昭却是敛眉不解道:“不对啊,我离开前的时候不是这个问题白大哥已经提出来过了么,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闹腾才是,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这么严重了?”
“呃……”张龙神色尴尬,看来定是有其他缘由。
“说吧,怎么回事?”展昭叹道。
张龙只好道:“就是公孙先生煎药的时候,包大人正巧过去与公孙先生说了些儿话,一不注意差点过了火候,公孙先生忙着将药壶端起盛药,包大人本想帮忙,不巧打翻了药壶,最不巧的是白大侠休息完就在那个时候打开房门出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下就跟包大人翻了脸……”
张龙说的含糊,不过白玉堂跟展昭却是明白了,怕是忙乱中公孙策不小心跟包大人有了肢体上的碰触让白锦堂撞了个正着。
“这种事……”展昭抬眼看了看天,装作不在意的说道:“我想公孙先生有办法处理的。”
白玉堂点头道:“就算我跟猫儿去了也只是徒增麻烦而已。”
于是两位很不负责任的转身又走出了开封府,剩下一脸呆愣的张龙,等他反应过来后就赶紧喊道:“若是不及时过去制止,我怕包大人会遭不测!”但是等他一喊完却发现那一红一白的身影转眼就不见了。
事后到了晚膳的时辰,展昭跟白玉堂才又晃回了开封府,可喜可贺的是包大人仍旧安然无恙,公孙策也仍旧在府中,唯独就是白锦堂的脸色不大好看,他们不知道最后公孙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白锦堂不闹腾的,不过开封府的这一日晚膳只怕除了公孙策外,没有一个人是吃的安心的。
白家兄弟在开封府蹭完了晚膳,白玉堂按理是要把自家大哥接回白家的别院才是,不过看着白锦堂一脸幽怨的紧紧粘着公孙策,想来也是不会乖乖回去。最后因着白锦堂背上的伤势,硬是将需要公孙先生照看的蹩脚理由留宿在了开封府。
白玉堂叹道:“家门不幸。”
展昭不置可否。
好在第二日后,还算平静,因之前闹得那一出,包拯开始有意无意的就跟公孙策时刻保留着一段距离,以免厄运波及。
连着几日过去,那日半夜击鼓的男子虽然转醒却一时半会儿的说不了话,身体也是极虚,只得继续安静休养。展昭与白玉堂倒是都同进同出,搞得他们每次回府,大家都忍不住要多打量他二人几眼。
关于展昭他们见到的那个奇怪的公子,他们二人也没对其他人说过,这几日也只是习惯的去那酒肆候着,终于到了这天,他们果然等来了要等的人。
仍旧是那身着装,仍旧是来到那破旧的酒肆,仍旧是十数坛水酒数包熟牛肉。这次展昭跟白玉堂不敢放任他走远,不过这次那个人不仅买了酒肉,还多跑了两条街买了些布匹针线,糕点蜜饯,除了这些,那人竟然还买了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跟发钗才离开。
这次展昭跟白玉堂小心的追着他们出了城,跑了好长一段路就瞧见那人从板车下面抽出一根扫帚走在车后头将地上的车轮印子扫掉,不时还小心的转头查看四周是否有多余的人出现。展昭与白玉堂躲在暗处的树上将那人的动作都瞧得一清二楚,直到他们突然转了个方向进了旁边的林子里。
又跟了一段路,展昭跟白玉堂同时发现了不远处的马车,马车边等着一人,看到那白面的绸缎衫男子靠近,就赶紧迎了上去,三个人忙着将板车上的东西转移到马车上,做这一切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动作娴熟麻利,搬完后,推车的师傅对那公子跟马车夫点了点头,就推着板车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展昭与白玉堂心中疑惑更甚,心想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要做的如此偷偷摸摸?随着一切就绪后,那白面公子也上了马车,那马车夫驾着马车朝着其中一个方向驶去,远远的,展昭跟白玉堂还可以看见从马车后座上突然伸出一大丛树枝叶子将马车的车轮印扫掉。
“看来会发现很有趣的事儿。”白玉堂眼神一凛。
展昭的脸色有些凝重,斟酌道:“我继续跟上去看看,麻烦白兄替我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包大人。”
“我拒绝。”不由展昭再说什么,白玉堂冷声拒绝后就又追了上去,展昭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追着马车跑了一个时辰有余,突然展昭眼皮一晃,视线开始模糊,紧跟着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就在他差点从树上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手及时将他扶了上来。
“怎么了?”白玉堂看向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展昭,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紧,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就见他的脸色也是一变,跟着身子一软,两人一起从树上摔了下去,白玉堂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反手举剑朝下以剑尖先顶上地面缓和了两人下降的冲力,然而仍是跟着重重摔向了地面,只听一声倒地的巨响,白玉堂一阵吃痛,清晰的听见到自己背脊骨头断裂的声音。
“玉堂?”展昭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两声“咔咔”的声响,但是不等他听见白玉堂回答的声音,就失去了意识,他最后只记得自己正趴在白玉堂的身上,头部枕在对方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