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偷不走我们》》君度雪莉酒

12、原来我只是你的挡箭牌

　　九月末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教室窗户，芊洛趴在课桌上转笔，余光瞥见秦嘉许的座位空着。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第三节课，他向来准点的早八居然迟到了。
　　“哎？秦嘉许今天没来？”前桌的宁夏回过头，马尾辫扫过芊洛的肩膀，“我刚才在食堂看见他了，好像被几个女生围着问问题呢。”
　　芊洛的手指顿了顿，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个墨点。最近半个月，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次了。
　　场景一：食堂的“偶遇”
　　周三中午，芊洛端着餐盘刚走到窗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嘉许学长”。她下意识侧过身，正撞进秦嘉许怀里——他端着两份糖醋排骨，被三个女生挤得后退半步，其中一人的奶茶差点泼在他白衬衫上。
　　“嘉许学长～”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拽住他的袖子，“我昨天在图书馆看到你借的《神经解剖学》，能借我看看吗？”
　　“学长，我新做的芒果千层，你尝尝？”另一个女生捧着蛋糕盒，眼睛亮晶晶的。
　　秦嘉许皱着眉，把餐盘往芊洛怀里一塞：“帮我拿着。”他转身挡住三个女生，声音冷淡：“图书馆的书不能外借。蛋糕……我最近在控糖。”
　　“可是学长～”双马尾女生还想凑近，秦嘉许忽然伸手揽住芊洛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南同学，帮我拿一下书包。”
　　芊洛的手一抖，餐盘里的排骨差点掉出来。她能感觉到周围女生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却听秦嘉许压低声音：“她们要问你社团的事，你说不认识我。”
　　“啊？”芊洛愣住。
　　“就说你是我表妹。”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指尖轻轻叩了叩她手里的书包带，“快走，打菜窗口要关了。”
　　两人挤过人群时，芊洛听见双马尾女生小声嘀咕：“明明是女朋友吧？哪有表妹天天跟着的……”
　　场景二：图书馆的“答疑”
　　周五下午，图书馆三层自习区。芊洛抱着一摞《运动生理学》习题集找座位，远远就看见秦嘉许被围在中间。扎高马尾的女生举着笔记本：“嘉许学长，这道关于心肌收缩力的题我不太懂……”
　　“学长，我昨天做实验时遇到的问题……”另一个女生翻着实验报告。
　　秦嘉许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人群，忽然停在芊洛身上。他冲她招了招手，等她走过去，随手把她的习题集抽走：“南同学，帮我讲讲这道题。”
　　“啊？”芊洛愣住。
　　“就当帮我个忙。”他低头翻开她的书，指尖停在“心肌细胞动作电位”那页，“你上次说这章没听懂。”
　　周围的女生面面相觑。高马尾女生小声说：“学长，我们……”
　　“她讲得比我清楚。”秦嘉许打断她，抬眼时目光冷冽，“你们有问题去问老师。”
　　芊洛被他按在椅子上，听着他低声给自己讲题，声音清晰得像高中时晚自习的辅导。她偷偷抬眼，看见他被阳光勾勒的侧脸，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忽然想起上周在食堂，他替她挡住奶茶时，白衬衫上留下的淡粉色唇印——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他真的在帮她挡桃花。
　　场景三：操场的“偶遇”
　　十月末的傍晚，操场飘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芊洛抱着拳击手套往社团走，远远听见女生们的笑声。秦嘉许被围在跑道边，其中一个女生举着运动饮料：“嘉许学长，我新买的电解质水，你补补……”
　　“学长，我陪你跑两圈吧？”另一个女生晃着手机，“我设定了配速，保证不拖你后腿。”
　　秦嘉许刚要开口，余光瞥见芊洛，立刻扬声喊：“南芊洛！”
　　芊洛脚步一顿，看见他朝自己招手：“帮我拿一下护腕，落在器材室了。”
　　她小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护腕时，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几个女生又来了，帮我挡十分钟。”
　　“哦。”芊洛应了一声，却没急着走。她抱着护腕站在他身侧，看着女生们陆续败下阵去——有人被她的拳击手套吓到，有人说“南同学好凶”，最后都悻悻地离开了。
　　秦嘉许低头调整护腕，忽然说：“你今天……挺会挡的。”
　　“啊？”芊洛愣住。
　　“上次食堂，这次图书馆，还有现在。”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背，“她们一见你就走，挺有用的。”
　　芊洛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原来他早就发现她在帮他，原来他不是把她当挡箭牌，而是……习惯了她在他身边。
　　场景四：教室的“日常”
　　十二月的寒风灌进教室，芊洛哈着白气搓手。秦嘉许从后门进来，手里抱着杯热奶茶，顺手放在她桌上：“冷的吧？”
　　“谢……谢谢。”芊洛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暖得她眼眶发酸。
　　“最近怎么总迟到？”她小声问。
　　“早上给流浪猫喂粮。”他低头翻书，耳尖泛红，“那几只小猫冬天没地方去，我给它们搭了个窝。”
　　芊洛愣住。她想起最近早自习前，总能看见垃圾桶旁多了个纸箱，里面有旧毛毯和小鱼干——原来是他做的。
　　“你……”她刚要开口，上课铃响了。秦嘉许抬头看她，目光温柔得像三月的溪水：“下课后去喂猫？”
　　芊洛的耳朵红得能滴血，却用力点了点头。
　　放学后，两人抱着纸箱走在操场边。寒风掀起秦嘉许的围巾，露出他后颈一小片雪白的皮肤。芊洛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这个动作太自然了，像高中时她帮他捡笔，像大学时她帮他拿书包，像无数次她想靠近却又退缩的时刻。
　　秦嘉许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路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南芊洛。”
　　“嗯？”芊洛心跳如擂鼓。
　　“下次……换我来帮你挡。”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你总帮我，我也该护着你了。”
　　芊洛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明白——原来不是她单方面在靠近他，他也早就悄悄向她走来。那些被她当作“挡箭牌”的日子，那些她以为的“习惯”，其实都是他藏在冷淡下的温柔。
　　风还在吹，桂花香裹着奶茶的热气钻进鼻腔。芊洛吸了吸鼻子，笑着点头：“好啊。”
　　原来喜欢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追逐，而是两个笨拙的人，在岁月里慢慢靠近，终于在某个平凡的黄昏，看清了彼此藏在心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