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玄衣》秋风锦瑟

4、叛•望舒

　　“望舒？呵呵呵呵……”一串尖利的笑声自我背后传来。
　　“黛姬——，你来做什么？”我在见到黛姬的这一刻，突然发现，我不想见到任何一个宸王的人。
　　“你背叛了王爷？”黛姬的剑抵着我的咽喉。
　　我默然地以两指夹住了剑尖。“没有。我不是已经毁了洛家了吗？”黛姬不是个聪明人，我很不愿意去跟她多费唇舌。
　　“你别忘了，洛家可不只有这么一个剑客！”
　　“可没了洛澧，洛家还能对爷造成什么威胁吗？”
　　“你确定王爷会满意吗？”
　　“至少，爷不会再皱眉头！”我很自信高傲地笑，耻笑她黛姬一点儿也不了解宸王。
　　“你——，你好自为之吧！”黛姬忿忿而去。
　　我一直在劝说自己，当初我跟洛澧走，是为了毁掉洛城，是为了宸王的大业，而不是我真心想走。
　　但就在这间茅屋中，我的心意开始改变。
　　每每深夜孤寒之时，我们似两头受伤的野兽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彼此依偎，互为依托。隐隐觉得生活不再那么寂寞，这世上也不再是我孤独的一人。
　　虽然我坚持要对宸王忠诚，但从心里，我已经背叛了他。
　　我开始厌恶杀人。没有血腥的生活，恬静畅然，我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在这里，我第一次真诚地笑。
　　在这里，我第一次真诚地爱。

　　从没有离开宸王那么久，我感觉身体正开始产生一些变化。指甲逐渐变成紫黑色，一天比一天深，手腕上渐渐显现出深紫色的经脉。
　　这是毒，我小时候就知道，传说中的“千叶瘴”。
　　在遇到宸王以前，我在一个瘴气林里被一个疯子养大，他不断地用我去试验不同植物的药性。阴错阳差间，竟施下了只有在古书上才能见到的“千叶瘴”毒。直到那疯子死，也没能替我解了这毒。
　　我端起药碗，药救不了我，只能用来减轻一些痛苦。忽然间，全身好似僵硬了一般，喉间一腥，一口殷红的血咳了出来，然后，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