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手里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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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你去忍者学校上课。”
晚上一起用餐时，父亲突然这样吩咐。鼬眨了眨眼，作为重要的天才继承人，他一向是由父亲亲自教导的。
“阿娜答？”母亲也奇怪地询问，父亲不悦地皱起了眉：“今天长老们答应那两个老东西，所有宇智波的孩子都到木叶忍者学校就读，包括鼬。”想一想又补充，“鼬，不用客气，如果有不知好歹的家伙挑衅，就叫他们好好看看宇智波的实力。”
当然。
送他去学校的是止水，鼬侧头看看笑容温柔的少年，总有些不满。他原以为父亲会陪他去。
“族长大人很忙，虽然九尾的事情算是过去了，警察部队还有很多事等着族长大人处理呢。”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止水笑眯眯弯下腰来，“永远把鼬少爷的事放在第一位的可只有我哦。”
明明是因为你最闲。鼬懒得理他，几步走到前面去。
但是止水也很快忙碌起来。就连鼬都知道，战争刚刚结束不久就发生了九尾袭村这样的大事，木叶牺牲了太多的精英忍者，不得不急着将年轻的忍者们培养起来。
忍者学校很无聊，教授的东西鼬都已经学过，父亲依旧会抽空教导他，但这些不过让他与同年龄段的孩子的差距越来越大。学校里的孩子们幼稚吵闹又狂妄自大，在被他教训过几次之后看见他都绕道走，鼬更加不愿意理会。
“不是我的错。”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询问他有没有交到好朋友的止水，“他们先挑衅的。”
“嗨嗨。鼬少爷你太内向啦，主动一点同学们就不会看你不顺眼了。”
不，只是没有一定要凑过去的必要而已。
——不管怎么说，已经很久没有人亲近他。
鼬独自练习到精疲力尽，瘫倒在后山的树下，一时觉得有些冷清，下一秒又告诉自己，身为宇智波下一任族长的他，绝不会出现需要别人陪伴的软弱情感。
宇智波，应该是强大到无所畏惧因而骄傲得不屑于与人周旋的。
就像九尾来袭那天袭击他的那个男人一样，拥有着叫所有看到他的人绝对无法忽视的磅礴气势。
鼬再一次想起那个男人，固执地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孑然一身的。
那个男人。
鼬蹭地坐起身，睁大眼睛瞪着头顶枯黄支楞的枝干。
“哟~~鼬少爷终于注意到我啦~~”
带着诡异的黄色漩涡面具的男人一只手举起来摆了摆，然后落在后脑勺上，上下左右环顾了一圈：“啊啦，我觉得我这身装扮很显眼的呀，可是从鼬少爷你练习开始，我都从你面前经过那么多次了……我的存在感真的有这么弱吗？”
不，他一次都没有看到。如果真的在他身边那么久都没被他发现，那么这个人至少也是上忍的实力。
鼬警觉地盯着蹲在树枝上、身上普通的黑色忍服上没有任何忍村或家族标志的男人，暗暗扣住了四枚手里剑：“你是谁？”
那人看似失望地捂着心口：“啊？真叫人伤心，鼬少爷已经不记得我了吗？明明——”
冰冷的东西忽然触上颈项，鼬的视线还停留在空荡荡的枝干上，男人忽然压低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中间一点停顿都没有：“——不久前我们刚刚像这样亲密接触过——”
熟悉的咽喉被扼住的窒息感。
压低之后听起来熟悉了的声音。
是他刚刚还想起来的那个男人。
鼬维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僵硬地无法动弹。这样的瞬身速度，或许，更在父亲之上。
——他不可能逃得掉的。
“哦啦，鼬少爷这是在练习手里剑吗？”
男人松开他，弯腰从他指间拽出手里剑，鼬没有抵抗，看着那男人像见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把手里剑举到眼前打量：“天下闻名的宇智波手里剑术啊~~不知道富岳那小子继承了几分~~啊啊，让那小子来教导宇智波有史以来资质最好的鼬少爷你真的没问题吗~~”
“富岳那小子”这样的称呼，故意加重的“宇智波有史以来资质最好”的发音，而且这种欢快的讽刺一般的语调。
鼬抿了抿唇，男人侧着头思考了一会，古怪的面具一下凑到他鼻子跟前：“呐呐，鼬少爷，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面具右侧小孔里露出的漆黑瞳仁闪着趣味的光，似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男人强硬地把手里剑再次塞回他手中，蹦蹦跳跳退到几步外去，对依旧坐在地上不动的鼬说：“不愿意吗？可是我还不想杀掉你诶……”
鼬沉默地站了起来，走到那边的空地。
“乖孩子。”男人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从腰后的忍包中勾出一只手里剑来，“只要能够击中我或者我的手里剑，你就可以回家吃晚饭啦~~当然，要是一不小心被我击中了要害就再也没有晚饭吃了哦~~”
鼬握紧了指间的利器，他才不会就这样认输。
“开始了哟~~”
“嗤。”
男人话音刚落，鼬下意识侧了侧头，一痕灰色的残影掠过，右眼下面一凉，已经被割开道口子。
“啊拉，真危险，那只眼睛差点就被刺瞎掉呢~~”男人挥舞了一下手臂，将射空的手里剑收了回去，鼬注意到手里剑末端系着宇智波常用的透明细线，“看来游戏的等级还得下降，真扫兴……”
鼬没有生气。他很清楚，依他的水平，被实力与父亲相差无几的忍者轻视再正常不过。
下一次掷出的手里剑速度果然慢下去很多，鼬飞速向右方跃出，男人的手里剑从他肩侧飞过又转了弯再次向他颈项袭去，在他弯腰时险险地从他头顶削过。
男人接住飞回的手里剑，下一秒就“哇”地跳开一步，伸臂一捞抓住另一枚鼬弯腰时射出的手里剑，一脸惊讶地点点头：“什么时候？鼬少爷还是很有实力的嘛！”
他才不相信男人真没注意到。而且鼬很快就发现，想要击中这个男人根本是不可能的，除了最开始跳开的那一步，男人几乎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将身体扭曲成常人无法想象的弧度避开鼬的攻击，嘴里面却还咋咋呼呼地惊叫着，故意要激怒鼬一样。
而男人的那枚手里剑一直在鼬的要害附近徘徊，每次鼬都要竭尽全力才能险之又险地躲过。就像鼬一开始预料到的那样，根本就是在被戏耍着玩。
“啊，不行不行，看不过去了！”
鼬剧烈地喘着气，男人忽然这样闹脾气一样地扭着身子抱怨，下一瞬突兀地出现在鼬身后，伸手亲密地拥住他，抓起他的手调整投掷手里剑的手势的细微之处：“手里剑要这样抓着才行啊，富岳那小子果然没什么本事。……再试试看！”
为什么要这样握住，为什么要听你的。
鼬很想这样问，但最终还是顺从地按照这个男人的指示将手里剑投掷出去。他只是随随便便的丢出去，按照经验，由于投掷的力气不足，手里剑绝对会落在几步外的地面。
但那只手里剑以比他预计的更大的弧度飞出去，笃一声击在旁边的枝干上，鼬不由惊讶地微微瞠大眼睛，手指自动按男人指导的样子扣住下一枚手里剑，细细回想脱手而出时的感觉。
“体会到区别了吧？”男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面具上点了点，“千万要有很大的进步哦，游戏太无趣的话我可是会失望的~~”
这种手里剑的小技巧是父亲都不知道的。
鼬抬眼观察着男人唯一露出来的墨色眼眸，完全看不出除了戏弄之外的情绪。或者这男人真的只是为了“让游戏更有趣些”。
但是单纯只是这样的指导根本不可能让鼬突飞猛进，他依旧被捉弄地团团转，体力飞快流失，仅凭着心底绝不认输的心情死撑着。
男人似乎失望了，再次收回手里剑后绕在右手手指上慢悠悠地转圈，顺便还打了个呵欠：“好无聊……唔，肚子饿了，鼬少爷你真的不想再吃饭了吗？”
鼬倚着背后的树干，颤抖着抓住最后两只手里剑，眼睛盯着男人随意扣着手里剑末尾的细线的左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最后一次了哦~~”
那个男人说，手里剑笔直地破开空气，鼬狼狈地往侧面一倒，在地上连滚几圈躲开紧随而来的那枚手里剑，终于找着时机将扣在指间的利器掷出。
“笃！”
男人的手里剑擦着鼬的下颌没入地面，却没有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重新回到男人手里。鼬翻了个身仰面躺着，觉得身体无力软绵地就像不是自己的。
“……鼬少爷真聪明啊~~真不愧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宇智波~~”
好半天才再次响起来的男人的声音依旧带着跳跃的节奏，黄色漩涡面具悬在鼬眼睛上方，粗糙的手套用力擦着鼬的脸颊：“弄这么脏回去会被骂的吧~~”
这么说是算他成功了。鼬转了转脑袋试图让开男人的手指未果，也就不再动。
他从男人的左手边割断了那根连着手里剑的细线。虽然透明的细线比起铁制的手里剑来更难捕捉，但目标毕竟大了许多，而且细线再怎么在空气中游动，总有一头是被拽在男人手中，易于锁定，而到后来，只要判断不会被击中，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躲闪的动作。
男人忽然俯下.身来，嘴唇就凑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不过，鼬，你不会真觉得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你的小心思吧？”
鼬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男人没有在意他那么多次的尝试，不会认为这个男人会相信那些在细线附近射空的手里剑单纯只是准头差太多而已，当然更不可能觉得这个男人最后关头当真没发现他的意图。
但是，这个男人并不想杀他。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虽然不至于有恃无恐，但也没有真正害怕到瞻前顾后。
“为什么？”
他问，男人低沉地笑出声来：“太无聊了。”说着声音一下子扬高，又变成那种欢快的模样，“啊拉，实在太无聊了，鼬少爷真是个好孩子，以后经常找鼬少爷玩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 手里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