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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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1日，今天我11岁。一觉醒来，躺在小床上看着天一点点亮开。扎破阴霾，阳光丝丝缕缕地洒下。
这一两个月，我在佩妮家还是老样，细细想一下，又有点不同。回忆起佩妮的那个拥抱，说一点触动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但那又怎么样，就像我无法忘记悬在半空动也不动的弗农一样……一个骗子说谎话说久了会不会自己就信了？就像现在每天对佩妮姨妈说“我爱你”，过去每天对牙说“兄弟”。
德拉科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应该已经起来做训练了。所谓的贵族啊，死要面子。回佩妮家后，德拉科派猫头鹰送过很多封信，基本上是“你不会魔法。把我借给你的书看完。”“不用那么感谢我。”“今天父亲对我的表现很满意，那当然了，我可是花了大量心思来对付那些训练的。现在累得手都举不起来了。”以及大量的“哼！”
魔法书从基础的到复杂的一应俱全。刚回佩妮家的那天晚上，四只巨大的黑羽猫头鹰拖着成人扛起来也很吃力的箱子来撞我寝室的小窗户。在将箱子拆分成几块，连着书一起推进床下，整理好一切后，翻开书时，才稍微感受到了魔法的逆天。但是一点也不有趣。特别是这个一忘皆空。太狡猾了！
如果上辈子我会一点，那很多事就能避免，这简直就是作弊器。我想。但生活怎么可能去假设呢？
书上全是晦涩的术语，在原住民和“鬼”进一步融合时，我总会想莫名其妙事情。这个的时候，我就特意把书抽出来读一读，背一背。一方面当作消磨掉那些古怪思路的法宝，一方面强制自己将它们刻入脑中。作弊器一样的东西，自己不掌握怎么能行。比如那道妖艳的绿光。
虽然没找到那条索命咒的使用方法，但我有个很好又很糟的感觉——那条绿光居然让我感到好亲切。
当那种想法出现，就会抱怨：难道是灵魂缘故所以心理年龄也跟着变小了？仔细回忆就会发现，应该是在魔法失控后，停止融合的两团灵魂才又开始你啃我，我融你。在两团相似又相异的灵魂在大脑中打架时，我脑子也跟着面临失控的危险。甚至有时候原住民那团会占上峰，于是那几分钟我就会表现得幼稚得惊人。我想，原本停滞的融合如今重启，会不会还和那些魔药有关系？我就说了不要吃药！我最恨吃药了！
因为灵魂还在不断融合，“鬼”和原住民天天对掐，最近原住民被“鬼”教坏了一点，也不再温温吞吞了，而是会用他自己的办法尖锐地戳一下“鬼”的痛脚。所以我最近每天梦到小锦。梦中，一开始他的身影和德拉科的相互交织，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而最后绝对都是被扔下悬崖的场景。有时候，也会在梦中看到牙躺在我的身下。他笑得很开心，我哭得很难受。噩梦多了，睡眠质量便下降，每天早上顶着熊猫眼说早安时，我都有种对自己使用一忘皆空的冲动。上辈子那种事，那种你死还是我活的选择，我死还是他死的结果，根本不会这样长时间不间断地困扰我。
大脑一团糟真是麻烦……我叹口气捧着书，一页一页地翻过。读着读着，书全背了下来，但没有魔杖我依然没法对自己使用一忘皆空。
“逃避是件很愚蠢的事，选择之后就不要后悔。”我说。其实在说这句话时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我有什么后悔的事了。这句话只是安慰。
“哈利！”佩妮尖利的喊叫声。“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没去准备早饭！”
“我正要去。”套上衣服穿上裤子，我匆匆跑出房间。
一封信，从门缝中悄悄滑进屋，溜到我脚边后，轻飘飘地停了下来。
“Harry·Potter收。佩妮姨妈，科林给我寄了一封信。”我笑着说道。
当然了，这其实是我的入学通知单。一封程式化的通知。
我对魔法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原因我猜和那道绿光有关。但我必须走上那条路。耸肩。我回到房间，提笔写了如下文字。
“亲爱的邓布利多校长。我十分期待。但姨妈一家肯定不会期待此事的。怎么办。”将字条绑上鸟腿。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
以后，就不会再有联系了吧？这个家庭。
看着佩妮挑剔地握着一个鸡蛋瞪眼，看着达力刚睡醒还迷糊着的蠢脸。还有弗农那张找到新工作后欣喜若狂的脸，他一边点头一边用镇定的声音对着电话说：“我可不会让公司后悔，哪怕一丁点，对于我的聘用，绝对是……啊，那是自然的……”
我心中略微感慨，说不上喜悦，当然也绝对不是难过。
“哈利！快把盘子端过来。”佩妮把对鸡蛋的兴趣转移到了我身上。
“好的，姨妈。今天早上你看上去神采奕奕。”我笑着说道。
佩妮高兴得脸迎着朝阳在发光。
第二天，我们同样在吃早饭时，门响了。
“……你好，先生。”我打开门，愣了很久才说出话。
眼前是个皮肤有些苍白的男人，浅棕色的头发半遮住他疲惫的双眼。穿着一丝不苟白色衬衣。还好他脖子纤细，不然就会让人觉得衬衣最顶上一颗扣子是在欺负他。慵懒和严谨奇怪地结合到了一起，加上他温和的微笑，一切都在暖暖的笑意中被阳光照沐了。
“你好，哈利。”他伸出右手。手指修长，白皙，优雅。
……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牙……
“谢谢。你知道我？”
“从你一出生就知道了。我是莱姆斯·卢平。霍格沃兹教授。现在来接你去购物。接下来的，让我跟你的亲戚谈吧。”
果然是他。骄傲又恐怖的黑女王！兼和了暴力与治愈两种气质（詹姆斯语）的那位好人！我模糊地回忆起那些嬉笑打闹吐口水咬奶瓶的岁月，我呆住。
还是婴儿时的记忆遥远得堪比头顶上飘飘忽忽的云朵，只知道它们还在，但记忆中的相关者当真站在你面前时，你便会觉得不真实。那一晚过去后，一切相关者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谁，无论他们当年和莉莉、詹姆斯关系多亲切。除了那只狗出现了将我交给海格，然后又消失，他们一个都没再出现过。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不见了吗？或者其实不见了的是我。
卢平没理会我呆滞的表情，他将我一直垂在身边的手拎起来握了握，便走进了房门。
佩妮见来人相貌英俊外加彬彬有礼，还一脸疑惑地问弗农：今天你有客人来访？
接着，我便开始听卢平先生与德斯礼一家谈话。这是件有意思的事。特别是看卢平使用快速忽悠大法。
我觉得他一定使用了夺魂咒。不然尖酸刻薄的佩妮一家怎么会那么老实，长大了嘴呆愣地听着卢平打机关枪一样的关于哈利波特入学的事件解决报告……
“可是……”弗农插嘴了两个字。
“……哈利也非常同意。因此，这才是哈利最该也唯一能走的路。”这时卢平彬彬有礼地扬了扬手，正好开始做总结。看着回过神来的佩妮，他微笑着用冷光扫了扫她，说：“我想，在一开始某位先生就给了德斯礼夫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威胁我！哈利绝对不能跟你们这种东西走！”佩妮尖叫道。
“非常抱歉，夫人。我这个东西正好就是在威胁你。当然，当然。”卢平放低音调继续说，
“不是武力上的威胁。”说罢，卢平微笑着将手规矩地放在胸口向德斯礼一家行了个礼。“哈利，现在我们就去购物好吗？”他说。我点头。
佩妮将达力护在身后，用尖锐到几乎嘶哑的音调叫道：“不！哈利·波特绝对不会跟你走！哈利！过来！”
弗农走到佩妮前警惕地看了一眼卢平，卢平表情平静。然后他几步冲过来就要抓我。我条件反射地扯着卢平的衣角往后缩了缩。
卢平抓住弗农的手腕。弗农呆呆地盯着卢平，而卢平的神情则越来越严肃，到最后他甚至发怒了。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佩妮和达力吓得脸色惨白。
“看来德斯礼先生并不知道‘商量’的拼法。我想也许我能有这个荣幸给尊敬的德斯礼一家上一堂课。”卢平还是笑眯眯地说着，最后一个“课”字落音的下一秒，整个客厅被猛烈的旋风刮过，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可怕的巨响。我被他护在身后勉强站立，佩妮死死护住达力，弗农死死护住佩妮。
狂风消失得很快。风过之后的客厅除了墙壁没有任何变化，连沙发上的纸盒都没挪动过一下位置，而墙壁被砸击成大小不一块状，深深的裂缝恰好拼成“talk over”。
“这只是个玩笑。”卢平笑得很善良。我却笑不出来，佩妮、弗农、达力同样笑不出来，他们在发抖。
“卢平教授……”我推推他的胳膊。“别这样。”
“哦，我说了只是个玩笑。”卢平皱眉挥动魔杖，墙壁瞬间恢复原状。
“你……我会报警的……”佩妮和达力已经吓哭了，弗农吓得一动不动。
“佩妮姨妈，我想跟这位先生出去购物。只是购物。”我抢着卢平开口前说道。
然后卢平带着我扬长而去。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黑卢平恐怖的一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我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