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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顾振华 ...

  •   顾成峰离开历风集团后,反复咀嚼着历风的话,不得不承认这位前辈点醒了他。他之前的做法,确实过于算计和冰冷,忽略了陆则安这么多年的付出所积累的情感重量和道德优势。他原本计划暂时放缓,重新构思一个更温和、更能体现“感谢”的方案。
      然而,他低估了顾老爷子认回孙子的迫切心情。
      顾老爷子亲自下场,直接拨通了陆则安的电话。
      陆则安正在处理因审批暂停而积压的文件,看到陌生来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久居上位者威严的声音:“是陆则安,陆总监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姓顾,顾振华。”
      陆则安心头猛地一跳!顾老爷子?他怎么会亲自打电话来?
      “顾老先生,您好。”陆则安的声音瞬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陆总监,不必客气。你项目上的那点小麻烦,我已经跟小陈打过招呼了,流程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不会耽误你的进度。”顾老爷子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祥,但话语里的能量不容置疑。
      陆则安瞬间明白了,困扰他多日、连历总出面都未能立刻解决的难题,顾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这份人情,来得又快又重。
      “非常感谢顾老先生出手相助,这份人情我陆则安记下了。”陆则安语气诚恳,但心里的戒备丝毫未减。他不相信顾家会无缘无故帮他。
      果然,顾老爷子轻笑了一声,顺势提出了要求:
      “道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过,如果陆总监真想感谢我这个老头子,不如……带着你弟弟向宁,出来陪我吃顿便饭吧?我上次跟他下棋还未分出胜负。”
      “带着向宁……”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陆则安心中的所有迷雾!
      原来如此!
      所有之前的疑惑都有了答案——顾成峰几次三番的接近,那意有所指的话语,以及这次看似“雪中送炭”实则“精准投喂”的帮助……他们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向宁!
      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被算计的愤怒,瞬间席卷了陆则安的四肢百骸。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一丝情绪泄露。
      他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在电话两头都充满了张力。
      然后,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微妙疏离的语气回答:
      “顾老先生言重了,您帮了这么大的忙,一顿饭是应该的。不过向宁最近学业紧张,而且他性格怕生,恐怕不便打扰顾老的雅兴。不如由我做东,单独请您,以示感谢。”
      他毫不犹豫地,将陆向宁隔绝在了这场“答谢宴”之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将他的向宁当作交易的筹码,或者……觊觎的目标。
      电话那头的顾老爷子显然没料到陆则安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而且理由滴水不漏。他顿了一下,语气里那丝伪装的慈淡去了些许:
      “一顿便饭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还是……陆总监觉得,我老头子不配和你弟弟吃顿饭?”
      这话已经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压力。
      陆则安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知道这顿饭向宁非去不可,他也想知道顾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高级私人会所包厢
      包厢内古色古香,气氛却微妙得如同绷紧的弦。陆则安带着陆向宁准时赴约,陆向宁穿着宽身的白色T恤外搭一件浅蓝色衬衫,下身穿一条阔腿的卡其裤,配上一双经典的日产帆布鞋。他目光清澈脸上带着对陌生环境和长辈的礼貌与一丝拘谨,他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感谢宴和棋友交流。
      “顾爷爷好,顾先生好。”他乖巧地打招呼。
      顾老爷子一见到他,眼睛就再也没移开过,热情得有些反常,连连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好好好,快坐,孩子,别拘束。”
      菜肴陆续上桌,极其精致。顾老爷子几乎没怎么动筷,全程都在关注陆向宁,不停地用公筷给他夹菜。
      “来,尝尝这个糖心鲍鱼面,鲍鱼是他们这里的招牌。”这一小碗面被一整个糖心鲍鱼盖住,里面还窝着一个荷包蛋。
      “还有这个,清蒸老鼠斑,很鲜美的,多吃点鱼对身体好。”
      陆向宁看着碟子里那条形态奇特、肉质雪白的鱼,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带着几分好奇和腼腆问道:“顾爷爷,这是什么海鱼呀?我平时……一般只吃过清蒸鲈鱼。”
      他这句话问得自然而然,却像一根细针,猛地扎进了顾老爷子的心里!
      老鼠斑!这可是子安小时候最爱吃的鱼啊!每次家里做,他都能多吃半碗饭!可现在,这孩子竟然连见都没见过……
      一股混合着巨大心疼、酸楚和愧疚的情绪瞬间淹没了顾老爷子。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金尊玉贵的小孙子在外过着怎样清贫日子。他喉咙哽咽,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发颤:“是……是一种很好吃的海鱼,你喜欢就多吃点。”
      他看向陆则安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感激。至少,这孩子被教育得很好,干净、懂礼貌,没有长歪。
      而就在这时,顾成峰把那碗鲍鱼面推到向宁面前说“向宁,试试这碗面,爷爷特意让厨房做给你的”
      陆则安极其自然地端过面,想分到向宁的小碗里,发现里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这有点像长寿面的意思。
      陆则安只是迟疑了一下接着继续熟练地帮他剥虾。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去掉虾头和虾壳,将完整的虾肉蘸好酱汁,再放回陆向宁的碟子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早已做过千百遍。
      陆向宁也极其自然地接受着这份照顾,甚至在他哥哥剥虾时,会微微侧头,用依赖的眼神看着陆则安专注的侧脸,嘴角带着浅浅梨涡、安心的笑意。
      顾老爷子看着这一幕,心里稍稍感到一丝安慰。物质上陆则安或许给不了顶级的,但这份细致入微的照顾和情感上的依赖是做不了假的。
      然而,这一切落在深知内情、且观察力敏锐的顾成峰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滋味!
      陆向宁看陆则安的那个眼神,哪里是弟弟对哥哥的依赖?那里面闪烁的光彩,分明是带着倾慕和爱恋的!还有陆则安那看似兄长式的照顾,其下的掌控欲和亲密程度,早已超越了普通兄弟的界限!
      尤其是当陆向宁下意识地凑近,几乎要靠在陆则安手臂上,小声说“哥,够了,你也吃”的时候,顾成峰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可是今天是顾子安18岁生日,自己都还不能光明正大跟弟弟说声生日快乐,又哪里有立场发火呢。
      但是!陆则安!
      你口口声声是哥哥,却用这种暧昧不清的行为圈禁着他!
      你分明是借着兄长的身份,行恋人之实,对他吃干抹净!
      我们顾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不是让你这样糟蹋的!
      顾成峰感觉自己亲眼目睹自家白菜被猪(而且还是以监护人的身份)彻底拱了的愤怒现场。
      顾老爷子根本顾不上动筷子,他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此刻只盛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难以言喻的心疼,目光几乎胶着在陆向宁身上。他看着少年清瘦的腕骨和略显单薄的身形,问题一个接一个,带着小心翼翼的急切:
      “向宁啊,现在多高了呀?看着有点瘦,身体怎么样?读书辛不辛苦?是明年……哦不,应该是今年就要高考了吧?” 他太过激动,甚至记错了年份。
      陆向宁被这连珠炮似的、过于热情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筷子,正准备礼貌回答,身旁的陆则安却已经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稳、清晰,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汇报感,仿佛在陈述一份早已熟记于心的数据,瞬间将顾老爷子那充满人情味的关切隔离开来:
      “178公分,60公斤。身体还好,就是肠胃弱些需要注意。下个月就要高考了。”
      言简意赅,精准无比,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一丝温度。
      这冰冷的数字和简短的评价,像一堵无形的墙,瞬间竖在了顾老爷子和陆向宁之间。顾老爷子满腔的怜爱和追问,被这堵墙硬生生地挡了回来,噎在了喉咙里。
      陆向宁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哥哥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看顾老爷子瞬间有些僵住的笑容,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哥哥好像不太高兴。
      顾成峰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陆则安这哪里是在回答问题?这分明是在划清界限,是在用一种近乎防御的姿态宣告:我才是对他了如指掌的人,他的事,由我来回答,你们,只是外人。
      顾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决心取代。他勉强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陆向宁身上:“178了,好,好个子……就是太瘦了,60公斤……得多补补……” 他喃喃着,那份血缘带来的牵挂与心疼,几乎要溢出眼眶。
      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诡异。顾老爷子那远超寻常长辈的热情,以及那双几乎黏在向宁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与探究的眼神,让陆则安心中的警铃大作。这绝不仅仅是对一个棋艺好的晚辈的欣赏,更像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审视。
      就在顾老爷子又一次试图给向宁碗里夹菜,并追问“小时候有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时,陆则安放在桌下的手,快速在手机上敲下了一条早已准备好的信息,发送给了程池。
      【进来,帮我找个借口带向宁先走。】
      他面色依旧平静,甚至端起茶杯对顾老爷子示意了一下,仿佛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
      不到五分钟,包厢门被略带急促地推开,程池一脸“忧心忡忡”地闯了进来,目光精准地找到陆向宁。
      “向宁!可找到你了!”程池语气又急又无奈,“快跟我走!灵儿那丫头又不行了!失恋劲儿没过,在家哭得快背过气去了,谁也劝不住,非要找你!说只有你能听懂她说话!”
      陆向宁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真实的担忧。灵儿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他立刻放下筷子,站起身,焦急地看向陆则安:“哥……”
      陆则安顺势站起身,对顾老爷子和顾成峰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顾老先生,顾少,实在抱歉。您看这……历叔家的孩子情绪崩溃,向宁不去看看,我们实在不放心。只能让他先失陪了。”
      顾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嘴角绷紧,握着拐杖的手微微用力。他眼睁睁看着陆向宁被程池揽着肩膀匆匆带离包厢,那眼神,像是看着即将到手的珍宝又被人硬生生夺走。
      包厢门再次关上。
      这一次,陆则安没有立刻离开。他脸上的歉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压迫感的平静。他重新坐回座位上,目光锐利地扫过顾老爷子和顾成峰,不再有任何迂回,直接开门见山:
      “顾老先生,顾少。”
      “现在,房间里没有‘孩子’了。”
      “二位如此大费周章,来换这顿饭局。”
      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如同淬了冰,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你们到底想从向宁身上,得到什么?”
      顾老爷子没有立刻回答,他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着拐杖龙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则安,那眼神里混杂着太多情绪——有心痛,有感激,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家族掌舵人的决心。
      他微微侧过头,向坐在一旁的顾成峰递了一个眼神。
      顾成峰会意,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从容地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份文件,动作沉稳地将其推到陆则安面前的桌面上。
      光滑的桌面上,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显得格外刺眼。
      陆则安的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封面上几个清晰的宋体字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亲权鉴定意见书》。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向下沉去!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份文件,只是抬起眼,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顾成峰,又缓缓移向顾老爷子,声音低沉得可怕:“这是什么意思?”
      顾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陆总监,你先看看……看看里面的内容。”
      陆则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翻开了那份决定命运的文件。
      亲孙子!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彻底侵犯领地的巨大愤怒和恐慌!
      他死死盯着顾老爷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压抑而变得沙哑破碎:
      “所以……你们搞出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来认亲?!”
      原来所有的异常关注,所有的迂回接近,所有的出手相助……都指向这一个目的——他们不是看中了向宁,他们是来抢走向宁的!
      顾老爷子看着陆则安瞬间煞白的脸和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沉声道:“则安,我们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安安……向宁,他确实是我们顾家流落在外的血脉,是我的亲孙子。我们找了他……”
      “你说向宁……叫什么名字?” 陆则安猛地打断他,瞳孔骤然收缩,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却仿佛带着某种宿命感的名字,一种更深的恐慌攫住了他,
      顾老爷子看着他剧烈波动的情绪,一字一顿,清晰地回答:“顾、子、安。”
      ——顾、子、安。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接连劈在陆则安的脑海里!
      一瞬间,时光仿佛急速倒流,猛地将他拽回刚遇到向宁的那条巷子……他看见那个发着高烧、蜷缩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他轻轻拍着孩子的脸颊,试图唤醒他/她:“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那个烧得意识模糊的孩子,仰起滚烫通红的小脸,嘴唇翕动,用尽力气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那口型,那气音——“安……安……”
      原来那不是叫他,那是在回答他的问题!那孩子当时在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在说——“安安”!
      这两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陆则安心上。
      他所有的防御,在“血缘”这两个字面前,仿佛变得不堪一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向宁唯一的依靠,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拥有正统血缘关系的家族,要来夺走他的一切?
      “所以呢?”
      “凭这张纸,你们就想要回他?”
      他周身的气场变得极其冰冷而锐利,像出鞘的寒刃。他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语气却不再是愤怒的质问,而是带着一种审视和冰冷的嘲讽:
      “所以呢?”
      顾成峰接过话头,他的语气恢复了商场精英的冷静与强势,仿佛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
      “陆总监,我们希望安安能认祖归宗,改回他原来的姓名——顾子安。他应该回归到顾家的庇护之下。从今以后,他有家族,有至亲,他不需要拼命高考就能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上下学会有司机接送,生活起居有保姆精心照顾……”
      顾老爷子在一旁补充,抛出了更诱人的筹码,试图用巨大的物质利益来瓦解陆则安的防线:“是的,安安回归后,他可以立刻拥有盛峰集团的部分股份,他将是名正言顺的顾家小少爷,未来……”
      “当时他躺在地上高烧不退、在福利院里被大孩子欺负、一个人在S市无依无靠拼命学习的时候——”
      “你们的司机、保姆、股份……在哪里?”
      他的声音并不算太高,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所有关于“未来”的美好描绘。他目光如炬,依次扫过顾老爷子和顾成峰,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血淋淋的过往重量,砸在对方脸上:
      “……”
      顾老爷子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老脸瞬间涨红,羞愧、心痛、难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直视陆则安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顾成峰准备好的所有说辞,也在这句直指核心的质问面前,变得苍白无力,甚至……显得有些可笑。
      陆则安用最平静的语气,撕开了最残酷的真相。在他最需要庇护、最需要亲人、在泥泞中挣扎求生的时候,顾家在哪里?
      现在,孩子被他千辛万苦地养大了,成才了,你们带着财富和权势来了,就想轻而易举地摘走果实?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陆则安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仿佛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撼动他守护自己领地的决心。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脸色尚未恢复的顾老爷子,和神情凝重的顾成峰,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认亲,可以。”
      这四个字,让顾家父子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
      但陆则安接下来的话,却像无形的栅栏,将他们隔在了界限之外:
      “但是,名字,不能改。”
      “人,也不能带走。”
      他迎着两人骤然变化的脸色,继续陈述他的理由,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堪称宽容的意味,但这宽容之下,是绝对的掌控力:
      “我自己是个孤儿,所以希望向宁能拥有家人真心实意地的关爱。但这份关爱,不应该建立在‘从我这里抢走他’的基础上。”
      他太了解陆向宁了,了解那个看似柔软、实则内心对他有着极致依赖的少年。他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笃定,给出了最终极的理由,也是最强大的武器:
      “而且——”
      “他本人,也绝不会愿意跟你们走的。”
      这句话,不是猜测,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向宁他最近刚结束沈医生那边的治疗,效果不佳。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我缺席的场合去见他。免得他又再一次应激,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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