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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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阳光不是十分灿烂，可是过往行人鼻尖上的汗珠仍是粒粒可数。没办法，天要下雨前总是这么闷热的。于是我的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心绪杂乱的我之所以要一大早的就走在依旧人挤人，像沙丁鱼罐头般的街道上，完全是拜早上佐佐木的那个电话所赐。
“早上好啊~请问您是谁？”
“……佐佐木。”
“有什么事吗？”
“明早8：00请你带我去XX剑道馆，我们在XX公园见面。”
“明白了。”
“多谢。”
“不用。不过，路费你来掏。”
“啊！？”
“啪”，我非常干脆的挂掉了电话。不爽，明早又睡不成懒觉了。
来到公园。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佐佐木只说了在公园见，并没有说是在公园的哪里见。
我就只好像个门卫一样站在公园门口，在进出公园的人群里寻找佐佐木。佐佐木没找到，倒是看见了一个一头橘黄色头发的熟人。
一个显得很精神的漂亮女生走过那个人身边。那个人连忙冲过去说：“LUCKY，LUCKY，漂亮的小姐，请和我约会吧！”
——千石清纯。脑后挂着一颗极小的白色汗珠，上前问好：“好啊~”
“啊？你就是代替切原比赛的……”千石转过头，傻笑着回应。
“怎么，和美女搭讪啊。”我推推眼镜。
“哈，哈，哈……这是理所当然的。”傻笑变成干笑，千石忽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目光绕过千石，看见一头短发，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女生。那不不是龙贵吗？井上织姬的好朋友。看看仍在干笑的千石，嘿嘿，这回他可撞上墙了。但是，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是这位背着网球袋，肩上还不伦不类的挂着一副拳击手套的幸运千石？不过，他头上的那片绿叶在橘黄色头发里也太显眼了吧——不仅显眼，而且好笑。
“千石，你……”我正欲开口提醒，龙贵就先我一步豪爽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怀疑，最后的两声是千石自己的笑声。他的厚脸皮和Lucy一样堪称无敌。
“美女，能请你告诉我的你的电话吗？”千石继续笑容可掬，我行我素。
“……”龙贵拎着背包，瞪视了千石一会。从我这个方向可以看见，千石的冷汗在流啊流。
龙贵突然笑了，非常爽朗的说：“手机给我！”
千石愣了，我也呆在那里。这样也可以啊……不愧是龙贵。换了别的女生，大概只会脸红不知所措吧。
许久，千石才冒出一句话：“手机？呃？我没有。”
龙贵立刻捧腹大笑。我只好出声替千石解围：“先存我手机上吧，到时再发给你。”千石苦笑着点头——在美女面前出洋相，真是不LUCKY！
龙贵离开以后，我对千石说：“千石，今天下午2点请来一趟XX剑道馆附近的网球场。”
“去那里干什么。”千石奇怪的说，“而且，下午伴田教练要为我特训。”
“推掉。”我的态度很坚决，“去哪里也一样。”
“……好吧。反正我一样要练习。”千石拽拽肩上的拳击手套。
其实，需要练习的不止千石和我而已。
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佐佐木人来。向路人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有一个后门的。匆匆赶过去，果然看见左顾右盼的佐佐木。
我顿时没了脾气，把一脸“这是我的失误”表情的某狼拖进了出租车，到达目的地，揪出来，一脚踢进剑道馆。
“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佐佐木扶正歪掉的眼镜，揉揉乱糟糟的墨蓝色头发，说。
“不夸张。”我一脸沉静的说，“那么，开始练习吧。”
佐佐木拿好木刀，走到我的前方，说：“真是怀念用木刀练习的日子。”
背过身，右手提起，左手推举，使刀成水平状，一剑挥出。
“只有两道。”我耸耸肩，无奈的说，“而且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决绝的气势。”
“那也是没办法的。”佐佐木敲敲肩膀，“过了太久平定的生活。”
“你想回到当初？我可以办到。”我笑了。
“不用，现在就很好。”佐佐木再次回过身，说，“但是，我可是不会放弃的。”
——不会放弃什么呢？
“两道半。”我再次报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场边一个标准武士头的男生戴起一顶黑色的运动帽，向我们走来。
真田弦一郎？！难怪之前看着那样眼熟。不过真田摘掉帽子和他打网球时的差别也太大了点。
“你是忍足郁士？”真田一脸严肃的确认，“请多指教。”
然后走到我面前站定。呃……我想真田是想代替我为佐佐木报数，以便观察佐佐木的剑路吧。“2.75道。”我抱出最后一个数，准备出去买瓶饮料。
“卓折，你怎么越报越精准啊？”佐佐木开口问道。
“一件事要达到极致，可是越往后越是寸步难行的。”我从网球带里掏出几个硬币，说，“那么，我先出去买点水喝。”
我一走出大门，就感到整个剑道馆都凝重起来。
虽然内涵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始终是两个沉闷的家伙——都是在关键时刻就无比认真投入的人啊。
来到自动贩卖机前，塞入硬币，选了一瓶冰可乐。降温外加解渴。
一只肌肉强健的手伸过去，同样塞入一枚硬币，不过要的是绿茶。
……绿茶？很有默契的望向对方。灰色的带卷马尾，以及犀利的眼神——安鲁德，美国队选手，曾经和我在美国有一面之缘。
“……你果然喜欢上了绿茶的味道啊。”我淡定的开口。
“是的。”安鲁德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说，“很棒的味道。’
“是吗？”我看看安鲁德手中罐装的绿茶。虽然绿茶十分清爽，比可乐更解渴，但是喝到最后就只会生下苦涩。也难怪安鲁德会喜欢它。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9点10分。我说：“安鲁德，10点钟会有记者招待会吧，你不用早点去吗？”
安鲁德用目光指向不远处的室内网球场，说：“就在那里。我是出来买水的。”说罢，又塞进几个硬币，抱着几罐绿茶准备离开。
“很期待你的比赛。”我向离去的安鲁德挥挥手。
安鲁德步律规整的向球场走去，连怀中的绿茶叶码得整整齐齐。就像一个机器人。但只是像而已，安鲁德自从遇见我那天起，就不在害怕坠入地狱。
虽然，他自己本身并没有意识到。
穿过这条马路，就可以到达剑道馆了。
可是，我看看马路中央正在和卡鲁宾大眼瞪小眼的蓝眼黑猫。叹气。虽说长得猫不像猫反倒像个树袋熊的猫很稀奇，但也不用观察得这么仔细吧？
“夜一……”准备让夜一回魂的我，看见一辆卡车向两只猫撞去。
一个人飞扑上前，抱住两只猫，滚到一边。司机见状，飞快地逃走了。卡鲁宾被汽车尾气呛得打了个喷嚏。夜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救命恩人。
“哦？你就是越前家的那只猫。”周助有点不自然的微笑着，“但是我不认识你呢。”
“我认识。”我穿过马路，对诧异的周助说。夜一用爪子拍拍头上的灰尘，叹口气，走到我脚边。
卡鲁宾竟然也跟了过来。
周助挂上101号表情，说：“那就麻烦你了，卓折。”
我只好把两只猫送回了他们各自应去的地方——龙马家和浦源杂货店。
夜一对我说：“那只猫，也是人变的。”
好不容易到了剑道馆，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我坐在场边，看着佐佐木。
唬人的平光眼镜已经摘去，全身汗水淋漓，不停的喘气。屏息，出刀——
“三道。”真田一字一顿的说。
终于达到了。佐佐木闻言立即潇洒的躺倒在地。我拿起一瓶矿泉水，抛过去。
佐佐木转头，有气无力地接住，说：“谢谢。”
我笑眯眯，非常好心的给他降温：“路费共计5000元（日元）。”
“哦？你来真的啊。”佐佐木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辜的说道。
“真的。”我很肯定地告诉他。真田一言不发的背起场边的网球袋，离开了。
汗。无论心理有多大的惊涛骇浪，依旧是个沉闷的家伙。
“2点钟，和我一起去网球场练习吧。”
“……真的？”
“真的。”
到达网球场，看见千石堂在一边的草地上发呆。
“哦？你是谁呀？”千石躺在地上仰视着我和佐佐木。我回头看了佐佐木一眼，说：“你忘记带上眼镜了。”
佐佐木干咳一声，把眼镜带上，表情顿时平添几分笑意——不怀好意的奸笑。
千石猛地从地上翻起身，重新审视这个他“不认识”的人。然后恍然大悟：“你是那个冰帝的忍足嘛。”
“……”佐佐木无言以对。说起来，这两个都是和“狼”字沾上边的人物——一个是色狼，另一个是大灰狼。半斤八两。
“佐佐木，你先来。”我说。看看天气，摘掉眼镜，从网球袋里拿出龙马送给我的帽子，戴上。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比赛，所以我只是把球像回击那样打了出去。
佐佐木跑到球的落点，转身，平举拍身，击出。拍子划过三道线路，飞来的球仿若分成了三个。
只是这样而已？虽然三个球间的距离很大，让人难以在一瞬间判断真伪，但只要像龙马那样看着球影把球击回去就可以了……
球影不见了。
佐佐木自信的笑着。他的影子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影子？我若有所悟。
“再来一球。”我再次把球击向佐佐木。
又一次，球分成了三个向我飞来。仍然是不见球影。
只有佐佐木的影子定在场地上……原来是这样。佐佐木只是让球影隐在自己的影子下而已。这样就可以轻松回击了……球弹落到我身后的铁丝网上。我苦笑。
“真有你的。”我说。
“本应如此。”佐佐木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千石表情沉稳的思索着刚才的那一球。
我拍拍右肩，问道：“小绿，准备好了吗？”
——好了。
“千石，请你和我打一会。”我对千石说。
需要练习的，并不只是我们而已。还有小绿，就是那只可以让我的右肩暂时使用的变异史莱姆——经过查证，小绿的祖先的确是鼎鼎大名的史莱姆家族。
面对千石来势迅猛的一球，我说：“力量增强。”回击。
球穿过了千石的球拍，在球场上留下一个黑洞。
“小绿……~”我一脸笑意的说道。
——我是小孩子，控制不好。
……居然倚小卖小，不过，也算情有可原。
看向僵在场中的千石，忽然想起他即将面对的那场比赛：挑战自己的极限，浸满汗水的球场……
“……你们两个先打一会，我去办件事。”我突然说。
来到电脑店，坐到一台试用机前，开始搜索关于中国太极的资料。
太极，借力打力的功夫，虽然一个下午千石未必能学到什么，但至少可以弥补一点体格上的差距。
10分钟后，我再次来到球场。看见满身汗水的千石和佐佐木。两个人脸上洋溢着钦佩的笑容。
把找到的资料丢给一脸感激的千石，问小绿：“极限是多少？”
——半小时10次。
“千石，看懂了就来试试吧。”我对捧着资料苦思的千石说道。
天色微红，我也流满了一身的汗水。老实说，我很讨厌汗水。又臭又粘。
但是，什么样的成长，都是精神或□□流下的汗水换来的。
伴田教练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貌似很关心的对我们三个人说：“快回家吧，明天就比赛了，练习过度可就功亏一篑了哦。”
汗。
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