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ou

11、~

　　如果两个人平静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寻找必须在一起的理由？

　　“特^^西西，今天到我家去吧~”假装忽略上次从导师家里“逃跑”的记录，女生揽住她的胳膊，弄得实验室里的师兄们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对不起。”文特拉开她的手，
　　女生诧异的表情：“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
　　“……就是对不起，没其他的意思。”
　　“没其他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吧，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直接讲啊~”
　　“……”刚张嘴准备拒绝，女生把头偏向一边：“不过我不会接受就是了~”

　　所以说，解释是没有用的。

　　文特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类女生，望着地板计算瓷砖花纹反射角度时，手机响了，她掏出来跟师兄们弯腰道歉，到走廊里接，女生跟过去：“去嘛~上次你走了以后……”

　　实验室里的人对视。
　　无语。

　　“喂……好的……不用等我……你自己小心……”虽然一样用的怪异到称得上冷漠的语言，可其中深意耐人寻味，女生突然闭上嘴巴，文特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后，发现自己被她盯在墙上。

　　“你……”
　　“朋友？”
　　“……恩。”
　　“男的女的？”
　　“厄……”

　　“砰~”门砸在墙上，差点没把拿试管出来的师兄给夹死，文特呆住：“……对不起。”
　　“文特，人都走了，没人听你道歉的。”师兄拍拍她的肩膀。
　　“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文特，大家都知道，平时你一天说几句话都难得，兔子急了也咬人哪~”师兄做个了解的手势。
　　低头。

　　天有不测风云，
　　雨大得砸人脑袋疼，师兄们冒4跑到小卖部拎大堆食物，准备趁机会在宿舍里开窝谈会，文特却一直望天。
　　手机快打到没电，那个人就是不接。

　　“文特，怎么样？留下吧，雨大呢~”
　　“是啊是啊，好久没这么聚了~”
　　“今天帮忙把这小子灌倒~”
　　“说的是你吧~！”
　　几乎听不到声音，耳朵全是雨水，文特回身：“师兄，借我把伞。”
　　“现在这天气拿钢盔也没用啊~”
　　“借我吧~”

　　---不，不是我用。
　　是给别人用。

　　“喂，不是吧？真的要走？现在出去不得淋4啊？”
　　讨论ING，身影在门外晃动，文特一时没反应过来，师兄拉她到门后，正好门开的时机，女生满脸雨水探进头：“喂~看见特没有？”

　　——|||
　　“挖~师妹~我们这还光着膀子哪~”
　　“文特？没看见啊~”
　　“早走了吧？~”
　　“是啊，没看见没看见~”
　　门后的文特垂下眼帘，女生拿住门把嚷嚷：“气4我拉~这个4文特~！”
　　“砰~！”
　　呼~所有人都松口气，几个人不约而同搜罗出各种雨具砸到文特身上：“快走吧~”
　　“再来几次又要修门拉~”
　　大师兄把人送到侧门口，文特还想说什么，师兄拍拍她说：“快去吧，雨可能越下越大。”

　　果然大得可怕，
　　人在外面居然站不住。
　　文特把雨具夹在胳膊里，外套帽子紧套头上公汽。
　　反正都要淋湿的，文特只盯窗外，没等车停好就跳下去。

　　阿卡被雨砸得人都缩小了，听到文特的声音马上抬头，然后走过去，被脚下接触的深不可测积水晃倒。
　　文特跑过去一把抱起她，抖开雨衣紧紧的裹好。
　　伞没用。

　　“怎么不回家等？！！！”讲话简直就在打仗，文特对着卡卡的耳朵叫，卡卡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雨~！我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下雨~！！”
　　扶她起来，手都冻到发抖，文特又脱下外套罩到卡卡头上：“我们……”话没被雨水浇熄，文特肩膀被人一扭倒在地上，嘴巴里涌进雨水。

　　另外几个人拉起卡卡，打她的人下手很重：“X的~！老子在这里看卡卡淋半天，就是等你个王八蛋~！”
　　说着又上来几脚，卡卡被人拦进早准备好车里，文特眼睛给雨打得睁不开，却猛的抓住临走人的脚。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那人狠狠踢开，文特听到好象是自己疼得叫出来的声音，后面接着卡卡喊：“哥~！你干什么啊！！！”

　　……
　　哥？
　　那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
　　猛然松口气，失去力气反抗的文特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几个人补了几脚后，骂骂咧咧的也上车走了。

　　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身上的毛衣被雨一浸，越走越沉，慢慢挨回家。
　　打开灯，家里并没有外面那么冷，暖气一熏文特连打好几个喷嚏，湿湿的走到卫生间打开洗衣机，一件一件脱下丢进去，连鞋也不例外，旋转，清洗，然后文特木然坐倒在马桶上，雨水顺着头发一点一点砸在地板上，汇成小片流去下水道。
　　镜子里，刚才的攻击慢慢显现出青紫的颜色。
　　里面的人也是没有表情，伸出发抖的手看看，有几个血口子。

　　被人带走了啊。

　　这么说了一句后。
　　倒进没有放水的浴缸里。

　　那以后接连又下了N天雨，
　　实验室来电话说研究暂时停掉，因为教授也被困在外地回不来。

　　文特每天都到卡卡消失的那个车站去。
　　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或者什么也干不了。
　　那就站着好了。
　　到第几天的时候有人来接，不清楚，上车后，有人递过干燥的毛巾，文特默默接过，擦干脸上的水分。
　　进入小区，文特听到不算熟悉的声音，是卡卡的哥哥，在外面叫嚣着要进来砍人：“X的~！害卡卡抓我~！长这么大还没女人敢抓我呢~！我跟卡卡那么好~都是她个鬼闹的~！！”

　　隐约可以看见他脖子上的痕迹，“鬼”心里默哀几分钟。
　　由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