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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白色记忆的心跳 ...
寂静的屋里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室内的温度随着空调的开启慢慢变热,接着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碰撞的声音。
站在料理台前熟练的摆弄着食材,明晓溪鼻头酸意顿生眼泪无声滑落。
这里哪里像是长久无人居住的样子,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新鲜的瓜果蔬菜,壁橱里餐具佐料摆放的一丝不乱,就连架子上的菜刀还是原来刀头处缺失了一个小口的那把。
这里根本就与三年前一模一样,客厅里的一角还摆放着那张折叠床,唯一的卧室里面那张床上铺设的被子都是原来的花色,连同最最细微的地方都不曾更改……
一滴一滴眼泪越滴越多顺着脸颊落入手中糅合的面团中,酸涩罪恶的感觉占据了整颗心,痛得无以加复。
越来越多的眼泪逼得明晓溪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抬手去擦拭满面泪痕,可怎么擦都擦不干,索性双手掩面任凭滚烫的泪水肆意泛滥。
……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总是能让我心痛?
为什么总是能让我轻而易举地眼泪泛滥?
……
夜已经很深很深,先前还悬挂在天边的冷月不知何时隐去了清辉,透过窗户望出去,只余街道两侧的路灯闪烁着黑幕中唯一的光明,漫天飞扬的白雪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执拗,交织着纠缠着连绵不绝从天而降,似欲把天地都淹埋才肯罢休。
上腹的疼痛愈演愈烈,针刺的感觉伴随着阵阵绞痛,牧野流冰把脸深深埋在双臂之中。腕间的雪花状水晶吊坠项链泛着冷冷光泽,好似在嘲笑着他们这段昙花般的爱恋。
冷汗一层层湿透了衬衣,即使这么痛,他的心却想着遥远的往事。
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在夜深无人的长街,白雪为鉴明月为证彼此交换了定下终身的信物,发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摘下项链。可如今的圣诞节依旧白雪皑皑、明月高悬,那条他送她的十字碎钻项链却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胸口的银色链子,晶莹的雪花状水晶吊坠泛着冷冰冰的光芒,映照着无边夜色凄寒冷冽,蓦然间一抹痛苦的笑容染上牧野流病苍白的唇角。
那个时候他信以为真,用自己的生命去相信只要拥抱住她,就拥抱住了一生的幸福,天真的以为明晓溪也很爱很爱他,就像他爱着她一样多。可到最后他们的相爱不过是一场游戏、一个笑话,一个叫牧野流冰的傻瓜的自作多情。
冷冰冰的链子无时无刻提醒着他,明晓溪与他那段荒唐又可笑的过去。
……
半个小时后,明晓溪把做好的饭菜从厨房端出来,客厅里灯火依旧,而窗台上已经空无人影。
他走了!
明晓溪慢慢走到餐桌前,把托盘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好,眼泪也悄无声息地流淌而下,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揪得好紧,被揪得紧紧的心居然带着一丝失落的感觉。
抬手捂住心口,这失落难道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那么在曾经,他是不是受过这样的失落多次?
明晓溪无法再想下去,只觉大脑一片抽痛,抓起包风一般冲出公寓,今夜她一定要追上他……!
京都的冬天冰天雪地茫茫无边一片银白世界。
夜半的长街寂静空旷,晶莹的雪花扬扬洒洒,空气很寒冷。这个时候人们都待在家里点燃火炉,裹着温暖的棉被安然入眠。
寂寞的长街上牧野流冰紧紧裹着大衣步履艰难得行走着,在他身后留下一排凌乱的足迹。
明明那么期望着与她见面,期待着能与她待在同一屋檐下,可是真的待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突然又那么害怕、惶恐。她真的留下来了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等到第二天太阳东升之时,他与她又会打回原样,变成熟悉的陌生人。
如此这般,不如忍痛断念!
走得有些累了,牧野流冰扶着街道两侧的路灯喘息,呼出的热气一下子凝聚成了白雾,身体微微前倾左手揉了揉钝痛的胃部,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冷冽的空气灌入肺部立马精神一震,却引来了一阵咳嗽。
突然一点冰冷的星光刺入他的眼睛,牧野流冰凝视着缠绕在左腕处镶嵌满碎钻的十字架项链,顷刻间眼眸中溢满了哀伤,左手从胃部移开至颈项处,唇角上扬弯出一抹嘲讽,然后细长的手指从颈项处摘下了佩戴了三年之久的雪花水晶项链,又解下了手腕处的十字项链佩重新戴回了脖子里。
天上的雪越飘越猛烈,从公寓出来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原本米粒般大小的细雪,此刻鹅毛大雪铺天盖地,一片片洁白似乎羽毛般的雪花,如一个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欢舞着、跳跃着、缠绕着那抹单薄的身躯,在飘着大雪的漆黑夜色里它们融为了一体。
匆匆急赶而来的明晓溪愕然停住脚步。
风雪中静静而立的牧野流冰孤独、苍凉,瘦削的身躯透着浓重的疲倦,白色大衣的衣角翩然翻飞,瞬间明晓溪有种错觉,假如风雪再大一点的话,那么牧野流冰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纷飞飘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心脏猛烈跳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安在心底迅速扩散,身体里的血液突然涌动传遍全身各个部位,突然的喷发后又降低到了零度,身体冷得发颤。
“冰……”急步上前拉住牧野流冰的手腕,如果今夜任由他离开的话,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冰,不要走,我有话对你说。”
牧野流冰没有转身,沉默了三秒后,苍白的嘴唇一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放手。”
下一瞬,牧野流冰一扬手挣脱开明晓溪的手,有着多个针眼和大片淤青的手背从明晓溪眼前闪过,眼尖的她顿时看得一清二楚。脚下步子一动,一个旋身挡在了牧野流冰身前。
那张如诗画般的脸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不再鲜艳的薄唇白白的好似剥掉壳的菱角,随意搭在胸腹间修长的左手同样的苍白,同样有着多个针眼和大片的淤青,未被衣袖遮住的手腕处也有着未曾退去的伤痕。
明晓溪没有让他再次甩开自己的手,看着他手腕间的伤痕急得嗓子发颤:“冰,你手腕上的伤哪来的?手背上的针眼怎么会那么多?还有你颈项右侧那道伤,如果稍微深一点划破了动脉你就没命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
牧野流冰凝视着明晓溪的眼睛不语,神色明灭缥缈,不知道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就在明晓溪被他漆黑深沉的眼眸凝视得快要回避时,听得他低声问道。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嚒?”
“是,我是在关心你。”
明晓溪大声而又坚定的回答,惹来牧野流病一阵笑声,没有感情的笑容里透着无尽讽刺。
“呵呵……咳……”牧野流冰甚至笑得呛咳起来,握着唇闷声咳嗽。他似乎听到了一个世界上最最可笑的笑话, “莫非你追上来就是来问我是做什么的?多么可笑的问题,明晓溪你还可以再虚伪一点么?”直视着明晓溪眼睛,忽略掉她眼眸中的担忧,嘲讽道,“作为一个□□头子,这些伤当然是被要杀我的人弄出来的。明晓溪,这样简单的问题你还会问?”
“你不用这样诋毁自己……”
“诋毁……”牧野流冰冷声截断明晓溪的话,嗤笑道,“在你眼里我本就是这样一个无恶不作□□,就连你的澈都差点死在我这个刽子手手上,铁证如山,还用得着我自己诋毁麽?”
当年那场变故风间澈为了保护她不会受到伤害,用身体挡住了原本射向她的子弹,右手差点废掉不说,甚至连性命都差点断送。明晓溪痛苦的闭上眼睛,那是她最不愿意去触碰的回忆,每天都像活在噩梦里一样,兢兢业业的守护着风间澈,为了他的右手能康复,不远万里去学习针灸。可她遗忘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在深深的黑暗中等待着她的回来,期盼第二天的清晨醒来就能见到她阳光一样的笑容。
从希望到期望,从期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
三年!
三年的等待终究成灰。
“不是的,那次的事不能怪你。”
“够了,明晓溪。”牧野流冰疲倦的轻轻阖了阖眼睛,低沉声音如叹息,“真的够了。无所谓是谁的错,这一切统统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我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现在的你很幸福。今天的相遇请你把它忘记,我也会忘记。我们情定圣诞,那么……缘终也在圣诞吧……!”
深夜的风雪更加肆虐,鹅毛大雪迷蒙了明晓溪的双眼,落在眼瞳里冰凉冰凉,以至于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从眼眶中滚落的是泪还是雪花融化的水珠。
眼前的牧野流冰平静冷漠,那双深沉如黑夜的眸中闪着晶莹的色泽无比明亮,犹如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晶莹剔透,如诗画般的脸上不屑一顾,恍若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看着她的眼神都仿佛如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明晓溪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曾经发誓终身在一起的人,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今天这样不堪收拾的局面?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嚒?
蓦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纠结寂静中响起。
“今天不但是你们缘分的终结,更是牧野流冰的死期。”不知何时十几个蒙着面的黑衣大汉包围了明晓溪和牧野流冰,带头那人的小眼睛如蛇一般阴冷直勾勾盯着牧野流冰,好似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牧野流冰,我已经盯上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居然一个手下都不带也敢出门,我真是佩服得很啊。”
牧野流冰恍若未闻,依仗着182CM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睥睨着小眼睛,冰冷得双眸让人不寒而栗。一旁的明晓溪攥紧着拳头眉心紧蹙,对方可都是带枪的啊,要是这十几把抢要是同时往他俩身上射击的话,估计会比马蜂窝还要精彩一些。此时明晓溪不禁膜拜起牧野流冰来,面对敌众我寡毫无胜算的危急时刻,他居然还能淡然自若跟个没事人一样。崇拜过后是心酸,从小在□□家族长大的他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苍天啊!明晓溪敲敲脑袋,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想得那么多,眼下还是考虑下怎么逃脱困境才是真道理,垂眸看看自己弱小的双拳,明晓溪很沮丧,就算她再能打也敌不过十几把抢吧,虽然身边还有个人,但是貌似大概也许他们俩个还是弱小了一些!!?
犯难之际,只见得身边的牧野流冰挑唇一笑,双眼冷酷的微微眯起。
“自寻死路。”
零气压的话语不怒自威,很明显小眼睛大汉怔了怔,又立刻恢复了得意的模样。
“哈哈哈哈……牧野流冰你是在说笑话吗?哈哈哈哈哈……自寻死路?出门不带保镖,到底是谁自寻死路,虽说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很能打,但是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小眼睛猖狂大笑,丝毫没有发觉他们已是别人的鱼肉。
“嗯!你确实很该死。”兰迪白胖的手拖着腮,眨了眨碧蓝色的大眼睛很认真地打量着小眼睛,最终评价道,“呆头鹅,你在我家流冰面前装什么酷,充什么老大啊。你再怎么装也是没用的啦,要比这酷,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兰迪,还有谁能跟流冰相提并论?”
说完还自信的甩了甩那头金黄色如太阳般耀眼的头发,惹得‘烈焰堂’众大汉嘴角一阵抽搐,差点拿不住手里的抢。明晓溪猛翻白眼,要不要这么自恋啊,兰迪小弟弟?!!
在兰某人自恋之际,‘烈焰堂’众多大汉已经收到他们家少爷指示性的眼神,把那十几个五花大绑的不良分子丢上车去也。动作迅速得明晓溪咋舌,事情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雪夜又恢复了平静,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似乎只是一则调节尴尬气氛的小广告。
“喂!明晓溪,你怎么在这里?哼,没心没肺没肠没胸没脑的女人,怎么每次遇到你总是坏事一大堆。”兰迪蔚蓝色的大眼睛绝对讨厌的瞅着明晓溪,见明晓溪没有回嘴,撅了撅嘴继续损她,“你不是早就抛弃流冰了嚒,还出现在他面前干什么,你还嫌他活得不够痛苦不够悲惨。赶快回你那风间澈那边去,省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又怪到我家流冰身上。”
“流冰……!”
说得兴头上的兰迪突然神色遽变,眼急手快堪堪扶住牧野流冰蓦然软倒的身体,“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倒是过来帮忙扶一下啊!”
牧野流冰瞬间瘫软的身体全靠兰迪的搀扶支撑着,急得兰某人对着明晓溪大喊大叫。心里更加肯定得给明晓溪打上了标签——没心没肺。
双手还未触及到牧野流冰的身体,就被他修长的手挡开了去,也脱开兰迪的搀扶,凭借着骨子里的那份坚韧站稳了身躯,寒风扬起黑发丝丝缕缕,亦如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爱恨。
无视明晓溪被水汽氤氲的眼睛,迈开步伐走向不远处的轿车。兰迪对着她扯了个大鬼脸,跟上去一同乘上了小车。
望着雪幕中的轿车,明晓溪抱紧自己颤抖的身体,眼眶中的热泪终于滚落。
原来,当他不再需要听她任何解释毅然转身的时候,居然真能听见心脏碎裂的声音,这种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永远不会感受到那种欲哭不能心碎成片的痛苦。
前方的轿车已发动引擎,尾气管冒出一阵阵轻烟欲要离去,忽然,明晓溪一个箭步快速上前,张开双臂挡在了黑色轿车前,刺耳的刹车声划开静默的夜,车头在明晓溪前面堪堪停住,轿车的最前端已然碰到了她的大衣,如果再快那么零点几秒,拦在车前的女孩将会死于这个雪夜。
司机惊魂未定之时,只听兰迪焦急的怒骂声。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流冰被你害死了。”
刚才上车之后牧野流病立刻陷在座椅中闭目休息,突然强大的冲力把全身疲累的他狠狠甩了出去,前胸毫无防备直直撞在了前排座位,剧烈的闷痛让他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似乎听到了明晓溪的声音。
夜半三更的仁川医院陷入了紧急状态中,抢救室里忙碌着身着大白褂的医生。
来医院的途中昏迷中的牧野流冰一直吐着血,任凭明晓溪怎么擦都无济于事,嫣红的鲜血夺命的红无声无息从唇边流出,已经是最快速的时间来到医院,可这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好似过了几个小时那般长远。
走廊里的明晓溪握着自己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慌乱的思维完全沉浸在雪地里的一幕幕,心中的不安和疑问越发膨大。
“明晓溪,你这女人是不是真有病啊,有病就去医院,如果想死的话也别站在‘烈焰堂’的车前,我家冰可受不起你这份‘豪礼’,你快点滚远点啦。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流冰被你害死了。”
这个死女人真是越看越讨厌,怎么看怎么讨厌。兰迪揉着被撞出大包的额头严重指控明晓溪,湛蓝色的大眼睛颤动着愤怒的烈火,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甩那没心没肺一巴掌。
明晓溪无言以对,此刻跟兰迪争执没有任何用处,她只能在沉默和祈祷中等待。
亲们这不是伪更,修改了一下,然后添加了后半部分的内容。
在此感谢二丫精心制作的封面,拥抱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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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色记忆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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