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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叛逃 ...
“战斗的理由,很快就有了。我会让你明白的。”*
纪德深深地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
话音落下,一辆越野车蛮横地闯进二人中间。纪德转身走进车里,和他突兀的出现,同样迅速地离开了。
那时的织田作之助还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到今天。
一如往常,织田作之助买过晚餐料理的食材往咖喱店走去,推开门却没看到老板。
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室内,空气里飘散着细小的颗粒尘埃,还有浓烈的血腥味。
餐台一片狼藉,木质地板上残留着暗红血迹,斑驳凌乱,无声中诉说着什么。
怀抱的食材滚落一地,没有在意它们,织田作之助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向着二楼跑去。
强烈的悲伤扼住了他的喉咙,突然之间,他产生了一种仿佛已经失去过千万次的、挥之不去的痛苦和遗憾。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
不知怀抱何种心情,织田作之助轻轻推开了门,像是害怕惊扰什么。
屋里完好如初,孩子们不见踪影。
会在哪里?
……还活着吗?
他跑到楼下。
一身黑衣的太宰治无声无息倚靠在咖喱店门口,看到他下来,百无聊赖的脸上有了一点生动的表情。
“哟,织田作,孩子们没事。”
港口黑手党的手下随他命令,压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太宰天真而残忍地笑着:“那些血是他们的啦,不必惊慌。”
“……太宰?”
织田作之助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空白的大脑迟滞停转,像生锈的机器,不能完全接收他话中的意味。
动作机械地拿出手机,指尖颤抖几次才勉强选中了最近联系人。
一阵接通的等待音,店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莫西莫西?是织田作啊,你回来了吗?”
“是不是没看我发给你的消息?我和孩子们在游乐场玩,很快回去……”
电话另一头声音很吵,织田作之助能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和隐隐的交谈声,鲜活而真实。
他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安心感涌上心头,眼泪却毫无预兆地落下。
织田作之助茫然地回应:“啊……我知道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太宰治像被烫到般忽然跳起来,表情瞬间转换三次,最后定格在惯有的嬉笑上。
“不用谢哟,织田作~”
他像只好奇的猫一样探过头,笑道:“哇呜,感动哭了吗?”
“不……”
织田作之助愣愣地看着手心的泪痕:“……安心之后,本该只有高兴。但这眼泪,好像不全是我的情绪。”
那一刻的泪,似乎混杂着一种来自命运转折的巨大欣慰。
……奇怪,他为什么要说命运?
“那算什么啦,知道孩子们没事应该放心了吧?”
太宰把食指竖起来,贴在唇边:“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理minic呢?”
收到太宰传来的minic动手的消息,凛姗姗来迟。
她走进两人,理了理衣襟:“我这里有一个建议,要不要听听看呢?”
织田作之助看向她。
“织田作为了当作家决定不杀人,也可以因为要当作家,所以杀人。”
凛平静地分开她交叠在一起的双手。
“苛刻到一定程度是为极端,而极端容易将人引入另一条迷途。”
“正因你珍视生命,才知道杀死一个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杀人才会权衡,会犹豫。”
凛眨眼:“但这不是让它成为束缚你枷锁的理由。”
“你珍视孩子们的生命,纪德却不会因此手软。”
“他的执念不比你弱。”
这是实话——不过织田作的执念为生,而纪德向死。
“根据现状灵活地调整所恪守的准则,才能保护珍视之人。”
凛意有所指地说。
织田作之助点头,回头扫过太宰治暗含期盼的眼睛,很轻地勾了一下嘴角。
“我明白了。”
他很幸运,拥有这样一群友人。
-
和纪德的决战选在一处废弃教堂。
前往教堂的路上,太宰治手舞足蹈地为织田作之助详细解说了他们的计划。
提及森鸥外,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知道自己和孩子只是棋子之后——很有织田作之助的风格,他并没有出离的愤怒或绝望,只是平淡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minic其他成员都被太宰的手下解决了,仅剩一个安德烈·纪德。
他站在教堂里面,像是已经等候多时,老友叙旧般,自然地对着织田作之助点头。
凛和太宰治的出现,并未引起他特别的注视。
“你来了。”纪德说。
织田作说:“孩子们已经安全了,但我依然有战斗的理由。”
竟敢对他的家人出手,无法原谅。
纪德低低地笑起来,这样的结果正和他意。
感受到织田作之助身上散发的杀意,他张开手:“这才是我追求的死亡。”
“这可不是喔,安德烈先生?”太宰治看不惯纪德开心的样子,慢悠悠地开口。
“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惨啊,被故土抛弃不说,现在连死亡也被人利用了呢。”
“——完全就是可悲的棋子,死的不仅毫无价值,还引人发笑。”
他笑起来,鸢眸滑过冰冷的光:“你派去袭击的部下还在我手里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宰治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说:“一点尊严也没有了啊,真可怜。”
动摇,怀疑,愤怒,绝望。
纪德是凛看过最接近亡魂的色彩。
——但比已故之人更浓烈,也更悲哀。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凛缓缓开口:“您所追求的,真的是死亡本身吗?”
“还是……漫长流亡中无法摆脱的负罪感,对同伴尽殁的愧疚,以及再也找不到归途的孤独。”
“所以死亡成了唯一看似有意义的解脱?”
她的话,像一把温柔却精准的刀,剖开了纪德疯狂表象下的内核。
他并非渴望毁灭。
而是被过去的亡灵和未来的虚无压垮,只能在一场注定的对决中,寻找某种扭曲的救赎。
火没烧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太宰治是很乐于围观凛用直球击中人心最软弱的那部分的。
“这样的终结,意义何在?”
凛轻声问:“被他人设计,完成一场满足阴谋的死亡戏剧——真的是您和您的队伍应得的荣耀吗?”
纪德沉默着,佝偻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凉。
对于一艘早已设定好沉没航向的破船,即使看到了灯塔,未必还有转向的力气和勇气。
最终,纪德缓缓抬起头,眼神恢复死寂,却多了一丝清明的绝望。
他看向织田作之助,沙哑地开口:“或许你说得对,这场对决已不纯粹。”
“但……对我而言,道路的尽头,只剩下这个选择。”
他依旧选择了战斗。
但这一次,是清醒的、为自己的信念而战,而非作为任何人的棋子。
织田作之助点头,举起了枪。
为了彻底了解这段被强加的宿怨,为了守护已经安全的未来,也为了……尊重一个迷失灵魂最后的抉择。
凛的话言犹在耳。
因为珍惜生命而选择是否杀人吗……
他忽然看向太宰治:“太宰,之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对上织田作罕见郑重的眼神,太宰治愣愣点头。
枪声在废墟中回荡,长久而决绝。
当一切尘埃落定,纪德倒在了他追求的终点上。
—
织田作之助站在原地。
天光照亮他沉默的侧脸,手中的枪口还残留着一丝硝烟的气息。
他沉默望着倒下的对手,眼中没有胜利的喜悦,依然如幽潭一般平静。
这场战斗并不容易,即便是他也受了重伤。
太宰治缓缓走到他身边,不忘跟凛嬉笑:“对吧,我说了织田作超强的。”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缓缓吞没,天幕变得晦暗、幽深,不断侵吞微弱的光芒。
他们在寂静中无声对视。
良久,太宰治才轻声开口:“织田作……我们……之后去哪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不可察的迷茫和脆弱,仿佛一直以来的伪装都在今夜彻底剥落。
港口黑手党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
织田作之助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转向身边这个一直行走在黑暗边缘、看似玩世不恭却内心空洞的年轻友人。
他的眼神平静而透彻,仿佛早已看穿太宰层层伪装下的脆弱。
“太宰,”
织田作之助毫无预兆伸手扯下他缠在脸上的绷带。
他平静地说:“去救人的那边吧。”*
认识以来从未拆下的、不曾示人的另一只鸢色眼睛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太宰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好似无法理解一般迷茫地看向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继续说:“既然无论哪边都一样,那就当个好人吧。”*
每一个字都像锥子,慢慢敲在太宰治的心上。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可以穿越未来的迷雾,深沉地望进太宰治的眼底。
“去帮助弱者、守护孤儿吧。不管对你来说是对是错,就算那是邪恶的——你也得选一边。”*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坚定。
有赖于凛的插入和帮助,织田作之助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缺少什么了。
真正的友人,面对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朋友,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既然要选,那就选那边吧。”*
他注视着太宰治那双第一次流露出如此赤裸的困惑与寻求的眼。
如同长者引导迷途的孩子般,说出了那句寄托了所有期望的嘱托:“然后,坚定不移地……要比我清楚得多。”*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惯有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总是盛满虚无与戏谑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露出了其下从未示人的、巨大的震撼与一片空白般的茫然。
“救人的那边”“好人”“帮助弱者”“守护孤儿”
——这些词汇对他而言,陌生得如同异世界的语言,又像一道强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他那片荒芜的内心。
他一直以来的彷徨、对意义的求索、甚至是对死亡的渴望,似乎在这一刻,被这句简单而沉重的话,指向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却异常清晰的方向。
他呆呆地看着织田作之助,嘴唇微张,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表露于人的所有玩世不恭、精心计算、乃至对生命的漠视,在织田作之助强势的邀请下,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被看到了,被拉住了。
太宰治背对着凛。
她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一声叹息一般的应答。
一直沉默的凛缓缓开口: “决定好的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适合你们去。”
她指了指织田作之助身上的血迹,十分破坏气氛补充道:“织田作再不治疗,感觉会死的。”
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看向还在渗血的腹部,呆呆点头:“啊,好像是的。”
轻笑一声,太宰治投降般无奈叹息:“……真是败给你们了。”
-
横滨大大小小的甜品店都被凛打卡过,遇上那位传闻中的名侦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何况对方有时还会理直气壮地要求凛送他回去。
“你。”
“没错!就是你!没办法了,就让你送乱步大人回去吧!”
抱着一堆甜品的绿眸少年理直气壮地说。
【“啊……”】好像猫。
没等凛把话说完,他又气急败坏地跳起来。
如果不是手里腾不开位置,大概会直接敲在凛头上:“乱步大人才不是猫咪,不许想!”
凛惊讶地睁大眼睛,和江户川对视几秒后郑重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很厉害。”
后者骄傲地抬起下巴,大度地原谅了她:“那当然,我可是世界第一名侦探!”
加上凛擅长料理,一来二去,江户川乱步就和她成为了甜品搭子。
当然,乱步严厉禁止凛给他做辣的甜品,咸品也不行。
——对此,福泽谕吉更多是无奈和纵容。
他当然也听说过“抚魂者”的鼎鼎大名,对凛十分欣赏。
只能更加严格地管控江户川乱步的甜品摄入了。
处理完伤口,手机简讯收到消息提示。
凛对着二人点头:“福泽社长没有直接拒绝,走吧。”
是的,这就是凛推荐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去的地方——武装侦探社。
大门敲响,福泽社长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他打开门,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
这位银发剑客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如同出鞘利剑般、正直而坚定的色彩。
手机简讯说得不算清楚,凛又言简意赅地解释了情况。
重点是织田作之助和纪德的决斗、太宰治的叛逃,以及他们寻求庇护和新的方向的意愿。
她没有提及Mimic事件的全部细节,但福泽谕吉显然从她的叙述和两人的状态中,洞察到了背后的惊涛骇浪。
福泽社长的目光最终落在太宰治身上,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仿佛在衡量着这个年轻人心中的天平是否真的已经倾斜。
“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之一……”
他沉稳地说:“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太宰治抬起头,鸢色眼睛毫无遮挡地对上福泽谕吉的视线。
一改往日伪装的轻浮,一种生涩的、笨拙的认真出现在他身上,太宰治挺直了脊背。
“啊……意味着很多麻烦吧。但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后有些笨拙却坚定地说:“……有人告诉我,该去救人的那边。”
福泽谕吉又看向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忍着痛,微微颔首:“友人给予我第二次生命,如非必要,我不愿再杀人。”
“……现在,我只想找一个地方,用这双手……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他的愿望简单而纯粹。
福泽谕吉眼神锐利地扫视过二人,场面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武装侦探社的宗旨,是‘锄强扶弱’。这里需要的,不是过去的身份,而是现在的意志和未来的行动。”
目光扫过两人,“你们确定,能遵守这里的规矩吗?”
这几乎等同于接纳的信号。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拉着凛坐在旁边的江户川乱步欢呼一声:“看吧,乱步大人就知道。”
他叉起腰,趁着社长没注意这边,光明正大索要起贿赂。
“我出了力的,有帮助凛酱说服社长喔!凛酱要给我做大福、麻薯,还有慕斯蛋糕!”
千色:【“会被社长骂的,绝对。”】
本来打算点头的凛,闻言迟疑了一下。
她开始试图讨价还价:“分批次可以吗?”
“可以。”
达成目的,江户川满足点头。
他知道凛不是食言的人,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与谢野医生。”福泽谕吉唤道。
早已准备好的与谢野晶子从里间走出,看着织田作之助的伤势,眼中露出了诡异的光芒。
“交给我吧。”
与谢野晶子说着,手中具现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巨大砍刀,脸上露出了一个在太宰治看来极具危险性的笑容。
太宰治没忍住后退了两步,伸手试图阻止:“等等,织田作!”
“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治疗!”
出于对凛的信任,织田作之助虽然也有些疑惑,但仍准备跟上去,被太宰治叫住后茫然道:“怎么了?”
“我的异能力是【请君勿死】,可以在濒死情况下完成治疗,不用担心~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试试。”
与谢野晶子恶趣味地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脸上挂起虚假的笑意。
“虽然追求死亡,但只是濒死的话请恕我拒绝,我讨厌疼痛呢。”
熟悉的表情让与谢野想起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她轻挑了一下眉毛,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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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呃啊啊啊番外还有观影体和平行世界互穿,有宝宝想看吗?不着急的话我暂时不写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