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021夜 握紧，这道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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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唇边，“咚咚……咚咚咚咚……”心跳的声音逐渐加快了。
“呐，试着把一些东西交给我好不好？”一点点地张开眼睛，澄澈的瞳孔中有了些微的水润在晃动着，“看着你这么辛苦，只要一回想到，枢……我很心疼……”
那样的色彩，没有十年前那晚凉凉的让人心痛，透明的水蓝映射着让人难以忍耐的光辉，越来越快的心跳自己明白此刻最想要的是什么，然而理智却仍是略胜一筹，抬手在他的脸颊上抚摸着，玖兰枢问道：“心疼的话，比起我，锥生零更让你心疼？”
瞳孔，倏地放大，对被蓦地提到的人而产生的刺激反应，在此刻这双酒红色的眸子里看来却是——“看来是真的，锥生零才是你最想心疼喜欢的对象吧。”
“不是的！”保持了与这个人的距离，淡蓝色少年的手从他的脑后退到了他的双颊边。此刻自己的心情非常乱，却又有着无比的坚定，如此矛盾的两种情绪交织着，但是对于这个人我是真的……
水蓝的瞳孔毫无畏惧地注视着他，微低着头翕动的双唇中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一直在颤抖着，颊边的双手也是，并不是那么坚定地在与自己对视着。
“不是的？”玖兰枢的声音说不上温润，这之中又带着严厉的不甘的质疑，“那么，你又说说看是什么呢？”
——这个人……！他……在试探我！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而颤抖寒冷着，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能和这个人再这么亲密吗……双手，抖动了一下，终是决定离开了……
“——啪。”抓住那份即将要失去的温度，把他的左手贴在自己的右颊上，酒红的双眸平静无波地注视着他，“说啊，是什么。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又会是什么呢？”
他的温度，从手上传递过来了……不管是覆在我手上的他的手也好，贴在他脸上的自己的手也好，被他的双眸盯着，这样的自己，就像是被他夹击着一样，无论怎样都逃不开。扯开一丝很凉很凉的笑意，淡蓝色少年如他所愿地告诉他，“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不管是心疼也好，什么也好，枢，我不想喜欢上任何人，亲密的人对我来说只要一个就够了，即使这以后的世界将会不断的变化，枢，我都会一成不变地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哭呢？明明说出来了啊……
清凉的泪水从左颊滑下，对，只在左边的脸颊流下一道透明的水迹。
那一刹，玖兰枢震惊了。
“一直都这么不争气，真是很抱歉啊，枢。”
那双眼中，有着很深很深的歉意，以及拼命忍住眼泪的样子，却是这么执著地看着自己。
“总是让你看到我哭泣的样子，很没辙吧，对不起，明明知道枢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了我还是……”好难过，心里像是窒息般地疼痛起来，但是比起枢的，到底谁比较痛呢……
少年还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腰上突然被施加了一股力道，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那份他熟悉的温度包围了，头上也传来他的声音，“没事的，再像现在这样更依赖我一点吧，琰，我很不安，察觉到了吗？你对我的态度跟小时候的差距，你心里的事已经不能都对我说了吗？无论是什么事，你一味的在向我道谢，在向我抱歉，就算是这样，琰，我仍然是你最亲密的人？在这点上我很质疑。”
“是，从未改变过，”十年来，从离开你的那刻起一直都未曾改变，但是……“但是呢，我已经长大了，再像孩子一样地被对待着的这种任性早已不适合我，而且……我也希望可以为枢做一些事，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太多了，已经很累了，也让我分担一点好不好？”
推开他，抬头望着他的眼中似乎透出了一点点的怨恨，既轻又自责的声音从少年口中溢出，“枢总是这样，不安的那种心情我也会有啊！总是不相信我，那么我们曾经约定的到底算什么？不择手段让我回到你身边是为了什么？只是让那约定成为我们彼此间痛苦的束缚吗？！我不要！”
森林里，对我一步步紧逼；让我昏睡过去后，带我到你的房间，睡在一起然后第二天早上顺理成章地再一次询问，让我内疚；月之寮门口的那番话，彻底击溃我的意志，这些不够吗？我明白的，我都知道，这些只是你想要我回到你身边的手段，那么如果只是增加你我之间的痛苦我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我真的不明白，枢到底是为什么……
“琰……”玖兰枢想去拉他的手，却在碰到的那一瞬被挥开，然后是他痛苦挣扎的面容……
至今为止的怨意几乎在一瞬间倾囊而出，并不是真的在怨责他，只是很不甘心，自己痛苦可以忍耐，但是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说不安，因为不相信我而不安，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
“如果只是增加痛苦，为什么要抱我呢？那么温柔的怀抱到底算什么？”波光流转，全是痛楚的幽蓝，那声音就仿佛是喉咙被紧紧拧住般发出的，“既然得不到信任，我又有什么资格在你怀里？又有什么资格留在你身边？这样的我，到底算什么呢……”紧紧握住双拳，淡蓝色少年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生气的你，突然让我觉得，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了真心，曾经那么地相信着对方，我一点都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呯！”有什么碎裂……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紧绷的神经好像一下子松了，淡蓝色少年诧异地向那个方向转去，却被一股很强劲的力道推倒，撑在自己上方的人此刻满脸的怒气，少年不敢相信地放大了瞳孔……
“你以为我不生气吗？”双眉紧紧地蹙起，通过笔直的双臂，玖兰枢看到了自己身下的这个少年不相信的模样，声音更加低沉，“那种情况下锥生零居然夺取了你的血，你竟然还想包庇他，说出永远不会原谅我那种话，之后更是勉强自己，你以为我看到不生气吗！”
“终于发泄出来了啊……”恍惚间，淡蓝色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上面那个人，很莫名的一个笑容，很莫名的一句话。
然而玖兰枢却更为惊讶，“……你说什么？”
淡蓝色少年笑了笑，做出了让他更诧异的动作，少年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借此让上肢起来可以靠他近些，“我一直在担心，枢太顾虑我的话，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地方发泄怒气到底该怎么办。现在好了，说出来舒服很多了吧。枢啊，就是太温柔了呢。”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可自拔地……爱着你。明知道这样的爱情是不允许的，还是固执的喜欢着。
那笑容，有着纯粹的担心和释怀，看着这样的他，玖兰枢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了。从小到大，这个人总能轻易地将自己看穿，不管是什么样的伪装他马上就能知道，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却能够轻易地将自己救赎，把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不再一个人承受，这道光辉，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放松了之后，失重的状态中，两人一同跌回了软软的床，当然某个人依然在上方，为此少年还十分吃痛地叫了一声：“好重。”
短暂的平静之后，清雅的嗓音响起了，“枢。”
身下、枕头上全是少年的味道，淡淡的香气，充满了他的呼吸，玖兰枢享受地闭着眼睛往少年耳边靠，轻轻地“嗯”了一声。
明明只是声带轻微震动所发出的声音，可和着耳边的呼吸为什么就痒到心底了呢？
这家伙……淡蓝色少年咬紧牙，随即又松开了。真是，不要在我耳边说话啊。今天……姑且算了吧。
“听说，你要把零转到夜间部？”
“优姬跟你说的？”回想到昨天下午黑主优姬的请求，玖兰枢马上就知道了。
“嗯，四年来即使是不在零身边的枢也知道吧，他一直在努力抵抗着吸血鬼化，对于吸血鬼的憎恨也在随之增加，被那么残酷的命运折磨着零十分痛苦，所以请不要再继续勉强他。”
沉默了一会儿，玖兰枢问道：“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
“请让零继续留在日间部，并且与优姬定下血契，我相信零不会去伤害人类。”
“……好，”考虑了诸多种种之后，玖兰枢还是答应了，也许其中也会有担心少年整日将心思放在锥生零身上他才这么果断吧，“那么……作为交换，再有下次，我绝对会杀了他。”
“……枢，我知道了。”只要不让你发现就可以了吧？但是，我说的那番话，并不是假的……
“还疼吗？”抚摸着少年颈的右侧，玖兰枢抬起脸问道。
——那里是零……！眼瞳些微的收缩，摇了摇头，少年笑着覆上他的手，“不疼，已经不疼了，不要担心好吗？我没事的，我没有那么脆弱的啊，枢。”
看着这双澄澈的双眼，玖兰枢再一次询问道：“恨我吗？讨厌我吗？琰，我要听真心话。”我已经不想再不安下去了，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回答我，琰。
那双直直凝视自己的酒红色的眸子中，少年看见了，那名为少许不安的色彩。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这么问呢？枢？”将自己握住的这只手放在左胸口处，少年淡淡地笑着，“我呢，对于枢从来都没有恨意，也不会讨厌，无论被枢怎样对待都好，我不会有一点怨言，反倒是我觉得自己会不会被枢厌烦呢？总是有些任性，可是枢却总是顺着我，就像这十年间，明明说好谁都不丢弃谁的，可我却离开了，可是枢一点都没有责怪我，寂寞、孤独，但是一直都是很温柔，这样的枢，会让我想起自己的残忍，一直以来真的很抱歉，枢，是我太任性了。”
手下通过胸腔传递过来心脏的跳动声，十分有规律的，并不是在欺骗，而是出自真心的，在说这番话。终于触到少年真心的玖兰枢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怜惜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将手翻转过来握住他的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已经足够了，琰，既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吧，永远的。”
说完，他便低头在淡蓝色少年唇上印下一吻。
轻颤着，淡蓝色少年惊讶地看着已经抬起头的人。刚才那是……骗人的吧，是、是枢的……！
“呵呵，在惊讶什么？”玖兰枢的心情似乎十分愉悦，眼里似乎也沾染了笑意，“小时候经常做的不是吗？”
“是、是啦，”一个字没接上来，淡蓝色少年的脸稍稍泛起了红。那是因为要吸取精气的缘故，可是现在……他撇开头，“不一样啦，枢，我已经长大了，吻的意义已经不同了，总之不可以做那种事。”
“不需要我？”——玖兰枢从「我已经长大了」这句话得出了结论。
“怎么会！”不知为何淡蓝色少年立即转过脸瞪着他，“啊……枢！”
可这模样看在玖兰枢的眼里硬生生地变成了娇嗔，“琰，你很可爱哦。”
“……”一滴冷汗。淡蓝色少年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又有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说男生可爱。啊，不对！淡蓝色少年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处的形式，才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之处。他推了推上方的人提醒道：“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玖兰枢看了看他，问道：“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而后完全是不容拒绝的语气，“我要留下来。”
“……”名为神的坏家伙，你剥夺了我的说话能力。淡蓝色少年在心里如此吐槽。而刚刚还在自己上方的人此刻已经在自己身侧躺下了，淡蓝色少年叹了一口气，拉起被子给俩人盖上。
今天……淡蓝色少年看了看黑暗中玖兰枢略显疲惫的睡脸，不禁询问自己此刻脸上的笑算什么呢？开心吗？还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呢？不过……算了吧，他今天很累了。
支起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淡蓝色少年柔声说道：“晚安，枢，希望你有个好梦。”然后少年便躺下安心地睡过去了。说实话，自己刚才也有点被折腾得精神疲惫。啊，对了，刚才那个吻只是晚安吻而已哦。
因此少年并没有看到，之后玖兰枢上扬的唇角，和那声无声的——“晚安，你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021夜 握紧，这道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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