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主角》风舞轻影

19、第十九章

　　“路西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菲尔再一次发挥了他关键时刻扯后腿的特性，这种猪队友属性在他身上总能出现意料之外的效果——实在是让人太痛苦了。路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养出这种小子的，照道理来说像现在这种情况，保持沉默真的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为什么这个臭小子还要这样折腾自己！但，他的这次搅局给整件事情产生了与众不同的新的效果。
　　“从天而降？”德法眯着眼睛看向路西，试图从这个一脸震惊的年轻人脸上读出些什么，但这个时候路西能够想到的只有一连串的脏话，这种又想骂人又不得不维护好自己形象的事情实在是太苦逼了，这个堕天使在仔细思量了一会之后冷静的咳嗽了一下，“事实上，也不能完全是这么说啦。”
　　“……这个小子是真的从天而降的吗？”德法的态度看起来非常严肃，让路西忍不住起了一丝怀疑，这个堕天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利用他的头脑，运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虽然没有了压倒性的力量但依旧可以利用人性的弱点，德法是有弱点的，路西在和这个老头相处了几天之后已经发现了隐藏在那个人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
　　这个老头已经年纪大了，他孤独的太久，菲尔的存在让这个老头对亲情有了极大的渴望，他盼望着有个家但却无法拉下面子去找个伴，所以他喜欢菲尔，甚至已经隐隐约约将身边这个小子视为了自己的继承人，如果一旦被他发现自己隐藏的心思，那第一个干掉自己的说必定就是这个老头子。
　　“我实在森林里发现菲尔的，您知道说从天而降也好说被鸟叼来的也好，这不过是哄哄小孩子的……”
　　“……不，我不认为是这样，路西先生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菲尔的身世，这不光关系到要找到这个孩子的父母还有……我对那个从天而降非常好奇。”
　　路西脑子里只冒出来一个糟糕，他在森林里带着，虽然有个路德维希作伴，但那个小子也是个不太着调。以至于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竟然忽略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在森林呆傻了一样，“……先生……对于他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不能透露。”路西握紧拳头决定再一次对未来的命运进行豪赌，这次他赌的不光是自己的命运还有菲尔的好运气。
　　他有一种预感，也许可以从德法口中套到一些足以影响接下来所有支线的小秘密，“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有些事情……我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所以我们就跳过这个话题吧，这个孩子……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再让别人抚养，也从来都不准备去寻找他的亲生父母，当然如果先生你有更好的看法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德法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给予路西一个眼神，这个老头子始终默默注视着在一边跳来跳去的菲尔，那个天使自从出了森林之后就好像吃了发酵粉一样，不光身材逐渐拉长，活蹦乱跳的就好像真的进入了青春期一样——这点路西是非常头疼的，但好像菲尔一点都不介意？
　　“这个孩子很有趣，”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德法最终动了动嘴，他的声音显得非常深沉，就好像内心隐藏着很多秘密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一样，“我记得……当然你们年轻人可能对这些东西都不会很了解，也根本就不会在乎古代遗留下来的各种奇迹。”
　　路西没有接话，哪怕德法再说这段的时候，停顿的间隔相当长也没能让路西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如果要把这里当成一个游戏界面的话，那现在德法所说的极有可能就是主线任务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接下来所有的任务都会源自于这个老头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从来都没见过像菲尔这样的孩子，”德法平淡地说，“在我这辈子教过无数人，唯独菲尔让我感觉很奇。”
　　路西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换上一脸微笑开始提问，“是因为他没有天赋？”
　　“不，不完全相反，是因为他太有天赋了，这很特别……理论上菲尔做到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做的事情，一个人是可能拥有这么多魔法元素的，除非他是神。”
　　德法说到这里的时候，路西的呼吸忍不住停顿了那么一下，神这个字眼曾经离他非常近，然后又变得非常遥远，现在在这里重新听到这个词汇让路西想到的并不仅仅是那曾经近距离接触到的光芒，而是菲尔和那本该死的书。
　　“神……的意思是？”他试探着看向德法，表现出了足够的又不明显的好奇心，这种毫无痕迹的试探并没有让沉浸在回忆中的德法察觉，反倒促使那个老人继续开始讲述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神曾经一度降临到这个世界，创造了万物，这个学校在传说中就是被神手中的杖所点化而成的地方，这里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历史和无数的秘密，哪怕年长如我有时候也会迷失在这个学校中，但让我介意的是一直以来这个学校里流传着一句关于神的话。”他看向路西，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从天而降的不止是神还有魔鬼，所以我必须确切的知道，菲尔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森林中的。”
　　路西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谎话固然可以瞒得过一时，但依照德法的脑子他肯定会很快将菲尔和自己的从天而降归咎于神和恶魔上，一旦被他认为是会对菲尔不利的人，自己说不定就会遭到可怕的打击。
　　“先生你怎么能听一个孩子胡说，”越到这个时候，这个堕天使越是冷静，他的呼吸放得很慢，心跳平静非常，虽然在抓住菲尔的动作上略有些粗暴，但这并不是德法关注的重点，“说他是从天而降不过是糊弄糊弄他而已，”路西咳嗽了一下，“你知道的，任何一个孩子都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生、为什么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有着好奇心，我没有办法回答关于他亲身父母的任何问题，所以只能告诉他你是一只鸟叼着然后就这样掉在我怀里的，”就如同森林里掉下来的这个小子的尿片、造房子的木头砖头等等东西一样，无比精准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砸，“还是那句话，我的确实在森林的入口捡到了他，至于我……我其实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村子里的农民，在旅途中捡到了这个孩子而已。”
　　“是吗？”德法显然还有疑虑，但这个对路西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是的先生，之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孩子是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孩子当时怀里有一张小布条，那布条被鲜血所染红，我能隐隐约约看清楚的只有菲尔这个名字，所以我想极有可能是这个孩子的父母遭遇到了不幸无法脱身所以才……”
　　“是吗？”德法歪着头再次提问，但这回被菲尔阻止了，这个蠢兮兮的天使总算是发挥了一次他应有的作用，毫不犹豫地扑在路西身上，狠狠瞪着德法，“路西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