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蝶影》柠阿盛

3、千机的棋局

　　千机枢的警报声撕裂夜空时，唐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唐墨带着人赶到时，闸门已被强行打开，几名黑衣人正试图破坏核心机括。

　　“拦住他们！”唐墨厉声下令，手中毒针如暴雨般射出。

　　但黑衣人显然早有准备，他们穿着特制的软甲，避开了毒针，同时启动了随身携带的小型机关盾，朝着机括扑去。

　　就在这时，唐砚带着几名被他说服的边缘弟子赶到了。“唐砚？你怎么来了？”唐墨又惊又怒。

　　“长老，先退到东边！”唐砚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我布置了‘连环锁’机关！”

　　唐墨犹豫了一下，眼下情况危急，也由不得他多想，只得带着人退向东边。

　　黑衣人果然追了过来，刚踏入那片区域，地面突然下陷，几人瞬间被锁入机关牢笼。但其他人立刻反应过来，分出人手去破坏牢笼的机括，剩下的继续冲向千机枢。

　　“没用的！”唐砚大喊，“那牢笼的机括是我特制的，除非破坏核心，否则打不开！”

　　他一边指挥弟子用机关弩阻滞敌人，一边飞快地调整着千机枢外围的“八卦游龙阵”。这阵是他根据古籍改良的，能根据敌人的动向自动调整防御布局。

　　战斗异常激烈，唐砚的弟子们虽然武功不算顶尖，但在机关的辅助下，竟也抵挡了许久。唐墨看着唐砚从容不迫地操控着一个个机关，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不甘，还有一丝隐秘的……恐惧。

　　就在战局胶着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扑出，直取唐砚！

　　“小心！”唐厉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战斗，手中的暴雨梨花针精准地射向黑影。

　　黑影被迫回防，露出了面容——竟是唐墨身边的一名心腹弟子！

　　“你……”唐墨又惊又怒。

　　那弟子冷笑一声：“长老，事到如今，您就别装了！要不是您当年和狼牙余孽勾结，我们何至于此！”

　　原来，这名弟子的亲人当年死于狼牙军之手，他潜入唐门，就是为了报复与狼牙有牵连的唐墨。而那些黑衣人，正是他联络的狼牙残部。

　　真相大白，唐墨面如死灰。他看着唐砚，眼神复杂：“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从那枚齿轮开始，你就布下了这盘棋。”

　　唐砚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启动了千机枢的最终防御——“万蝶朝宗”。无数只由机关驱动的“蝶影”从四面八方飞出，它们翅膀上的磷粉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敌人都困在其中。

　　战斗结束了。

　　第二天，阳光照进机关房时，唐砚正在擦拭那枚铜齿轮。唐策站在他身后，久久没有说话。

　　“师父，”唐砚忽然开口，“您说，江湖的机关，和我做的这些，有什么不同？”

　　唐策叹了口气：“江湖的机关，在人心；你做的机关，在手艺。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守护。”

　　唐砚笑了笑，将铜齿轮放进一个新的木匣里。匣盖上，他刻了一只蝴蝶，翅膀上的纹路，与千机枢夜空中那片磷粉之网，一模一样。

　　他知道，自己或许永远成不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但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了唐门，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江湖坐标。

　　檐角的铁马依旧在风里轻响，只是这一次，唐砚听到的，是自由的回响。他的“蝶影”们，正振翅飞向更远的地方，那里有更广阔的江湖，和更多等待被“机关”点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