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内人》锦小一

19、第十九章

　　“会不会太冒险？”莫语一边开车，一边问旁边的顾之卿。

　　“现在再找顾籁的儿子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暂时先这个样子了。”顾之卿淡淡地说，“他们肯定会去找你的资料，你做杀手的事情会不会被察出来？”

　　“应该不会，”莫语慢慢打着方向盘，“我上面写的可是自由职业。”

　　顾之卿看着周围掠过的景物说：“查到也没关系，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大多了。”

　　“那……DNA鉴定怎么办？”莫语问，“我可改不了基因结构。”

　　“叔叔找的地方肯定是隐秘又值得信赖的地方，”顾之卿想了一会说，“他肯定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找的人肯定非常可靠，想要把人买通大概不太可能，而且太危险了。”

　　“的确是这样。”莫语说，“与其收买那些人，不如自己做来的稳妥点。”

　　顾之卿侧过头，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就像晒太阳的猫：“噢，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莫语温和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从你这里拿报酬还真是困难。”

　　顾之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窗外。

　　回到顾之卿的家后，才发现祥叔不在。

　　“祥叔呢？”莫语问一边的仆人，那个仆人立刻茫然地摇摇头。

　　顾之卿脱掉外套：“我让祥叔去找顾籁了。”

　　“他知道顾籁在哪里？”莫语问。

　　顾之卿解开围巾：“他想要找到顾籁，肯定能找到。”

　　莫语坐到沙发上，顾之卿让大厅的仆人们离开，然后坐到莫语身边：“我想，爷爷肯定会找祥叔，所以暂时让祥叔消失一阵子也可以。”

　　莫语笑了笑：“好像你早就计划好一样。”

　　顾之卿抱着肩膀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是秘密就有曝露的一天，我没想到来的比我想象的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莫语忍不住问，“你去找顾籁的儿子，却没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吗？”

　　“我还没有想到，”顾之卿半闭着眼睛，轻轻地说，“现在找出来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暂时还是不要行动比较好。”

　　莫语坐在沙发上有些哑然地看着对方，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摸到顾之卿脸颊上柔软的皮肤的时候，他想，这个人真的只有二十四吗？

　　好像……谎言之类的东西说出来完全是真实的一样。那么，真心，真心在哪里呢。

　　“不知道为什么……”莫语忽然出声，“我们两个人倒很相似呢……”

　　顾之卿听到莫语的话，轻轻侧过头，露出一个笑容：“啊，可以那么说吧。”

　　“那么……顾籁如果回来了呢？”莫语问。

　　顾之卿轻声说：“那只要配合就好了。”

　　“他会说出真像吗？”

　　“真像吗？”顾之卿垂下眼帘，“真相……”顾之卿忽然抬起头，慢慢靠近莫语，“那么你会说出去吗？”

　　莫语苦笑：“我现在算是骑虎难下吗？”

　　顾之卿的手指轻轻落在莫语坚毅的下巴上：“噢，也许吧，欺诈罪在国内应该还好吧？”

　　莫语又露出一个苦笑。

　　“作案金额是多少以上来着……？”顾之卿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记不清了呢。”

　　“我还没拿到一分钱呢，”莫语反驳说。

　　顾之卿伸手搂住莫语的脖子，把头靠在莫语的肩膀上：“你最好去看看你的账户再说。”

　　“你……”莫语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汇了多少钱？”

　　“比犯罪金额多一点，足够构成刑事罪，”顾之卿窝在莫语的肩窝轻笑，呼出来的空气轻轻地撞击着他的颈侧。

　　顾之卿的手指从莫语的颈侧沿着青色的血管慢慢往上移，停顿在他的下巴：“真抱歉，把你从自由职业变成了固定职业。”

　　顾之卿的声音充满歉意，但是莫语知道这家伙没有一丁点的后悔。而更令莫语苦恼的是——这种举动算不算是挑逗？

　　顾之卿的吻落在莫语的嘴角，他的舌头柔软湿润，就像小猫在舔舐牛奶一样划过他的唇角。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让许久不曾紧张的莫语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顾之卿的身体很轻，也许是因为不规律的生活习惯，身体看上去有些单薄，但是压在身上才提醒莫语那是一个男人的重量。

　　顾之卿的手指很漂亮，这会儿搭在莫语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下巴上。

　　莫语注视顾之卿的眼睛，黑色的瞳孔，被长长的睫毛遮住一半，背着光看不出任何东西。

　　顾之卿的舌尖试探着划过莫语的唇，他不讨厌吧，至少他没有把我推开，他不负责任地想。

　　顾之卿也惊讶自己会做到这一部分，这是为什么呢？是那个地方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以至于连他的动作都显得失控起来？

　　应该不讨厌吧，顾之卿想，之前在说交易的时候，他好像也吻过我，那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他能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体有些僵硬，陷在沙发里好像无处可逃的样子——没办法，已经没得退了，除非在沙发上挖个洞。

　　顾之卿轻轻地闭上眼睛，睫毛好像扫过了莫语的皮肤，唔，不去管他了。

　　舌尖试探着进入莫语的口腔，之前在交易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的嘴唇意外的冰冷，难道这是杀手的习惯？还是因为冷血杀手之类的，所以身上也是冷的？

　　顾之卿有些莫名其妙地想，很意外没费什么功夫，对方轻轻地张开了唇。

　　口腔很温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好吧，推到前面的推论。

　　顾之卿的舌划过对方的牙齿，开始慢慢地挑逗。

　　是因为同一种人吗，还是对方就这样闯入了自己的世界，还是因为现在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各种原因都有？

　　老实说，顾之卿还第一次主动这样去亲吻别人，小心翼翼又志在必得。

　　他忽然想起对方的手，手指修长白皙，握着线条同样优雅的枪支的时候是那么地稳定，在那天的夕阳中带着一种禁欲而洁净的感觉——他的手在哪里？

　　顾之卿闭着眼睛，一直手顺着对方坚毅的下巴，线条优美的脖子到宽阔的肩线沿着手臂寻找他的手。

　　他想亲吻的时候握住他的手指……

　　就在这个时候，顾之卿被一股力量猛地压倒沙发上，他几乎是惊恐地睁开眼睛——终于惹恼杀手了吗？好像电视里说的还真没有错，如果杀手不冷血的话，就是善变的，而后者应该更可怕吧？

　　这些想法在顾之卿脑中掠过的速度十分快，他的视线已经调了个个，他可以看到挑高的天花板，以及上面与大厅里相似的水晶吊灯。

　　身体被人有技巧地按住，虽然不痛，但是就是动不了。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体重。

　　“莫……”顾之卿刚要叫他的名字，下一秒就发不了声音。

　　那个人是莫语吗？原本的莫语看上去温文尔雅，像一个文员多过于一个杀手，但是他现在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忽然让他觉得好像是被某种掠食动物盯着一样。

　　他还没打量清楚，对方的吻就落下来，炙热而充满掠夺性质。

　　嘛，这算什么情况？

　　顾之卿刚想抗议，但是身体用不上一点劲，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对体术向来没什么研究。

　　“是你引诱我的，”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欲望，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顾之卿眨着眼睛，一副茫然地样子，对方挑了挑眉。

　　顾之卿的确是很茫然，即使对方挑眉的样子也充满了一股强悍的气质，这家伙平常把自己伪装地多么无辜啊！

　　吻再次落下来，柔软的沙发仿佛要把自己给陷进去，衬衫好像被拉开了，扣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谁说杀手就一定是冷血的，对方体温比自己都高……

　　顾之卿在莫语的怀里挣扎：“等、等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样？”对方的声音一贯的温柔。

　　“为什么我在下面……”顾之卿的话开始结结巴巴，“不对，问题不在这里……为什么在沙发上？”

　　“要去床上吗？”对方很直接的问。

　　“不是……我是说……”顾之卿把衣服仍然整洁的莫语推开一点，转头就能看到落地窗上的自己。

　　衬衫果然被拉开了，光洁的皮肤在与室外完全不同的温度下几乎半裸，皮肤泛出粉色的光泽。头发有些凌乱，眼神看上去迷茫而……诱人？

　　正当顾之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一开始的亲吻没想到要往这方面继续……不过什么时候错乱已经不重要了，问题是现在。

　　“那个……”顾之卿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

　　莫语忽然拿起旁边的毯子放到顾之卿身上：“虽然我很想继续……不过，看起来要延后了……”
　　顾之卿目瞪口呆地看着莫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似乎是他要的结果。

　　他还没准备到这一步。

　　莫语的话音刚落，门被人大力推开，随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来：“啊，我破坏你们的好事了吗？顾少卿！麻烦你下次不要在客厅好吗！”

　　门口站着一个头发挑染成红色的女孩，穿着黑色的皮衣，一只手保持推门的样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喊到，声音足以引起别的仆人的注意……

　　如果有口的话……自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