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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谁许你们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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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事不出半日,消息便同时递到了羽族与剑宗族。
沈长风拿着信登上了藏书阁,羽族羽轻闲、皇族赵之行同时毙命,很容易让人怀疑会不会是剑宗族做了什么手脚。
“弟子沈长风求见师祖。”
藏书阁中回音飘荡,无人应答。
“弟子沈长风求见师祖。”
“弟子沈长风…”
“好了好了,扰人清静。”
“弟子…”
“有话直说,啰里啰嗦的。”沈庆怜一缕残影落在藏书阁另一头,坐着端起了茶。
“弟子想借师祖神寻之法一用。”
“你那个不爱说话的侄子叫什么来着,沈云川?我不是教他了么,你找他”,沈庆怜挑了下眉。
“他的神寻之法原来是师祖教的?我要寻的就是他。”
“不见了?”沈庆怜将茶放下,“他要找的人,可找到了?”
“应该…找到了吧。”沈云川的来信中只提羽轻闲要剜心救人,请自己速来,但如果羽无尘就是江尘,沈云川应已知晓。
“那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让他这样魂牵梦绕不得自由。他何时不见的?”
“昨夜。”
沈庆怜双目闭紧,手中起了一道符,符展开,撕出一道空间,“一起看看吧。”
只见那空间内羽轻闲一袭红衣坐在桌前,沈长风眼神一刻也不舍得移开,她的容貌仍是那样艳丽,只是一双眼失了神。
即便只是旁观来看,这一切也发生的太快了。沈庆怜收了神寻符,“他被抓了,自愿的。”
“多谢师祖,我去救他。”
“你这脑子,他既是自愿的,便无需你救,我看他还有些赖着不想走。”
沈长风:“……那弟子先不打扰了。”
“且慢,沈云川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沈长风沉默了一会,在想该怎么形容。
沈庆怜轻笑了一声,“他喜欢那小子?”
“是,弟子知这不合规矩…”
“万剑门中,没这规矩。”
“啊?”沈长风抬头,他一直站在藏书阁另一头,没看见过沈庆怜的样子。
只见一缕残影从藏书阁另一头走出,是个身形高大,瞧着也只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模样。
“师祖?你怎么…”
“怎么,门里给我留的画像都七老八十?”沈庆怜甩甩手,“也对,那帮老头,肯定没干好事。”
沈庆怜二十几岁修为便达顶峰,身体容貌不老,若无意外,活个几百年不是问题。
“见不得师祖比你还年轻?”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你小子修为还不错,不过比我,还是差了一些”,沈庆怜起手送了一张神寻符给他,“沈云川与我颇有缘分,此法多年只有他一人习得,这符是我近来创的,送你一张,供他研习。”
“多谢师祖。”
“下次见我,替我折一支柳带来,别太久。”
“弟子遵命。”
沈长风走后,沈庆怜习惯性端了端茶杯,捞了一把空,刚才那茶喝了半日一丝未少,他走到书阁最后一排,又把那画掏出来展开。他本是这世间一缕游魂,触不到任何物体,每次拿这幅画都耗费许多魂力,魂力耗尽之时便会烟消云散。
沈庆怜的指腹拂过少年眉心,眉心中央显现出一朵五瓣花,再展开,画是被撕过的,少了一半。
“羽心…要是当初我也能同沈云川一般,是不是如今一切,都会不一样…”
一阵风吹过,沈庆怜回到了画中,成为了被撕毁的另一半,在羽心身后远望着他。
月光下的水牢和藏书阁一样晦暗,沈云川身上的伤泡着水虽未愈合,但已缓解了许多。
羽无尘此刻躺在小院,脸正蒙着帕子听着小荷跟他说着皇族之事,心下琢磨这病痨皇帝死的时辰似乎和自己醒的时辰是同一个,难道只是个巧合?
小荷端了碗梨汤候在一旁,羽无尘突然起身,将梨汤洒了一地。
“怎么了?掌事?”
还没等到羽无尘回应,他便瞬间消失在了小院。
水牢中几个羽卫大声喧哗着,“就是你杀了我们前掌事?!亏我们还把你当客人相待!”一语未罢,又挥出一鞭,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我们掌事就给了你这么两剑,这可不是他风格,我替掌事教训教训你!”紧接着又挥出一鞭。
沈云川低着头,一声未吭,几鞭过后侧目沉着嗓子问道,“你们这鞭沾了什么?”
“哈哈哈!沾了什么?只是沾了些让你心痒难耐的好东西罢了”,这是其中一名暗卫的主意,对付这种魂力高强的硬骨头,光用刑没什么用,给他弄了族里秘制的春药,羞辱羞辱他,才能让他痛苦。
沈云川眉头紧蹙,不知结魂咒的同心同感到底能感受到各种地步。
又一鞭即将挥出之时,被一只手掌接住,反向挥出一鞭,暗卫整个人被打趴在地。
“谁许你们动他的?!”羽无尘眼中起了一层怒火,羽卫见过,那是掌事起了杀心之时的眼神。
“掌、掌事,我们只是帮你教、教训一下他。”那名趴在地上羽卫勉力爬起,吞吐道。
羽无尘掌心向下,那名羽卫又重新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来。
旁边几名暗卫一连跪下,“掌事、掌事饶命,我们不该自作主张,今后定不再犯。”
羽无尘仍要出手,听见耳旁沈云川唤了一声,“羽无尘…”
他转头看见沈云川唇色苍白,一把将他揽过,将他带回了小院,吩咐小荷准备了伤药后退下,在整个小院外设了禁制,隔绝里外声音,进出不得。
“沈云川,我说过,让你好好活着,为何由着几名羽卫折磨你?”羽无尘说着拿起了伤药。
“你如何了?”沈云川顾不上自己,伸手
将羽无尘胸前的外衣扯开一些,里层的血已渗出一片。
“别动,我没事”,羽无尘刚刚满腔皆是怒气,此刻平复下来,觉得全身燥热得慌,他放下伤药转过身去,丢给沈云川一件里衣。
“你先洗洗吧,屏风后有浴桶,泡了这些天,都臭了。”
沈云川举起衣袖嗅了嗅,是有些味道。
沈云川本想凭魂力将这春药的劲头压过去,但此物不是毒药,本就是药性发过便散去,他此刻在这浴桶中泡着,反而愈发难以压制,便索性将整个人都泡了进去。
羽无尘见沈云川未将里衣拿进去,拎着给他送去,却在屏风后不见背影,连唤了几声没有应答,于是绕过屏风走了过去,往浴桶那探了探身。
沈云川伸出手一把将他拽入了浴桶之中,羽无尘扑腾了一会,又被沈云川拽着浮出了水面。
“沈云川,你做什么?!”羽无尘一手抵着沈云川。
“你在牢中也泡了会,一起洗洗”,沈云川头发滴着水,羽无尘的衣服已被散开。
也不知是伤口泡了水疼的,还是水温有些高,羽无尘觉得全身都发热起来,抵着沈云川的那只手也烫得很。他眼神不自觉地往沈云川身上瞧,沈云川常年修行,腰腹紧实有力,胸膛现在沁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沈云川又往前靠近了些,他另一只垂到水中的手不知碰到了何物,触电似的抬了起来。
沈云川将那伸起的手往自己这一拉,羽无尘跌入他的胸膛之中,他手有些脱力,甚至神智也逐渐有些模糊起来,似乎自己身在一个梦中。他从胸膛中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愣神盯了一会,抬头便吻了上去,沈云川头一偏,他吻上了沈云川的嘴角。
“你又躲我。”羽无尘有些不高兴。
“又?”
“上次…”羽无尘脑海中莫名闪过好些画面,“上次放烟花,你就躲我。”
沈云川的神智也开始模糊起来,他知是药力发作正浓,靠意志撑了好一会,羽无尘心无防备已失定力,此刻扯着自己的衣领。
他将羽无尘捞起,强忍着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打算走出屋门吹吹冷风,将二人隔开避一避。
“别走…”羽无尘拉住了他。
沈云川重新在床边坐下,“我是谁。”
“沈云川。”羽无尘半睁着眼答道。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羽无尘睁开眼睛,“沈云川。”
“你…”
“沈、云、川”,羽无尘将他拉下,“你别躲我了,好不好?”
沈云川再也压制不住,他一只手托着羽无尘的脸,主动吻上了眼前这魂牵梦绕的少年,另一只手托着羽无尘的头,让他轻松地再靠近些。
唇齿之间勾起的酥麻感弥漫开来,沈云川的手轻轻往下游走,停在了羽无尘的腰间,他的腰很细,一只手便可绕过,沈云川分出一个念头想,可以做一条柔滑的丝带系在腰间。
羽无尘的双手从沈云川的肩头一点点摸索着往下,路过紧实的背,再往下划过,碰到一条鞭伤,他感同身受地有些疼,轻咬了一下嘴唇,咬破了沈云川的嘴角。
沈云川眼睛微睁,看见羽无尘有些皱起的眉头,他将一只手抽出,沿着羽无尘的手臂握紧了那纤细的手腕,将手腕捞起压在了枕头边,顺着手腕展开十指缠绕,阻止了那只手向下探索。
沈云川的嘴唇移向羽无尘的眉心,落下一个吻,他心想,得解了这结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