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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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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好了没?”翁里里微微讪笑着问。
“有什么好不认识路的,这路又不是错综复杂的不得了,只不过就是这一条而已,沿着这路一直走到石板路再直接往下就好了啊,这样也会不认识?”很冷漠的回答。
翁里里笑了笑,终于慢慢松开了手。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不麻烦你了,”她努力让自己的笑看上去真实些,虽然心头已经是怒火翻腾了。
第一次遇上这么冷漠绝情没有同情心的冷血动物,她在心底磨着牙想。
在这样的情况下,怒火已经更甚于恐惧了,当怒火已经甚于恐惧的时候,虽然还是没有忘记害怕,但是已经被迫敢于去面对了,人有时候就是需要逼迫才能去面对一些事情。
她咬了咬牙,猛地转身,埋着头就要往山下冲。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没关系的,只是心魔在作怪罢了,恐惧只是一种情绪,大白天的,就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会在白天出来,不怕不怕……
“喂,”
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她的手臂倒是被拉住了。
心头一喜,嘿嘿,原来还是有点人性的。她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问:“什么事?”
他努了努嘴,对着她身后。
“什么东西?”她回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塑料袋子,她直觉地解释说:“那不是我扔的。”
他很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说:“拜托你有点环保意识好不好?就算不是你扔的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吧?你正好下山,把它带下去不就行了?”
翁里里张了张嘴,却还是忍住了,想想说的也对,虽然她很想反问他自己为什么不拣,但是想想这样的争论毫无意义,于是就默默走了过去拾了起来。
转身,正与他正面相对,于是想着在离去前再好好看看这个冷血男的模样,这才发现此人的五官之精致,简直完美到有些不真实,即使是在这林荫之下,也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皮肤晶莹剔透,全然如广告词里所说的那样——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先前虽然在近距离与他对视了那么久,因为心情一直沉浸在恐惧不安之中,所以也没心思把他的脸真正看在眼里,现在被他这样一折腾,终于冷静了些,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心中对这个男人简直俊美到不真实的形容十分好奇且疑惑,于是不知不觉呆看了一会。直到看到他唇边那个讥讽的笑,才猛然惊觉自己的行为十分花痴。
反正被发现了,她索性更加放肆地上下仔细打量着他,有点以牙还牙的意味,她也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看了几个来回。只是,她越看越心惊。
“看什么?”他终于问。
她不回答,依然只是看着他。原来他不仅仅是长相上的绝色叫她觉得不可思议,这穿着也……也十分万分诡异。她此时更为深深奇怪的是自己刚才居然全然、一丁点也没有发现他衣着和头发的诡异,她认真开始怀疑起自己刚才是不是短暂性失明了。
他居然是穿着一件类似改良版古装的长袍子,颇有点《大明宫词》中张易之那件水墨长袍的风采,只是看上去比那更为飘逸轻盈,而他的头发,是长的没错,长发男人其实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很怪异了,但是——她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他的侧面——颇为震撼地看到他长发竟然是及地的。
长长的青发温柔垂顺地压在那轻轻柔柔的浅色纱袍上,微风吹动,分明是个绮丽无比的画面,但是却叫翁里里心中一层又一层地泛起寒意。
“你……你……”她呐呐地,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心中的确是对眼前一切诡异的画面感到一阵阵心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像先前看到那只狸猫诡谲的眸子时那样恐惧,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俊美了吧?
忽然寒寒地想:要是真的是见鬼的话,那这位鬼兄真的是太对得起她的眼球了;如果做鬼的都可以这么美,干脆自己也加入它们好了……
想到此,她下意识往先前那狸猫离去的地方瞧了一瞧,奇怪,她现在居然不觉得十分害怕了,难道是受惊过度麻木了?
“翁里里,你究竟在看什么?”那男人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真的是见鬼了,她敢发誓这个男人自己绝对没见过,更不可能认识,而他会知道自己名字的原因也一定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是人。
寒毛林立。
“你找我干吗?”她一边问一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亏心事,现在要被它讨债来了,想来想去,自己这一十八年来,活的还算是清白的呀,既没有谋财害命过,也没有损人利己过,最多是在学校的时候,和几个死党一起恶整过一个老师,不过那也不过是些小玩笑,也没伤人什么的,最多只是使那老师出了几次洋相罢了,这应该不算亏心事吧?
何况,那老师还活的好好的呢,鲜活乱跳的,难道他还会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烧香请神的来回整她?想想也不太可能啊……
她直顾着自己一人闷头苦想,也不管对方是个什么表情。
“喂,拜托你跟人说话的时候专心点好不好啊?这样神情恍惚的,很没有礼貌啊。”那男人很不愉快地发牢骚。
“哦,好的,”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涣散的眼神,直视他。
“你找我干吗?”她问。
那男人显然是感觉出来翁里里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和猜测了,笑了笑,也没有解释什么,就说:“没什么,无聊呗,就是觉得你有那么点有趣罢了。”
“我有趣?”翁里里哭笑不得地反问,“我哪里有趣了?”
“哪里有那么多问题嘛,有趣就是有趣,管他哪里有趣,只是一个感觉而已,何必要计较那么多为什么?”
翁里里看着他,几次张了张嘴,却又似乎是忍了一忍,但是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
他懒洋洋地眯着眼瞧了她一眼,说:“不认识吗?我们已经见了那么多次了。”
那个眼神叫翁里里一惊,似乎有什么记忆被抓住了,但是一不小心又模糊了,她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没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来。
于是她换个方式去问。
“你……你……”几次开口,还是觉得这样问有点突兀,虽然她很怀疑他不是人,但是她总不能很白痴地开口去问人家“喂,大哥,你不是人吧?”这样找打的话吧?
那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迟疑不决,似乎看她困扰也是一种乐趣,虽然他早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翁里里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青天白日的,自己先是被一只狸猫吓的魂飞魄散,现在又在这里琢磨着怎么问对方是人是鬼这样可笑的问题。
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了?怎么会有怎么奇怪的想法?她可是无神论者啊,如果说先前被那猫吓到还只是单纯的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而已,那她现在就是完全推翻了无神论这个结论,认真考虑眼前人的真实存在性了。
“你到底是谁?”她正色问。
那男人笑了一笑,翁里里居然看的心神荡漾起来,完了完了,她不会跟聊斋里一样来段人鬼情未了吧?
“我叫檀无,”他终于说了自己的名字。
“贪污?”
“檀香的檀,无中生有的无,笨蛋,”他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
“哦,哦,哦,”她讪笑着很不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啊,这音真的很相似嘛。”
他斜着眼瞥了她一眼,说:“你可以叫直接叫我‘无’就可以了。”
“好,”她居然有点想笑,真奇怪。
“不过我的意思你可能没有明白,”她比画了几个没有什么特定意义的手势说,“我的意思是问你……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觉得你的外形好象……好象有点超凡脱俗的感觉,你不会……不是人是……是仙吧?”
他居然冷冷瞥她一眼拿着嗓子哼了一声道:“唔,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翁里里眨巴眼长长“噫”了一声后挑眉问:“那大仙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真健忘啊,”他瞥着她,“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没什么事嘛,就是无聊罢了,正巧你还有点有趣,就找你来了,这个偶然性很高的,没那么多理由的,莫非你还希望自己像小说里编造的那样是个落难的某个天庭公主,我下凡来解救你不成。”
翁里里点了点头道:“不错,要真这样还是很不错的。”
“你想的美,”他很是不屑地取笑她。
翁里里忽然间灵光一闪,记忆中某个环节给捞了出来,她想起了他刚才那个懒洋洋的眼神和那双一直冷冷漠漠的眸子。
“啊!”她叫了一声,“你,你不会就是那只,那只……”
“说你笨你还真不负所望,到现在才看出来,真可悲啊。”他冷冷地说。
她被这话堵得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这猫说话怎么这么噎人啊?”
他瞪着她,半晌,才说:“我不是猫。”
“我看着分明就是一只狸猫,”她很诚恳地解释给他听。
“那只是我一个假身罢了。”
“可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只猫啊。”
“那我还会是老虎是豹子呢,你怎么分?”
“那我不管,我只记得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一只猫,那你就是猫。”
“我说过你叫我‘无’就可以了,什么猫不猫的。”
“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