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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五虎将的深夜食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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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初晴，基金会年终慈善晚宴在刚落成的滨海艺术中心举行。祁安站在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下调整领结，镜子里忽然映出四道身影。
“紧张？”萧祺暝自然地替他整理领带，指尖掠过衬衫领口时轻轻碰了碰那道浅疤——那是上次工地视察时被碎石划伤的。
温哲轩举着手机蹿过来：“直播间的家人们看好了！这就是我们基金会理事长，帅不帅？礼物刷起来！”
莫卿熠优雅地截走手机：“阿轩，你上次直播带货的销售额还没捐到基金会账户。”
“莫哥我错了我错了！”温哲轩扑过去抢手机，差点撞翻侍者端的香槟塔。南门晏漓伸手稳稳扶住托盘，顺手将其中一杯递给祁安。
“流程看了吗？”南门晏漓低声问，“等会儿你要宣布下年度计划。”
祁安点头，目光扫过会场。
宾客中有不少熟悉面孔——那位在青藤中学抗议的妇人正带着孩子参观建筑模型，当初的校报记者如今已是知名建筑评论人，正与柏林项目的意大利客户相谈甚欢。
“在看什么？”萧祺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在看...我们种下的因果。”祁安轻声说。
晚会开场时，祁安在掌声中走向演讲台。聚光灯下，他翻开演讲稿的瞬间突然愣住——稿纸边缘画满了可爱的小涂鸦，有戴安全帽的兔子、举着设计图的狐狸，最后一页甚至用荧光笔画了幅五人手拉手的简笔画。
台下传来温哲轩憋笑的气音，莫卿熠扶额摇头，南门晏漓挑眉看向别处，只有萧祺暝微笑着对他点头。
祁安深吸口气，将演讲稿折好放进口袋。
“原本准备了很长的发言稿。”他即兴开口，会场渐渐安静，“但刚才看到这些涂鸦，突然想起基金会资助的第一个项目——那个云南山村小学的孩子们，最近寄来了他们的画作。”
大屏幕亮起，稚嫩的画笔描绘着新校舍、篮球场，还有五个手拉手的小人站在彩虹下。
“我们总在谈论建筑的意义。”祁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其实最动人的设计，永远是为需要的人撑起一片天空。”
他望向台下，萧祺暝的眼中映着星河。
当晚的募捐环节异常热烈。温哲轩拉着他的运动品牌团队现场捐建十个篮球场，莫卿熠承诺提供全年的马术启蒙课程，南门晏漓直接签下千万支票。
最令人意外的是，那位曾带头抗议的妇人带着家长委员会捐出了义卖所得。
晚宴结束后，五人留在空荡的会场收拾残局。温哲轩瘫在沙发上数支票：“咱们是不是该搞个庆功宴？”
“上周刚聚过。”莫卿熠解开领扣，慵懒地靠在钢琴边。
南门晏漓整理着捐赠名录：“祁安需要休息，他明天还要去验收青藤中学的二期工程。”
“验收完正好聚餐嘛！”温哲轩蹦起来，“我知道有家新开的...”
“火锅店，辣度五颗星，招牌是毛肚和鸭血。”萧祺暝接口，无奈地看向祁安，“他上周就开始念叨了。”
祁安笑着打开手机日历：“明天验收完是下午三点...”
话未说完，温哲轩已经扑过来熊抱：“还是安安最好！”
次日青藤中学的验收现场，祁安正在检查新建的图书馆结构，忽然听见操场传来喧闹声。
只见温哲轩带着品牌团队在崭新的篮球场上搞快闪活动，莫卿熠居然在教学生马术基本功，南门晏漓则被校报记者团围住采访。
“你们怎么都来了？”祁安惊讶地看向身边的萧祺暝。
“来监工。”萧祺暝把安全帽戴在他头上。
验收结束时已是黄昏，五人沿着翻新的林荫道往外走。经过那棵刻字的梧桐树时，祁安停下脚步。树旁新立了块铜牌，上面刻着：「所有秘密都值得被珍藏，所有爱都值得见光」
温哲轩好奇地凑近：“这谁立的？”
“我。”南门晏漓平静地说，“校方本来想移走这棵树。”
暮色渐浓，火锅店的辣香飘满小巷。温哲轩抢着点菜：“毛肚要三份！鸭血要五份！”
莫卿熠优雅地用热水烫着碗筷：“阿轩，你上周体检的尿酸值...”
“莫哥！吃饭呢别提这个！”
红油翻滚时，祁安的手机不断收到基金会邮件。萧祺暝自然地接过他的手机处理，顺手给他夹了片晾凉的毛肚。
“你们能不能...”温哲轩咬着虾滑含糊不清，“吃饭就别办公了！”
南门晏漓突然举杯：“敬祁安。”
“哎？为什么单独敬他？”温哲轩抗议。
“青藤实验中学的改造方案，”南门晏漓看向祁安，“今早获得了国际建筑奖提名。”
火锅的热气氤氲了视线，祁安在桌下紧紧握住萧祺暝的手。这一刻，滚烫的不仅是火锅，还有被友情包裹的人生。
饭后散步时，五人路过街角的面包店。祁安多看了两眼橱窗里的栗子蛋糕，十分钟后返回时，萧祺暝手里已经提着蛋糕盒。
“哇！祺暝哥你也太宠了！”温哲轩怪叫。
南门晏漓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吃甜食...”
莫卿熠微笑：“偶尔破例也不错。”
深夜的公寓里，祁安窝在沙发上吃蛋糕，萧祺暝在整理明天会议的资料。电视里播放着晚宴的新闻片段，弹幕飘过无数祝福。
“今天真好。”祁安轻声说。
萧祺暝合上电脑，吻去他唇边的奶油：“以后会更好。”
月光漫过窗台，栗子蛋糕的甜香萦绕在空气里。
祁安想起很多个独自吃蛋糕的生日，再看着眼前人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世间最美好的建筑，原来是相爱的人共同搭建的烟火人间。
栗子蛋糕的甜香还未散尽，晨光已漫过窗台。祁安在咖啡机规律的响动中醒来，发现萧祺暝正对着平板处理邮件，手边放着两份煎蛋——依然是完美的流心。
“青藤实验中学的获奖公示出来了。”萧祺暝将平板转向他，“国际建筑奖特别奖。”
祁安揉着眼睛凑近屏幕，获奖词写着：「该设计完美融合人文关怀与抗震科技，为教育建筑树立了新标杆」
“今天要去现场领奖吗？”
“线上参与就好。”萧祺暝把温热的牛奶推到他手边，“下午基金会要面试新一批申请人。”
话音未落，门铃响起。温哲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巨大的纸箱：“快递员小温上线！快签收你们的情侣款冲锋衣！”
莫卿熠从他身后走出，手里提着精致的便当盒：“听说你们今天要连轴转，带了早餐。”
最后出现的是南门晏漓，他看了眼腕表：“八点整，准时吧？”
五人挤在餐桌前分享便当时，祁安的手机不断震动。最新消息来自那位曾带头抗议的妇人，她发来了孩子们在新操场做操的视频，附带一句：「谢谢你们没放弃」
“看这个！”温哲轩突然举着手机嚷嚷，“咱们昨晚吃火锅被拍到了！”
照片里，暖黄的灯光下五人围坐着，红油锅升腾的雾气模糊了眉眼，却掩不住笑意。这条名为《五虎将的深夜食堂》的帖子已经刷屏。
南门晏漓皱眉：“侵犯肖像权...”
“多可爱啊！”温哲轩把照片设成群聊背景，“这才是真正的商业精英形象！”
上午的线上领奖仪式简短而隆重。当评委会主席提到“中国团队”时，镜头扫过工作室——祁安站在正中，身后是并肩而立的四人。
午后的基金会面试接踵而至。第28号申请人是个腼腆的男生，展示设计方案时总是低头。祁安突然打断他：“请抬起头。”
在男孩茫然的注视中，他轻声说：“你值得被所有人看见。”
面试间隙，萧祺暝递给祁安一份名单：“这些是下季度要走访的学校。”
温哲轩凑过来看地图：“哇塞！这个黔东南的寨子我去年徒步去过！到时候我带路！”
莫卿熠优雅地抿了口茶：“你确定不会再把我们带进野猪窝？”
“那次是意外！”
南门晏漓默默调出卫星地图，开始规划路线。
傍晚时分，最后一位申请人离开。祁安累得靠在萧祺暝肩上，忽然闻到熟悉的香气——厨房里，另外三人正在手忙脚乱地准备晚餐。
“尝尝这个！”温哲轩举着焦黑的糖醋排骨，“按阿姨的秘方做的！”
莫卿熠镇定地关掉冒烟的烤箱：“我认为还是叫外卖比较安全。”
南门晏漓已经拨通了餐厅电话：“老位置，五人份。”
夜色渐深，祁安在书房整理获奖资料，无意间翻出旧相册。十五岁的自己躲在树后偷拍篮球场，二十岁的萧祺暝在毕业典礼上独自离场，二十五岁那年在柏林市政厅的落日余晖里...
“看这个。”萧祺暝指向最新照片——雪地里五人打闹的瞬间，“这是我们。”
窗外飘起今冬第二场雪，书房里的暖灯将依偎的身影投在窗帘上。祁安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笑闹声，忽然明白：
有些缘分早已在年轮里生根发芽，只为在某个雪夜开出满树繁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