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会让你哭的男孩子谈恋爱》兔子耳朵会劈叉

15、第十五章 吻戏！

　　何石疯了一般一脚踹上冰箱，校服都被震得垮到小臂，他拉起来，擦掉眼泪，转身朝外走。
　　“既然你要过正常生活，我还给你！我走就是！”
　　徐盛深吸一口气，追上去：“你要去哪儿？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不要你管！你过你的正常生活去吧，何必管我这个不正常的人！”
　　“停下，有什么明天再说。”
　　“别管我！”
　　“别耍小孩子脾气，你家没人给你开门，你这会儿出去又是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吗？”
　　“我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他妈就是睡大街都跟你没关系！你是我的谁啊你！结你的婚去，等你办婚礼我他妈会到场给你祝贺的！”
　　“够了，这是两码事，你先停下，有什么就在家里说！”
　　“这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就是一野孩子有什么家，你倒是说给我一个家，可是你做到了吗，你现在还不是要抛弃我，我不要家！”
　　“何石！”
　　“不要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不要闹了。”
　　“你没资格管我！”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
　　一切喧闹止于这句话。何石终于停下。
　　徐盛将何石抱进怀里，闷声重复：“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满意了吗？闹够了吗？”
　　何石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徐盛：“闹不够！”他踮起脚，搂住徐盛的脖子，睁着眼睛吻了上去，比起说是吻，更像是咬。直至徐盛被咬出血来，他才彻底停下，“这才够。”
　　这场戏是一条过，霍婧被感动得泪流满脸，连连鼓掌，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霍婧都比两个男主演要感情充沛，何石哭，她哭，徐盛哭，她还在哭。陈吟安想，如果那天这部电视剧获奖了，全场最佳演员应该颁发给霍婧。
　　因为一条过，陈吟安今天又下了个早班，沈誓也一起收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两个人一起收工，陈吟安就会自然地坐进沈誓的车里。今天也是一样。
　　不过刚刚拍完吻戏，还是有点尴尬在。为了氛围不太奇怪，一向闷不作响不主动开口的陈吟安今天主动地开启了话题：“今天月亮挺圆。”
　　小胖握着方向盘，眼睛在看前路，但听见陈吟安的话还特意瞄了一眼外头：“今天不是初一吗？”
　　“……”
　　初一的月亮好像是不太圆~他好像把场面弄得更尴尬了~
　　陈吟安笑一笑，指着车外面的火锅店另起话题：“小马哥说这家店好吃，你们去吃过吗？”
　　小胖摇头：“没呢，沈哥不吃辣。”
　　“这样啊。”
　　陈吟安干笑一声，尝试新话题再度失败。他憋了一下，过两分钟又打算开口，但却被沈誓扼杀在摇篮里：“如果再说任何没有意义的闲聊话，就滚下车。”
　　“好。”
　　陈吟安很乖巧地闭上嘴，在车上一声没吭，一直到进房间，才默默举起手。
　　沈誓：“？”
　　“我可以讲话了吗？”
　　“不可以。”
　　“我只说一句。”陈吟安眨着眼睛，“我先去洗澡。我说完了。我走了。”
　　没等沈誓回话，陈吟安火速拿上换洗衣服进浴室。
　　最近的天气依然高温，一天里只有洗完澡在酒店房间里吹空调是最舒服的，热水哗啦啦落在瓷砖地面上，热气升腾，熏得陈吟安的脸颊绯红。他仰头，感受水流从脑袋顶慢慢淋下，顺着他的皮肤滴落，他清醒了些，将刚刚那些来自何石的情绪也消化掉一半，然后，又无法自控地想起了那个吻。唇上好像还有些余温。陈吟安伸手慢慢试探，似还能感受沈誓带给他的触感，是柔软的、湿润的、黏腻的一个吻，带着夏天的燥热和窗户外的油烟味。
　　或许，这个吻并不属于他，属于何石，他却又忍不住贪心地想，沈誓的吻会是怎么样？应该会是不一样的感受吧。
　　关掉淋浴头，用手将镜子上的雾气擦掉，露出清晰的人像，那是一张因为过于瘦弱而苍白的脸。相比他最开始进组，体重又降低了好多。为了追求何石那种营养不良的感觉，他已经断了好久碳水，肉的味道都快忘了，以至于现在人也没有血色，身体也常觉得无力使不上劲儿。
　　这个样子，好像没有之前好看了。
　　沈誓会不会不喜欢？
　　陈吟安很懊恼地皱起眉头，看着镜子里有些不满。
　　不止对外表的不满，更是对脑子的不满。相比较最开始，沈誓对他态度已经好转很多，尖酸刻薄程度降低，只是两个人始终有距离，沈誓就像一间关上门的屋子，他从来都在门外，被沈誓用得体和疏离隔绝，他和剧组其他人在沈誓眼里或许没有区别，连朋友都不算。
　　明明这样已经足够，不讨厌他就很好，但他最近却常常望着沈誓开始产生一些贪心的想法，想着两个人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就好。这样不对。远距离的欣赏已经足够，为什么还要奢望沈誓对他产生一点点喜欢呢。太功利了。对他也会很痛苦，渴望一个人爱自己是很痛苦的，他不要这种痛苦。
　　这是进组的第二十天，戏已经拍完一大半，他和沈誓的相处时间，也该计上倒计时了。
　　走出门，手机正好响起，是霍婧发来的视频：安安，这个泰剧片段你看看，学习一下，过两天能用上。
　　陈吟安觉得人应该要有戒心，之前他在劝家里阿姨面对电信诈骗时就是这样说的，但现在，他也被摆了一道。当他毫无防备地打开视频，两个白花花的东西出现在他眼睛里还一上一下撞着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
　　他就这样停滞原地，脑袋宕机了好久，直到听见什么额外声音，才抬头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抽烟的人，对方也在望着他。
　　沈誓靠着沙发椅背，很懒散地吐出一席烟雾：“你喜欢泰国的？”
　　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问明天早上吃什么。
　　“我——”
　　“品味挺特别。”
　　“不是——”
　　沈誓挑眉：“都是男人，我理解。”
　　“不不不不是的，这是导演发给我的，让我学习。”
　　沈誓略带意味地笑了：“学这个？”
　　“……”
　　陈吟安知道自己彻底解释不清了，只能愤愤叉掉视频，关上手机，脸红耳赤地快速躲回房间，关上门，将整个人蒙进被子哭诉他从此以后没有脸了，因为刚才被丢光了！他再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发来的视频，导演是个坏人，怎么可以给演员发这种东西！
　　沈誓坐在客厅沙发上，饶有兴致地听着陈吟安房间里的声音。
　　这人不知道酒店房间的隔音不好吗，就算骂人也该憋在心里，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也不怕他去找霍婧给他穿小鞋吗。
　　沈誓从桌子拿起手机，刚准备问问霍婧到底给陈吟安发了什么。下一秒，消息却源源不断跳出来：
　　“沈誓你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不要让我发疯，你知道后果！”
　　“三天，我最后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不回我消息，我就回国去你家找你！！我说到做到！”
　　沈誓面无表情地看完每一个字，直接删掉全部信息，将手机扔到一旁。又拿出一根烟点上。
　　窗外，夜色如清昼，人各有心事。
　　这天晚上，陈吟安做了个很羞耻的梦，他梦见沈誓就坐在自己床边，没穿衣服，还给自己蒙眼睛，叫他去感受自己的身体，他很不客气地上了手，摸着摸着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沈誓坐着，他坐在沈誓的身上，就像手机里那个片段一样，一上一下的。等他醒来，就发现内裤湿了。
　　但幸好时间还早，他赶紧换掉悄悄推门去浴室洗，连水龙头都只开了一半，很小心地快速洗着。结果等他洗完转身，沈誓就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盯着他，拉长了懒洋洋的调子问：“大早上的洗内裤？”
　　“……”
　　“挺勤快。”
　　“……”
　　陈吟安突然觉得距离产生美这句老话不无道理，他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在家追星比较好，不要和偶像离得太近。容易粉转黑。
　　他往外走，沈誓却挡在他面前，他往左边，沈誓就跟着往左边。他抬眼看着沈誓，沈誓也看着他，说：“桌上有早餐，吃了一起去片场。”
　　“好。”陈吟安耳根子已经红透，见沈誓让开，赶紧逃离这羞耻的小房间，躲回自己屋子。
　　每天早上，小胖都会准时给沈誓送来早餐，等人吃完就开车送沈誓去片场，不知哪天起，小胖开始送来两人份，陈吟安会和沈誓一起吃，又一起下楼去片场。最近两天在拍徐盛家里的戏份，地址在隔了两条街道的老破小小区，走路得二三十分钟，大热天的根本受不了，打车又太麻烦。陈吟安就坐沈誓的车过去，小胖开车，他在后排还能再睡一会儿。
　　不过陈吟安今天不想和沈誓一起过去，他还得缓一会儿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春梦对象。他躲屋子里开始地磨磨蹭蹭换衣服，一看时间已经和他们平时出发的时间差不多，才走出门。没想到沈誓还在。
　　沈誓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眼皮也不抬一下地说：“拖延可不是个好习惯。”
　　陈吟安随意扯了个借口：“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等一会儿再去，你先去吧。”
　　借口拙劣至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不过沈誓什么都没问，站起身说“好”，就出了门，头都没回一下。
　　陈吟安松了口气，又拖延了五分钟下楼打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