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阿不思》莫青

5、第5章

　　一份，两份，三份……在吃完第五份冰淇淋的时候，阿不思摸摸自己长圆了的肚子，终于心满意足了。而且外面太阳已经偏西，阿不思也觉得他们不能再继续沉浸在冰淇淋的美好了。

　　“我们去摩金夫人那里拿你的制服吧，相信它们肯定一定在着急地等着你了。”

　　教授，你不觉得悠闲地让侍者再打包两份冰淇淋走的人说“急”这个字，真的是很没说服力的吗？不过，心里是这样想的，汤姆还是什么都没说，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完全感觉不出他居然是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

　　“哦哦，对了。”走到半路的时候，阿不思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汤姆说道：“你还需要一只宠物，猫头鹰，蟾蜍，或者是猫，汤姆你喜欢什么？”

　　汤姆犹豫了一下：“我想不用了，教授，我自己有宠物。”

　　“哦……自己有宠物，是你手腕上那个可爱的小东西吗？”邓布利多问，目光也随着他的话瞟向了汤姆的左手腕——那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东西，那是一条蛇的尾巴。

　　那条尾巴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汤姆犹豫了一下，撩开了那因为衣服不合身所以比他的手腕要大了许多的衣袖。不过，也正是因为它大了，它成了那条把自己在汤姆手腕上绕成了一个圈的小花蛇的完美屏障。也正是因为手腕上绕了一条蛇，所以汤姆刚才才按住了跑到了他胳膊上的尺子。

　　“它是纳吉尼，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我保证它不会伤到人。教授，我可以带他去吗？”汤姆期冀而又担忧犹豫地问道。

　　看着那睁着一双绿豆眼对着自己吐着蛇信子的纳吉尼，阿不思也在心里犹豫着。

　　的确，纳吉尼在霍格沃茨待了七年，除了不时会去去禁林或者去厨房打打牙祭外，还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别说伤人了，就是吓人都不曾有过。可是，不管怎么样，它都是一条蛇，一条现在还小但是毒性很大长大后更会威胁性十足的蛇。再说了，霍格沃茨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许带蛇这种宠物去，但是……让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霍格沃茨……

　　“汤姆，你保证它不会伤人吗？”

　　“是的，教授，我保证！”汤姆肯定地说道。

　　纳吉尼似乎也听懂了他话般，一边继续吐着自己小小的蛇信子一边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好吧。”阿不思还是妥协了。“希望它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毕竟，他连汤姆都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相信他一次，没理由因为眼前这条现在在汤姆手腕上扭来扭去的小花蛇未来可能会长成一个危险的存在就在现在灭杀了它吧？

　　“我保证，教授！纳吉尼他绝对不会给您增添麻烦的！”汤姆一板一眼的话里面满是喜悦。“谢谢您，教授。”

　　听到汤姆居然会如此真诚地感谢自己，阿不思不由觉得有些飘飘然。汤姆会这么在意一条蛇，也证明了他心里边还是有一些很美好的感情的。尽管他那美好感情的对象有点那么超出人的预想。不过，那也是一个好现象不是吗？

　　顺手又摸了摸汤姆的脑袋，阿不思带上了几分严肃地说道：“不过，汤姆，在霍格沃茨的时候，纳吉尼可不能随便让人看到了。毕竟，你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蛇。”如他，就还是喜欢狮子这样可爱的猫科动物。

　　……不过其实狮子的危险性一点都不比蛇小吧……

　　好吧，那点其实早在N多年以前就被阿不思给忽略到爪哇国去来。

　　“而且，霍格沃茨可是不许有学生带蛇去的。要是被人发现了的话，我也是会被扣加隆的，汤姆也不会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不是吗？”觉得自己那样说或许会让汤姆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阿不思又加了一句。

　　“好的，教授，我会看好他的。”汤姆保证道。顿了两秒后又开口说：“教授，我会还您钱……不，是还你加隆的。”他今天花了多少钱，多少加隆多少西可多少纳特，他有记得牢牢的。虽然阿不思没有准确地告诉他，不过凭借观察他也猜得出来巫师界并不用英镑这种东西，而是用那些圆圆的金银铜。

　　阿不思那原本也算得上是一张很英俊的大叔脸一下子就变成了一脸囧样。

　　还他加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这个想法绝对是要不得的，需要立即让他打消！于是，阿不思弯下腰，认真地对汤姆说道：“汤姆，我今天用的加隆都是属于你的，包括我刚才吃冰淇淋花出去的西可。”

　　“我的？”汤姆表现地很惊奇。

　　“是的，那是你的，你第一学年需要买的东西，都是由霍格沃茨付账的，那是由霍格沃茨对你的帮助。不过在那之后，就必须靠你的努力来取得奖学金了——那可是不少的一笔钱。”阿不思眨了下眼睛，“对了，汤姆可别告诉别人我今天有用你的钱买冰淇淋哦！”

　　汤姆红色的眼睛里染上了笑意：“好的，教授，我不会说的。还有，教授，以后我也会请你吃冰淇淋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不思很迅速地答应道。“汤姆可不要忘记了。……现在，让我们去拿你的衣服吧！”

　　让买冰淇淋给他吃成为汤姆前进的动力，他真的是太有才了！要是自己现在的那一大把胡子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抓着自己胸前的胡子，以四十五度满足望天。

　　我不会忘记的，教授。

　　汤姆在心里说道，跟上了继续朝摩金夫人那里走的阿不思。

　　“邓布利多，你来了！”刚到店门口，摩金夫人就迎了上来，神情显得很急切，那让阿不思不由感到疑惑。

　　“发生什么事了吗，摩金夫人？”

　　看到站在一旁的汤姆，摩金夫人冲他笑了笑，然后继续严肃地对阿不思说道：“邓布利多，我需要单独和你谈一下。”似乎是觉得这样确实太过于严肃了些，又对汤姆笑道：“汤姆不会介意我把你教授借走一会的，是吗？”

　　“当然不会，夫人。”汤姆很有礼貌地说道。

　　跟着摩金夫人来到了内室，阿不思看着摩金夫人那紧抿着的嘴角，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摩金夫人……”

　　“邓布利多，你需要好好地和汤姆那个孩子的父母说一下，刚才我的尺子告诉我，汤姆身上有很多的伤痕，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不论是现在的摩金夫人还是以后的那个，都是极为喜欢孩子的，而现在居然从自己的尺子那里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让她感到非常地难以接受。
　　汤姆身上有很多的伤痕？！

　　阿不思瞪大了眼睛，同样也感到难以接受。汤姆，戒备地对待所有人的汤姆，身上居然有很多的伤痕。的确，已经十一岁了看起来却只有八九岁大小的汤姆身上有伤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是吗？是他小看了孤儿院的黑暗。孤儿院的黑暗，并不仅仅表现在大人与小孩的恶意以及那永远都不合身的旧衣服。

　　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汤姆才会这样地防备别人，厌恶着孤儿院的那些人，就像一条幼蛇，紧紧盘住自己受伤的身体，却对着别人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他一点都不知道！在曾经的时候，他到底忽略了多少被汤姆掩藏的重要的东西？他只看到了他的野心，他的欲望，他的残忍，却忘了，到底是因为着些什么原因，导致了汤姆如此。

　　想到现在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地懂事守礼的汤姆，阿不思突然感觉到了心疼。

　　“邓布利多！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见到阿不思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而没有回答自己，摩金夫人更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气愤。

　　“摩金夫人，汤姆是一个孤儿。”阿不思困难地说出这句话。

　　摩金夫人也一下子没了声音，好一阵才呐呐地说道：“这，怎么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阿不思，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汤姆！”然后，摩金夫人严肃地对阿不思说道。

　　“我会的。”那本来就是他打算做的事情。

　　“那么，我们就出去吧，再不出去，汤姆大概就要担心了。”

　　出去后，却见汤姆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拿着之前在书店买的书兀自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样子。看到他们出来，还对着他们微笑。

　　在回去的路上，汤姆问：“教授，为什么摩金夫人要给我打折？”

　　“因为汤姆是一个可爱的好孩子啊！”邓布利多张口就来，不过话里的意思却很认真。

　　一个，可爱的，却让人心疼的好孩子。

　　汤姆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起走到了孤儿院外。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其余辉将道路和树梢都笼上了一层绚烂的金边。

　　“好了，汤姆，进去吧，再过一个多月。你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了，已经记住该怎么去了吗？”

　　“嗯，我已经记住了教授。”

　　“还有什么事吗？”见汤姆一脸别扭隐忍的表情，阿不思觉得还是由自己问比较好。

　　“……教授。”汤姆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似乎下了什么很大决心般问道：“我可以给你写信吗，教授？关于巫师界的事情，我还有很多都不了解，您可以告诉我吗？”

　　“噢，当然，汤姆，我很乐意做你进入巫师界的引导者。”

　　阿不思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汤姆很是松了口气，脸上一直淡淡的笑容也灿烂了起来，道：“那么，教授，再见。”

　　“等等，汤姆，给我寄信……你知道我的地址吗？而且，你用什么给我寄？”

　　汤姆的露出了怔愣的神色来。显然，因为太过紧张，他根本就没考虑到那个问题。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汤姆心里现在满是懊恼。尽管他不会放弃，可是，他也可以买一只用来寄信的猫头鹰的不是吗？

　　求我吧求我吧我有办法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阿不思把这样的情绪隐藏在了他无辜的笑容之下——他也是有权有一些有点恶趣味的爱好的不是吗？

　　“你有办法吗，教授？”与求字半点也不沾边，汤姆只是如此询问着。

　　作为一个被学生崇拜着的教授，他不能说没有。如果连那么一点小事也说没有办法，他一定会被自己的学生小看。于是，阿不思点点头，说：“当然。你没有猫头鹰，可是我有。到时候我先给你寄过来你再回寄给我就行了！”

　　不过……好吧，他就知道，汤姆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让人占便宜的小孩。

　　“嗯！”汤姆点头。

　　“教授，你不会忘了我的，对吗？”在走到孤儿院的时候，汤姆轻轻地说道。那距离阿不思的距离已经不算近了。连汤姆自己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在问阿不思，还是在问自己。

　　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汤姆便走进了孤儿院。

　　阿不思张了涨口，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愣愣地看着汤姆那小小的背影。

　　怎么会忘了你呢，汤姆？哪怕是到死，我也是一直记着你的。

　　不过，现在的汤姆，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似乎，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只希望，那不会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