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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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引蛇出洞
手上抱着咖啡，但是心里却五味杂陈，丢失设计稿本身不是件大事，发现这个公司的人对你有敌意，尤其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却感觉天都要塌了。
“真相总会大白，但是人心难测啊！”我自嘲着。
会议室里，决策层，设计部门的员工，技术部，人力资源部，围坐在长桌上。
每个人的表情都深不可测，气氛凝重，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沈舟扬坐在会议室的C位，眉头紧皱，向在座的几个核心成员通报了一个坏消息：“这一季的设计，已经提交工厂开始生产，但是市面上出现了类似的产品，而且款式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怎么想？”
一阵压抑的骚动，在座的都是人精，瞬间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有内鬼。
“这件事，目前仅限于这个房间里的各位知道。”沈舟扬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像探照灯一样，试图照出任何一丝不自然。“不过，公司早有准备，工厂生产的是重新修改过的设计稿，公司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散会后，沈舟扬单独留下了技术总监和他最信任的张旭。
“鱼饵准备好了吗？”沈舟扬关上隔音门，脸上的平静被一丝冷厉取代。
张旭点点头，在电脑上打开一份加密文件：“准备好了。这是他曾经作废的设计稿，直接上传到我的电脑，然后重新加密，并且设置的是之前的密码。按您的指示，“无意中”让苏设计书知道了。
这份设计稿就是“诱饵”，细节丰满，设计的风格和丢失的那份完全不同，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公司的绝对核心机密。这样一份“诱饵”，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监控呢？”
“万无一失。”技术总监李哲敲了几下键盘，调出监控界面，文件自带追踪水印，谁用邮件发送、发给谁，服务器会立刻记录并报警。设计稿的摄像头已经做了针对性调整，USB端口的拷贝记录也在实时监控中。”
沈舟扬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这是一场赌博，用公司的“假秘密”去钓一条真蛇。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三天后的深夜，凌晨12点
技术总监李哲被一阵尖锐的手机警报声惊醒。他猛地坐起，抓过手机—屏幕监控系统的红色预警提示：【检测到C版诱饵文件通过未授权外部IP地址被下载。】
“沈总，鱼咬钩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沈舟扬冰冷的声音：“是谁？”
李哲看着屏幕上清晰显示出的内部访问账号和与之关联的员工姓名，喉咙有些发干。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让人心底发寒。
“是……苏小姐的妹妹，苏清音。”
偌大的房间里，沈舟扬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俯瞰沉睡的城市，眼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疲惫和彻底的寒意。他对着话筒，轻声说道：“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苏小姐知道，我来处理。”
木木，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第二节 真相大白，多愁善感的林黛玉
翌日早晨，清音面容苍白，神色凝重地从总监办公室里出来。
上班前一个小时，沈舟扬把清音叫到办公室，然后不动声色，冷漠地宣布：“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知晓，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把伤害降到最低，我不知道你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木木。”
被抓包后的不自然，还有羞愤，让清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她现在是个笑话，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她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神色复杂地开口：“那么，你认为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讨厌木木，也讨厌你的自以为是，我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怜悯。”
曾经的她是那么骄傲，那么出类拔萃，在别人眼里，她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缺点。如今，她却荒唐地做出自己最讨厌的事。而理由却是，她爱慕姐姐的男朋友。
那次毕业典礼的惊鸿一瞥，她对沈舟扬的爱慕之心，藏都藏不住了。每次听到一点关于他的风吹草动，她都会雀跃半天。
甚至，她天真的以为，只要一直和木木保持形影不离，那么她就可以天天看到心上人。然而，木木出国了，她和沈舟扬再次分开，意味着她也没有合理的借口，再继续呆在她们身边。
她嫉妒极了，嫉妒姐姐的幸运，嫉妒姐姐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所以，她走极端，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是为了引起沈舟扬的注意。
而偷来的设计稿，她联系了下游买家，直接出卖了，至于买家是谁，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她不再辩解，背对沈舟扬，清晰吐出几个字：“如果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我会从你们的身边消失！”
沈舟扬紧握的手，一下子松开，愕然地看着清音，他难以置信，竟是这样的理由。
门被重重地关上，合上的那一刻，她掩面而泣，对周遭的目光，和指指点点，彻底麻木，不屑一顾。
“清音，你怎么啦。”对清音的情绪转变，我浑然不觉，没心没肺地安慰着。
“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需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真是莫名其妙，我又哪里得罪她了？我嘟囔着，推开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愁眉苦脸，沈先生笔挺地站在落地窗前，好像做错事罚站的小孩，一动不动。
“你有心事？”我善解人意地给他拿了一把椅子，“站久了脚酸，还是坐着想。”
“没什么，木木，你来啦，”他温柔回应。
“皱眉头不帅啦，”我打趣说，顺手把他眉头抚平，“这样才对嘛，我喜欢开心的沈先生。”
“昨天的事有眉目了”轻咳了两声，好似怕我伤心，他双手捧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她是你的妹妹，苏清音。”
眼眸清澈的沈先生，忐忑不安地盯着我，仿佛我是多愁善感的林黛玉，随时会嚎啕大哭。
虽然早有预料，但从沈先生嘴巴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对我的讨厌，好像一直没变，甚至变本加厉了……
眼睛越来越酸，不争气的眼泪，竟悄悄爬上眼角，不知所措的沈先生，不停擦着我的眼泪，结果反而越来越多，胸臆间泛滥的酸胀，让我只想大哭一场。一直觉得清音和我是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她是我的知己，甚至是血肉相连的至亲。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这么难受？
我蜷缩地靠在沈先生的胸膛，真的如林黛玉一般，嚎啕大哭，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多愁善感。
就这么哭了10分钟，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松开沈先生的怀抱。抬头看看，他正颦额颦眉地看着，哭成泪人的我，恨不能替我分担痛苦。
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好久，而我还没吃早餐，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发出轰鸣。
他摸摸我干瘪的肚子，默契地来了一句：“还没吃早餐？”
他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啥都逃不过沈先生的法眼。
“哭累了吧。走，去吃东西。
他公然旷工的作风，确实是个坏榜样，以后我得好好劝劝。
我俩并肩走到楼下的咖啡店，清爽的风扑面而来，瞬间将我心中的烦闷冲淡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感觉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只是阳光太耀眼，我被照得一阵阵刺痛。
来到一家僻静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份甜点。然后，沈先生就安静地坐在对面，欣赏我狼吞虎咽的模样。当我把最后一口蛋糕吃掉，他慢悠悠地伸出手，轻柔地擦掉我嘴角的蛋糕屑。
木木，你学会了，这就是生活的滋味。心情不好，一口吃的，就能让你笑开怀，你真的太好哄了！”
“这件事一定有原因，我会找她好好谈的。”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第三节 开诚布公，我们还是好姐妹
街道上漫无目的逛街的清音，眼神空洞，十分绝望。
她像一缕游魂，不停和路人、车辆擦肩而过，原本清瘦的脸，现在更憔悴了。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公司楼下。精神涣散的清音，抬起右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心事重重地瞄了20楼的办公室一眼，连续一个月，每天她都不自觉地走到公司楼下，然后悄悄看一眼办公室就走。
这时，公司楼下的工作人员，在大门口贴出了一张通知，她被突如其来的骚动吸引，缓缓迈步，走到通知面前，睡不醒的眼睛，终于张开，她抬头望去：“服装设计大赛，不论你是公司内部员工，还是拥有设计能力的人才，都可以报名，这次比赛旨在通过竞赛，发现人才，为公司注入新鲜的血液和活力。”
她目不转睛盯着“拥有设计能力的人才，都可以报名”这几个字，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你会参加吧？清音？”我瞟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她的视线，意味深长。
“我没有资格……”她垂眸，落寞地自嘲。
“通知没规定只有公司的人才可以参加，你是有才华的，何不一试？”我不动声色地劝着。
“我可以吗？”她局促不安地抓着衣角，似乎想逃离。
“当然可以，大学拿奖拿到手软，学习成绩比我好，你凭啥说不行？”坚定的语气，藏着伯牙对子期的欣赏，我对她发出邀请。
“真的可以吗。我对公司做过那些事……”她羞愧地低头，内心很不安。
“罪犯还有悔改的机会，你又没犯罪？知错就改，换成任何一家公司都会包容。”我继续给她做思想工作。
“好吧，我试试。”她眼里的光芒重新焕发，对我的敌意似乎减少了一分。
“那么，明天早上公司见。”
阳光和煦，微风不燥，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早早在办公室等候，脑袋瓜不停往办公室的门口瞧，活脱脱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汗都出来了。
“怎么样。清音来了没？来了记得告诉我呀！”
一个月前，我摇着沈舟扬的胳膊，不停撒娇：“能不能为了我，还有公司，再给清音一次机会？”
“怎么，你有主意喽？”他捏捏我的鼻子，故作严肃地说：“木木，你真是太容易心软了，但是这也是我喜欢的优点之一。”
“那么，这么善良的我，就求过你这么一件小事，你就通融通融，给办了吧？”我使出浑身的解数，嘴巴里沾了蜜糖，耐心十足地哄着。
“你是我的软肋，只要你开口，我就不遗余力为你办到，对你，我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这该死的魅力，又开始到处散发了，我毫无招架之力。
“苏设计师到了，需要请她进来吗？”张旭朝我使了个眼色。
“当然啦，赶快请她进来。”我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门口，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角。
“叩叩……”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我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轻声说：“清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那么，这里留给你们俩，好好聊！”沈舟扬了然朝我笑了笑，然后识相地离开了。
“清音，你了解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知己，我们之间是否有误会？当然，这些都过去了，我希望我们还是好姐妹。”我慢慢地朝她公开我的真诚。
“木木，你一直都很好，你不需要改变，是我变了。我并非讨厌你，我讨厌的是自己。”她不自然地扫过我的目光，眸光微闪。
“那么，我们和好吧。毕竟这次设计大赛离了你，我一个人孤军奋战，没有把握会赢啊！”我云淡风轻，声音异常的轻松活泼。
“需要我做什么呢？”清音显然还没有进入角色状态。
“我对苏绣很擅长，但是对服装的细节把握比较欠缺，所以需要苏大设计师，最专业的意见。”我朝她丢了一个崇拜的眼神。
彻底放松的清音，捂住嘴巴，放肆地笑起来，笑完，不置可否地说：“那得看你的表现啦！我还没答应呢。”
我轻描淡写调侃：“唯清音马首是瞻。”
总监办公室里，传来俩女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木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沈舟扬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聚焦于这次设计大赛的内容，嘴角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