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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狸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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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吓死我了,”她瞪着窗外那双吓得她心砰砰乱跳的眸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埋怨道:“你这家伙,人吓人吓死人呢……”
忽然觉得此话不妥,便改口说:“不对,是猫吓人吓死人才对。”
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可笑,不由得嗔怒地瞪它一眼道:“真是以怨报德的家伙,我好心给你吃鱼干,你倒跑到这里来吓我。”
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随手关了门,放下手中的东西,这才走到窗前去。
那只一直都很严肃的狸猫此时倒是温温软软地叫了一声,隔着窗纱看翁里里走近了,也不逃避,只是又叫了一声。
“你怎么上来的?”翁里里也不敢马上伸手去捉它,怕它受惊逃了,只是微微猫腰看着它问。
它轻轻的再叫一声,似乎是在回答她。
“呀,你的话我可听不懂啊,”翁里里笑着说,“这怎么办呢?”
它没叫了,只是看着翁里里,它的尾巴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扭动着。
“你想干吗呀?”翁里里很有耐心地跟它说笑,“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呀?”
它又“喵”了一声,开始抬起一只爪子洗脸。
见它状态很放松,翁里里便尝试着轻轻去撩那窗纱,一边撩一边还说:“喏。我只是想请你进来坐一会啊,可不是要害你,你可不要跑了啊。”
它似乎专心于洗脸,并没有发现翁里里的动作。
只是翁里里的胆量只限于把窗纱撩开,却并不敢去捉它,怕它欺生怕人,要不就吓跑了,要不就会在自己的胳膊上留点纪念了。
于是她只得提醒它:“喂,你进来不进来啊,再不进来我可要关门了啊,蚊子很多的诶!”
它似乎终于听到了,看了翁里里一眼,很大摇大摆地从翁里里为它敞开的“大门”钻了进来,跳在方桌上。
翁里里开心极了,忙压好窗纱,准备拿东西招待客人,忽然想起自己的晚饭都没有吃,刚才仅有的鱼干也给它吃了,现在哪里有什么吃的可以拿得出来。
“嘿嘿,”她尴尬地笑了笑,向它道歉说:“对不起啊,我忘记我这里没吃的了,没东西招待你就请你进来了,真不好意思。”
它默默看着她,尾尖轻轻扭动。
“啊,要不你等一会,我下去要点菜饭来,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如何?”她向它建议,它没有出声反驳。
“那好,你等一下啊,不要走啊,我马上就来哦,”她检查了下窗纱,确定已经压牢,才匆匆带上门下楼去了,不一会便捧着一大一小两碗饭菜赶了回来。
“啊,让您久等了,呵呵”她很开心地笑,用脚把门带上,走到桌边,放下手上的饭菜。
“喏,这碗小的是你的,居然帮你找到鱼汤,你说你幸运不幸运,”她笑嘻嘻地,拉过一只方凳坐好,见它还是只是看着她,并不开动,便催促道:“怎么,不要客气啊,快吃吧,我陪你一起吃呢,还不给面子啊?”
那狸猫只是静静看着她,翁里里很奇怪,于是也细细看了看它。
真奇怪,她居然觉得它在笑,真的。
她眨眨眼,再看了看,没有啊,怎么刚才出现幻觉了?还是自己想太多?以前是听说过狗狗开心的时候会有类似微笑的表情,但是猫,好象没有吧?
但是这只狸猫真的是有点奇怪,难道是它吃太饱了?所以连鱼汤拌饭闻也懒得闻一下?对,有可能,这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都是她自己太多心了。
难道自己患了强迫性多疑症?她咬着筷头想。呀,不会吧?那是不是等回去后要找个心理一时咨询一下?她可不想自己老是神经过敏啊。
算了算了,越想越乱,也许神经错乱就是被这么胡思乱想想出来的,哪里有那么多问题可想?吃饭吃饭。
“好吧,你要真吃不下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真可惜呀,”翁里里叹气,“那我可就吃了啊,我还真有点饿了,要不是你来我都忘记了……”
最后一些话同饭菜一起被塞进了嘴巴,咽了下去。
吃饱喝足,摸摸肚皮,很满足。
只是不一会儿,她就开始眼皮发沉,她看着那猫儿笑了一笑说:“没办法,我血糖低,每次一吃饱就会犯困,你准备怎么办?晚上你是睡觉还是夜游?要出去的话可就要趁现在啊,不然我睡着了就没人给你拉窗纱了。”
她一边说一边撩开窗纱,对那狸猫说:“喏,今天天很晚了,也就不留你了,走吧?”
那狸猫看她一眼,居然乖乖地一声不吭钻了出去,翁里里有一刹那又开始怀疑这狸猫是可以听懂自己说话的。只是她当时的血液基本都去支持胃部消化了,大脑严重缺氧,所以虽然有点想法,但是很快就被疲倦征服了。
“拜拜,”好在她还不忘跟它道个别。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十分的早,但是已经可以听到窗外伶俐的鸟鸣,她拿出手机看时间——四点多一点。
昨天晚上睡的早,她才难得醒得早。要是在家,有电视有网络,她一般不夜游到十二点是绝对不会爬上床的,所以早上上学总是迟到。
她揉揉眼,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看窗外。
她的打算是在这里呆上几天,好好享受享受远离都市的清幽,等这个村镇呆烦了,那就再换一个,总之她是打算把自己这个寂寞的暑假,统统都消磨在这些古镇里了。
忽然惊觉自己梦中居然把被子裹在了身上。
昨天看到这被子的时候,她还在奇怪呢,大夏天的,没有风扇空调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被子放在床上的呢,跟那凉席似乎是很不搭调的。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乡村山地里的夜,居然是这样的凉的。
她掀开被子,竟然感到有点不能承受的凉意,她并没有带什么厚点的外套,就连长袖T恤都没有,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夏天里自己还会想到穿长袖。
很快,她就打了个喷嚏,看来是感冒了。
走到窗边,卷起纱窗,一丝更加透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天呐,真是不可思议,乡间的空气,居然可以凉爽到这样的程度。
吸着鼻子,她翻了翻包,拿了些衣服下来,一些行路必备的工具,譬如军刀、打火机之类,她还是放在包里,背在身上。
洗漱后下楼去的时候,正碰见老板娘蹲在门口刷牙,互相点头笑了一笑,翁里里便沿着昨天的路又开始她一天的摸索寻宝了。
鼻子有些难受,她不时拿出纸巾来擤鼻子,包里其实是有感冒药的,虽然她不曾想到过自己真的会在夏天感冒,但是她还是带了。只是她不肯吃,因为她不喜欢把自己的身体养的太娇气,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想借助药物来调整自己的身体。身体里是有天生的防御系统的,如果总是依赖药物的话,那么这些天生的抗御病毒的神经细胞就会慢慢学会偷懒了。久惰成性,这样的话,身体就会变得十分的娇气了,因为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保护的能力。
所以翁里里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到必须要吃药的份,她只是小小的感了一个冒而已,天气这么好,等气温一回升,应该就会好了。
她走的很慢,看到路边有个简陋的早点摊,便凑了过去。没有什么选择,就是馒头包子和豆浆。她要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试着喝了一口,比城里卖的袋装的瓶装的都要香浓纯粹,只是那包子,陷稍微迷你了点。
吃完了早点她坐了一会,等头脑渐渐清醒的时候才重新上了路。她带着一架数码摄影机,迷你型的,走不一会她就会停下来摄一会。
正慢慢摇着镜头,转过一道老墙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在镜头里又看见了那只狸猫,它正静静地爬在墙头上,似乎是在晒早起这一段时间还不太炙烈的太阳。
透着镜头,它眯着眼,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
翁里里慢慢地将目光从取景框里移了出来,直接去看那只狸猫。
这其实是个很美的画面,她忍不住,又将目光移了回去,悄悄将之录了下来,尤其是那条永远不安分的尾巴,她特地给了个特写。
拍完了,她向它走了过去。
那老墙很矮,不比她高,她走过去,正好与它是平视。
它依然眯着眼睛,表情冷冷的,没有什么动作。
“咪咪?”翁里里轻轻唤了它一声,在第三次见面的前提下,她终于壮起胆子去尝试抚摩它的皮毛,希望不要受到攻击,她小心翼翼。
手还在一尺之遥的时候,它睁大了些眼,瞪着翁里里,看上去似乎并不欢迎她的手,翁里里干笑一声,只好放弃。
“真不讨人喜欢,连摸一下都不让,”她冲它发牢骚。
她话还没有说完,那猫儿忽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