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醋海翻波与日常崩坏 ...
-
书房里的“教学”与醋意
午后，本世界陆亦沉需要在书房处理一些紧急的“深红议会”事务。茉莉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了进去，熟练地窝在书房角落柔软的沙发里，抱着平板看漫画，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
霸总陆以“了解这个世界‘深红议会’运作模式”为借口，也跟了进来，自顾自地在书架上找书看，实则目光不时扫过处理公务的陆亦沉和悠闲的茉莉。
杀手茉则如同影子般，沉默地站在书房一个既能观察到全局、又便于随时应对危险的角落，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本世界陆亦沉正在看一份关于海外势力渗透的报告，眉头微蹙。
茉莉虽然在看漫画，但余光一直留意着他。见他似乎遇到难题，她放下平板，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趴在他宽大的书桌边，歪着头看那份文件。
“这个地方，”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报告上的一个数据，“增长率有点异常，和上个月从‘暗线’传回的情报对不上，可能来源有问题哦。”
本世界陆亦沉闻言，仔细核对了一下，果然发现了问题。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嗯，发现了。”
这一幕，彻底刺激到了霸总陆。
在他的世界，杀手茉是完美的武器，是执行命令的利刃，但绝不会、也不可能参与到这种核心的情报分析中。他无法理解，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茉莉”，为何能拥有这样的敏锐度，更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自己”竟然如此……信赖甚至依赖她的判断。
他合上手中的书，走到书桌前，声音带着刻意的冰冷：“将核心情报的分析，依赖于一个未经严格训练、情绪化的个体，是极其危险且不专业的行为。”
这话是针对本世界陆亦沉的，但矛头直指茉莉。
茉莉立刻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炸毛了：“你说谁情绪化！谁不专业！我这个月帮亦沉找出了三个内鬼呢！”
“侥幸。”霸总陆嗤之以鼻。
“你！”
“她是我亲自挑选、一手培养的‘玫瑰副手’，”本世界陆亦沉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静却极具压迫感地迎向霸总陆，“她的能力，我比你更清楚。倒是你，”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杀手茉，“似乎习惯了孤军奋战。”
霸总陆脸色一沉。孤军奋战……是的，在他的世界，他必须如此，连最亲近的“武器”也需时刻防备。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不愿承认的孤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杀手茉突然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情报交叉验证，基础中的基础。他（指本世界陆亦沉）的方法，效率更高。”
她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在霸总陆听来，这无异于一种“背叛”，一种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认同。
霸总陆猛地看向杀手茉，蓝眸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的冰冷。“效率？”他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个词，“在你我的世界，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效率！”
杀手茉迎着他的目光，金色的猫眼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重复：“他的方法，更优。”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本世界陆亦庭看着这对来自平行世界、关系扭曲却又彼此捆绑的“自己”和“茉莉”，心中了然。他不再理会霸总陆的怒火，转而看向茉莉，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去帮我倒杯水，好吗？”
茉莉立刻领会，这是要支开她，免得战火升级。她乖巧地应了一声，瞪了霸总陆一眼，才哒哒哒地跑出书房。
一场因“信赖”与“能力”认可而引发的、两个陆亦庭之间的醋意与观念冲突，暂时偃旗息鼓。但暗流，仍在涌动。
——————————————————————
——夜间训练场的“较量”
夜晚，别墅地下的私人训练场。
本世界陆亦沉在指导茉莉进行一些基础的防身术训练。茉莉虽然体力一般，但胜在灵活，学得有模有样，偶尔还能凭借小巧的身法和出其不意的角度，短暂地“制住”陆亦沉的手腕，然后得意地扬起小脸求表扬。
陆亦沉则会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轻轻松松反制，再把她拉进怀里，低笑：“还差得远呢，小猫咪。”
这与其说是训练，不如说是情侣间的情趣。
霸总陆和杀手茉也在训练场。他们的“训练”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杀手茉在进行高强度的负重和反应速度训练，汗水浸湿了她的作战服，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高效，带着凌厉的杀气。
霸总陆则抱着手臂在一旁观看，如同最严苛的考官。他不时会冷声指出细微的不足：“角度偏了0.5度。”“发力慢了0.1秒。”
杀手茉会立刻调整，没有任何怨言，仿佛一台被输入指令的机器。
两边的画风对比鲜明得诡异。
茉莉休息间隙，好奇地看着杀手茉那非人的训练强度，忍不住咂舌：“天啊，她不会累吗？”
本世界陆亦沉看着杀手茉眼中那片沉寂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冰原，心底那丝抽痛再次浮现。他揽住茉莉的肩，低声道：“她的累，和你的累，不一样。”
也许是茉莉的目光太过直接，也许是霸总陆的挑剔激发了什么。杀手茉完成一组训练后，突然转向本世界陆亦庭，开口，声音因为运动而带着一丝微喘，却依旧冰冷：“切磋。”
她想知道，这个被“驯养”的、看似温和的“首领”，实力究竟如何。更想知道，能让他如此纵容的“自己”，究竟凭什么。
本世界陆亦庭尚未回答，茉莉先跳了起来：“不行！亦沉今天累了！”她虽然觉得杀手茉很厉害，但绝不希望自己的“笨木头”跟她打。
霸总陆也眯起了眼睛，看向杀手茉，眼神复杂。他既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实力，又不愿看到“他的武器”与别人（尤其是另一个“自己”）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可以。”本世界陆亦沉却平静地应了下来。他轻轻推开护犊子的小猫咪，走向训练场中央。他也想亲自衡量一下，那个世界的“茉莉”，究竟被磨砺到了何种程度。
切磋开始。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杀手茉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狠辣刁钻，全是杀招。而本世界陆亦趁的防守则如同浩瀚深海，沉稳厚重，总能以最精准、最省力的方式化解她的攻势，并将力量巧妙地反弹回去。
他没用杀招，更像是在引导和测试。
几十个回合后，杀手茉一个迅猛的直拳直击陆亦沉面门，陆亦沉侧身避开，同时手肘巧妙地在她手腕处一撞——这一下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能让她手臂发麻失去后续攻击力，又不会造成实质伤害。
杀手茉动作一滞。
就在这瞬间，本世界陆亦沉却因为靠得近，清晰地看到她金色猫眼底一闪而过的、极细微的……类似于“果然如此”的神色，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仿佛在确认了什么。
他心中一动。
切磋结束，胜负未分，但高下已判。
杀手茉收势，后退一步，微微颔首：“承教。”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霸总陆走上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本世界陆亦庭，又看向杀手茉，语气不明：“你留情了？”他看出杀手茉最后那一拳，似乎收了几分力。
杀手茉没有看他，只是擦着汗，淡淡地说：“他的防守，无懈可击。”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而且……他不想伤我。”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进了霸总陆的心脏。他猛地攥紧了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自己”，再看看那个因为被保护得很好而显得格外鲜活的茉莉，一种混杂着嫉妒、愤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
他一把拉住杀手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声音冰冷刺骨：“回去了。”
看着霸总陆几乎是将杀手茉“拽”走的背影，茉莉凑到陆亦沉身边，小声说：“那个‘你’……好像生气了？”
陆亦沉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他揽住茉莉，将她带离训练场。
“或许吧。”他低声说，带着洞悉一切的平静，“他只是在生气，为什么他的世界里，没有一只像你一样，会怕黑、会撒娇、需要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小猫咪。”
而他，无比庆幸，他的世界里有。
——————————————————————临别前夕的“礼物”
在平行世界客人离开的前一晚，气氛有些微妙的缓和。
四个人难得地坐在起居室里（虽然依旧分坐两边）。茉莉（本世界）抱着一盒新买的、限量版樱花味巧克力，吃得津津有味。
霸总陆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目光偶尔会落在茉莉手中的巧克力上，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探究。
杀手茉则安静地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茉莉想了想，拿起一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走到杀手茉面前，递给她：“这个味道很好吃，尝尝看？”
杀手茉看着她，没有动。
“没毒啦！”茉莉有点着急，自己先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你看！”
杀手茉沉默了几秒，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颗巧克力。她的动作有些生疏，慢慢剥开糖纸，将那颗粉色的巧克力放入口中。
甜腻的、带着花香的滋味在口中化开。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不属于她世界的味道。
她细细地品尝着，金色的猫眼里，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但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丝。
“……谢谢。”她低声说。
只是一个词，却让茉莉开心地笑了起来。
霸总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复杂。他忽然站起身，走到本世界陆亦庭面前，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看起来极其精密、如同U盘大小的金属装置，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我们世界的一种加密通讯器核心，”他语气依旧冷淡，“单向的。如果……如果哪天你们这里遇到了我们世界那种级别的麻烦，激活它，或许……我能收到。”
这几乎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友好”表示了。不是给这个世界的“自己”，更像是……给那个能让他看到另一种可能性的、鲜活的小猫咪，留一条或许永远用不上的退路。
本世界陆亦沉看着那个装置，没有立刻去拿，而是抬眼看向霸总陆，郑重地说：“谢谢。”
霸总陆移开目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他们便通过稳定下来的裂隙离开了。
客房里，只剩下那个冰冷的金属装置，和杀手茉留给茉莉的、那枚同样冰冷的金属护身符。
茉莉拿起护身符，又看了看那个通讯器，对陆亦沉说：“其实……他们也没那么坏，对不对？”
陆亦沉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嗯。”他低声应道。
只是走在不同的路上，背负着不同的命运。但在这短暂的错位相交中，他们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世界的珍贵，与内心深处那一丝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另一种可能”的悄然向往。
而这份来自平行世界的“礼物”与涟漪，将永远封存在这个宁静的世界里，成为他们记忆库中，一段奇特而深刻的插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醋海翻波与日常崩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