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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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麻感伴随胀痛在全身各处蔓延，她不适地蹙眉，还未清醒的大脑已经在接受痛感讯息。
身侧凹陷些许，意识到有温度的东西在朝自己靠近，她缓慢睁开眼。
遮光窗帘被拉开，窗前只剩一层薄纱，从外闯入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醒了？”
一张放大版娃娃脸怼在眼前，占据了纪凌空大半视线，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跟眼前人拉开了些距离。
娃娃脸，小鹿眼……陌生的熟悉感。
太阳穴传来的痛感让她眯起眼，昨晚发生的事在脑海里飞速闪过，她僵在那，连表情都变得茫然。
昨天那些不是被她修改的记忆，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睡完就不认识了吗？”
沈墨拉了拉被子，在她上方悬停着开口问完，朝她落下。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纪凌空光洁的脖颈，瘙痒而不容忽视，腰间被双手用力圈固，不着寸缕的两人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可是我一直记得飒飒，一直爱飒飒。”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下，纪凌空的表情似笑似哭。
“为什么呢？”
她喃喃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问谁。
“为什么要再出现在我身边呢？”
脸颊传来濡湿感，原本紧贴着她的脖颈，贪恋感受着她气息的沈墨听见了喃喃声，瞬间没了动作，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为什么啊？”
纪凌空环住他，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到，但落在沈墨耳里却格外清晰。
“你不爱我了吗？”
沈墨禁锢她的手臂松了些，声音变得怯懦而充满试探。
纪凌空抱着他声音很小地呜咽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极细小的一道咕噜声响起，沈墨一愣，想把她拉开，但纪凌空收紧了胳膊，明显抗拒。
“我们先吃点东西？”
沈墨的声音柔和下来，轻声细语地跟她商量。
纪凌空松开手，沈墨撑着手肘起来，看见她闭着眼，眼泪一滴又一滴地从眼角滑落。
他不知道纪凌空为什么哭，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
他深吸一口气，给纪凌空掖好被子下床。
纪凌空睁开眼，看见男人后背的抓痕有一瞬脸热。
两人昨天的衣服扔了一路，沈墨起身去衣柜里重新拿了条裤子，好几次回头看都对上了她的视线，但依旧没有人开口说话。
“海鲜粥可以吗？”
中央空调持续供暖，不穿衣服也不会冷，但纪凌空的视线太过直白，沈墨压下心底的悸动，套上宽大的毛线衣。
等了很久依旧没有回应，他开门见又回头看了眼，纪凌空的视线仍旧定在他身上，但对他的话依旧没有反应。
“你不反对我就当答应了。”
房间门被关上，纪凌空看着门口发了会呆，终于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窗户被遮挡，看不出外面的景象，房间里被阳光填满，周遭环境一览无余。
衣柜、沙发、茶几……多余的家具一样都没有，窗帘、地毯、床上用品大多为暖色调，房间内的装饰品只有零星的三两个。
居住的痕迹少得不行。
她以为是江州太大，他们的缘分太浅，所以一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但现在看来，沈墨不在江州的可能性更大些。
纪凌空深吸一口气，拿过沈墨一早放在床边的衣服，动作缓慢地穿上。
身上清爽干净，但酸麻感也不容忽视。
换好衣服走进卫生间，看着面前的镜子和旁边的浴缸，昨天的记忆片段出现在脑海，羞耻感涌上头，镜子里的人满脸通红。
洗手台上只有一套杯子牙刷，沈墨给她准备的是漱口水和洗脸巾。
洗漱完出来，随手拽了个抱枕垫着，纪凌空背靠着床在地毯坐下发呆。
她和沈墨现在算什么关系？
前女友和前男友还是……
滴答滴答的电子滴水声打断她的思绪，熟悉的电话铃声让她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
昨天是跟秦悦一起去的酒吧，她消失了一整晚，秦悦得多担心。
“宝宝，你在哪？
该死的，我刚刚才知道昨天晚上沈墨也在，居然没有一个人跟我说。”
电话那边的秦悦语速极快，说话间隐隐有要找人算账的意思。
纪凌空抠着指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悦对沈墨的敌意从高中时期就已经产生，现在比以前更甚。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算不算得上对秦悦的背叛，心里止不住地心虚。
“纪凌空！”见她这么久都没有回应，秦悦那边沉默了一会，语气冷了下来，“你是不是和沈墨待在一起？”
纪凌空咬了咬唇，小声回答：“是。”
“你疯了……纪凌空你是不是疯了？”秦悦喃喃了句，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接你回家！”
“我不要。”
纪凌空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疼痛让她知道自己在现实世界，她的声音软了下来，试图跟她商量。
“悦悦，让我自己来解决好吗？”
“不好。”秦悦速度很快地拒绝，“他能丢下你一次就能丢下你第二次，你现在把地址发给我，不想回家就去我家，你不能跟他待在一起。”
“让我自己解决吧悦悦……”纪凌空小声请求，“如果解决不了，我就去看医生，好吗？”
电话里沉默了几分钟都没有声音传出，但她知道秦悦动摇了，于是又加了一把火。
“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好。”秦悦纠结了一会，应了下来。
“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到家了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秦悦确定她没事才放下心来，跟纪凌空说自己去忙了。
挂断了电话，纪凌空握着手机安静了一会，乱糟糟的脑子因为这通电话清醒了些。
她打开聊天软件，手指戳弄着屏幕给人发送消息，但消息发出的瞬间房间里传来了信息声。
起初她没在意，但每条信息发出后房间就会传来响声，她起了疑，寻找起声音的位置。
一条信息一道声音加震动，定位不难，纪凌空一边发送信息，一边环视四周，很快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部手机。
抽屉里的手机倒扣着，纪凌空伸手拿起，屏幕上显示出她的头像和最新发出的消息。
她愣了一瞬，盯着屏幕缓慢眨眼，握着手机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
解锁需要六位数的密码，她试了四次都没过，不出意外的话第五次再错就该锁屏了。
391225，密码正确手机主页弹出。
纪凌空瞳孔微微放大，瞪眼看着手机壁纸和图标。
——
“叩叩叩”
敲门声落下，沈墨靠着门出声提醒：“我进来了。”
纪凌空坐在地毯上，见他进来就抬起脑袋，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乖乖在她旁边跪坐蹲下：“洗漱完了吗？”
见她点头，沈墨伸手把人抱起，纪凌空勾着他的脖子依旧不说话。
把人放在软椅上，沈墨把装着温开水的杯子递给纪凌空后又垂着脑袋给她打粥。
“你买了避孕药吗？”纪凌空突然开口。
沈墨手一顿，低声开口：“我带套了。”
他把汤碗摆到女人手边，在一旁坐下。
“嗯……”纪凌空点头，“待会送我回去吧。”
“纪凌空。”沈墨抿了口水，手在藏在桌子下的手发着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女人搅粥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他，语气毫无起伏：“你想要什么关系？”
桌下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沈墨几乎能感觉到后背沁出的汗。
恋爱时纪凌空发脾气就是这么不冷不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又好像两人已经走到了绝路，他几乎要条件反射般想掉眼泪。
“沈墨啊……”纪凌空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都已经是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你还要用学生时期那套方法吗？”
沉默、装乖、掉眼泪……
那些他高中时惯用的伎俩。
沈墨僵了一瞬，快速抬起衣袖擦干了眼泪，强忍着质问：“那我算什么呢？
六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离开，现在睡过了也打算直接走吗？”
“早干嘛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纪凌空憋着火，“睡了又怎么样？
我神志不清，连怎么遇见你的都不清楚，一切都是你主动的不是吗？你……”
“那我对你负责。”沈墨打断她的话，眼泪还是没控制住，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哪怕是重新开始。”
带着压制不住哭腔的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但格外认真。
“……送我回去吧。”纪凌空放下勺子。
换做以前她会答应，但是现在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沈墨没动，纪凌空拿出手机，打开跟秦悦的聊天页面，敲了条信息过去，对面秒回。
“你还记得秦悦家在哪吗？”她问。
“知道。”
纪凌空点头：“那这里呢？”
她清楚地知道酒店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里是哪？”
“野犬诗情。”他补充了句，“昨天的酒吧，最上层是宿舍。”
员工宿舍？
纪凌空上下打量着他，有些不相信他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即便是没有家族继承权的非沈墨生子，沈家也不至于让他沦落到在酒吧打工。
“你被逐出家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负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