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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这一下午,经验涨得飞快。傍晚时,赵雅、大姐和万松都升上了4级,徐泽升到了8级。光磊、徐婷和李嘉也都升了级。
      暮色苍郁,西边的天空,燃烧着一大片晚霞,金红、橘黄、淡粉、青白、黛蓝……诸般颜色,层层叠叠地在天空上铺开。众人累得不行,都躺在路边的落叶上。杨汝修笑道:“李嘉,唱个歌呗。”
      李嘉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说:“唱什么呢?”
      葛东阳说:“就唱你拿手的!说起来,我好久没听歌了。”
      李嘉说:“那就唱蓝莲花吧,许巍的。”
      葛东阳点点头。李嘉在马路牙子上作好,大大方方地唱了起来: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她声音清澈,面容柔美。众人都听得呆了。一曲唱完,不知谁带的头,几个人纷纷鼓起了掌。李嘉笑着说:“唱得不好,不要鼓掌。”
      葛东阳笑着说:“妹子真是谦虚。徐泽,你也唱一个?”徐泽说:“我不会唱歌,只会嚎。你要听我嚎么?”葛东阳说:“听。”这时,赵雅笑着说:“不听不听,葛东阳,你没听过她嚎,简直是魔音贯耳。”徐泽说:“看,不是我不唱啊,人民群众不愿意手握摧残。”葛东阳说:“那你会什么?”徐泽想了好一会儿,说:”吃,睡。对了,还会上网。”葛东阳笑着说:“你简直是猪啊!”徐泽说:“谢谢领导夸奖!”
      几人贫了好一会儿,眼看太阳西沉,月亮升上来了,满世界都浸在月亮的清光中。葛东阳说:“咱们回去吧。”众人都同意,收拾了战利品往回走。路不近,李嘉在路上不断要求被唱歌,她也不怵,一首接一首唱,忘了词就临场现编。后来,那歌曲就开始朝幼龄化发展,什么让我们荡起双桨、世上只有妈妈好、春天在哪里之类。后来,九个人一块唱起了小红帽,荒腔走板,伴着满地的狼,十分应景。
      快到校门口,杨汝修说:“对了,东阳,你晚上睡哪儿呢?”葛东阳说:“我随便在路边一躺就行了。我有斗篷,耐冻。”杨汝修说:“那怎么行。我找个男生宿舍让你睡吧。”说完,她翻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两方交流片刻,便达成了共识。没过一会儿,孙溪跑出来,一看一群人里,只有一个男生,立刻认出了葛东阳。男生之间自有男生的话题。两人聊了一会儿,便热络起来,相互间称兄道弟。剩下一群女生,也道了别,各自回宿舍睡觉。

      葛东阳从此就常驻河南中医学院,再也不提去找五金店的事了。葛东阳、杨汝修、卢正坤、孙溪、徐泽又聚到一起,组成了练级五人队。这天,五人纠集起来去打山贼,不觉越走越深。到了半山腰上,远远地望见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两旁,隔几步就伫立着两个山贼,守卫森严。这山贼衣帽整齐,武器也不是大木棍锈铁棍之类的,而是整整齐齐的军刀。
      卢正坤说:“怎么样,打不打?”
      葛东阳笑着说:“山贼的2.0加强系列啊,我估摸着,跟山贼一个难度级别的,就像灰毛狼红毛狼一样,不会差太多。哎,都多少级了,你们。”
      杨汝修说:“我12级。”卢正坤说:“我11级。”孙溪说:“你们升级都够快的呀,我才10级。”葛东阳点点头:“徐泽8级,我12级,应该可以。孙溪,引怪。”
      孙溪笑道:”好嘞!”引弓勒箭,对着一只山贼射出去。这几日练级,他的箭术突飞猛进,好几次在危急关头救下了人。这一箭正中山贼的小腿。山贼发觉五人,立刻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孙溪毫不迟疑,从背后箭筒里捻出两支箭,一支夹在弓上,一只叼在口中,接连不断地射出。
      这时,那受伤的山贼忽然停在原地,对着身后拼命挥手,跟那山贼一处站岗的其余山贼,一窝蜂似的赶了上来。五人大惊。葛东阳吼道:“跑!”五人急忙转身,拔腿就跑。岂料,那些山贼虽然速度不快,却紧紧赶住,并不后退。转眼间,五人跑到山脚下,再往前走,就是普通山贼的地盘。那些普通山贼也是会主动杀人的。眼看着追兵降至,葛东阳咬一咬牙,说道:“他奶奶的,没路了,拼吧。”
      说话间,跑在最前面的山贼,已经逼到近前。葛东阳怒吼一声,拔出佩刀,合身扑了上去。杨汝修握紧短刀,说到:“徐泽跟卢正坤打第三个,孙溪对付受伤的。”说完,便迎上去,短刀划了一刀直线,毫无花巧,笔直地朝山贼腹部刺去。不料,那山贼脚步一错,腰身下折,使出一个铁板桥,避过这一招。杨汝修大骇,收刀护在腰侧。几乎同时,那山贼一刀荡出,果然击向杨汝修的侧腰。“叮!”地一声,两刀相交,杨汝修竟被震得虎口发麻,后退数步。
      杨汝修叫道:“当心,这山贼有武功!”说话间,第三只山贼也赶到了。卢正坤满头冷汗,说道:“这个我来,徐泽你打受伤的。孙溪没有近战武器,让他支援各方吧。”咬牙迎了上去。
      孙溪捻出两支箭,喊道:“老葛,别转身!”一箭飞出。那山贼极高大,这一箭飞过葛东阳的肩膀,射中了山贼的脖子!葛东阳本已落在下风,得此强助,精神大振,把佩刀舞得虎虎生风。他虽然不修武道,然而胜在敏捷,那山贼一刀砍出,尚未挨肉,便被他躲了开去。
      杨汝修自学武功,还未曾与人生死相搏过。那山贼力道极大,杨汝修一个女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步法巧妙,和他周旋。那山贼出招凌厉,招招都逼人死穴。杨汝修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左支右绌。孙溪几番瞄准,想要助她,奈何两人招式往来都极块,令人找不到间隙。
      这时,最后受伤的山贼,姗姗来迟了。徐泽深吸一口气,将枣木棍握紧,迎上去。那山贼哇哇大叫,见到人来,举刀便砍。徐泽矮身低头,枣木棍贴地扫出。那山贼腿脚受伤,被棍子扫个正着,仰面跌倒。徐泽一提棍头,便要刺向山贼的颈间天突。那山贼反应极快,就地一滚,一条长腿侧蹬出去。徐泽不及提防,只觉得膝弯的曲泉穴一痛,顿时右腿一软,跪倒在地。那山贼一跃而起,大吼着抬刀便砍。徐则举棍格挡。刀棍相接,一声脆响,那坚硬的枣木棍竟被削成了两半。徐泽大骇,眼见那山贼面容扭曲,浊黄的眼珠里放出兴奋的光。寒光闪闪的刀当空劈下,生死之间,徐泽忽觉全身的血一刹那涌上头顶。她右脚一蹬,半跪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宛如一头绝望的猎豹,凌空扑下。手中断成两截的枣木棍,宛如两柄锋利的标枪,狠狠地穿透山贼的两侧胸膛。
      那山贼被徐泽压在地上,剧烈反抗。徐泽横了一条心,右手死死抓住山贼的肩膀,左手拔出枣木棍,又一次恶狠狠地刺入。热血标溅,一股浓烈的腥咸味充溢鼻尖,徐泽只觉两只眼睛都红了。那山贼倒在地上,哀嚎不已,不知过了多久,那哀嚎渐渐减弱,没了声息。
      徐泽精神一松,整个人都瘫软了,从山贼身上滚下来,这才发觉半个脊背粘糊糊的,全是血。
      那边厢,葛东阳、卢正坤都已结束了战斗。杨汝修还在和那山贼激斗。她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仿佛成了一个血人。葛、卢、孙三人在一旁干着急,竟是没有一个人能插得上手。
      杨汝修毕竟是女生,体力不支,很快,她出招速度慢了下来,招式也不复凌厉,被逼得节节后退。杨汝修心道:“我要死在这里了么?”眼角一扫,其余四人,都脱离了险境。她心中一松,那一股求活之心愈发淡薄。不料,她这心态,正合了太极的中庸淡薄,刚柔并济之意。她是太极世家,即便不通刀法,一招一式里面,也不自觉带上了太极的意境。那山贼的刀光密如雨下,竟都被杨汝修一一化解。
      孙溪瞧了片刻,忽然喊道:“汝修,打太极拳,太极拳啊!”杨汝修一愣,思忖片刻,猛地发力,将山贼逼开寸许,扔了绣刀,两腿微分,双手划了一道圆,合在胸前。
      那山贼怒吼一声,横刀劈下。杨汝修一动不动,眼看刀锋将近,也不知她如何动作,脚步在地上轻轻一蹭,整个身子倏然侧过一旁,手臂一曲,肘尖磕在山贼握刀的臂上。山贼一刀劈空,不及回转,又受了这一磕,登时重心不稳,险些跌倒。
      孙溪一直将箭架在弓上,见到机会,立时将箭发出。白羽箭携带风雷,一箭直中山贼咽喉!
      那山贼瞪大眼睛,喉中嗬嗬两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杨汝修收招,向孙溪感激地看了一眼,随机昏倒在地。
      孙溪、卢正坤手忙脚乱地上去掐人中抹云南白药。葛东阳跑向徐泽,跪在她身旁,关切地问:“徐泽,徐泽,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你流了很多血。”他从裤带里掏药膏,手哆嗦地几次没掏出来。徐泽说:“你别急,我没事,就是脱力了。”
      卢正坤说:“都别忙活了,她们两个伤成这样,这么点药根本不够,除非咱们三个抓紧时间打怪,带着她俩升级,这还可靠。”
      葛东阳说:“对,对,我们去打怪!去打怪!”卢正坤叹了口气,拉着孙溪。三个男生冲进普通山贼堆中,练了起来。一场大战,三人都很累了,然而这个时候,再累也要咬牙忍住。过了许久,卢正坤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孙溪胳膊软得拉不开弓,无奈地看着他。葛东阳一刀结果了山贼,回头正要说话,忽然他变了脸色,说道:“卢正坤,背后!”卢正坤急忙回头,一只山贼高举锈刀,朝他劈面砍来。卢正坤吓得呆了。便在这时,只听一声破空,一粒鹅卵石击中山贼后背。山贼挨了一下,立刻转头去寻攻击者。
      三人一齐望去,只见杨汝修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衣服上的血都干了,皱缩成奇怪的样子。她神清气爽,一双眸子光华内蕴,清亮淂骇人。孙溪又惊又喜,说道:“你没事了?”杨汝修来不及说话,只是对着孙溪含笑电一点头,双手划了一个圆,将山贼的手臂夹在其中,猛地弯折。山贼惨叫一声,捂着断臂蹲下。孙溪两眼放光,大叫:“大汉环首刀!汝修,砍了他的手,我要那刀!”
      杨汝修点点头,后退两步,从包裹里取出一柄陌生的宝剑,斜斜劈下。那宝剑极锋利,瞬间斩下山贼的右手。一只断手握着刀,骨碌碌滚到这边。孙溪喜形于色,也不嫌血污,从山贼手里硬掰出宝刀,用衣服擦掉血迹,兴奋地哈哈大笑。葛、卢二人见他此状,齐齐骂道:“变态。”
      孙溪也不生气。片刻,杨汝修结束了战斗,从白光里捡起一个饭包。卢正坤上前问到:“怎么回事,杨姐,你好像比以前厉害多了!”
      杨汝修笑笑说:“刚才我打的那个山贼,是山贼头,小boss。你们也真是啊,它爆的东西都没捡。”说完,扬起手中的宝剑。那宝剑长足三尺,剑柄上缠了五色棉布,黑色的鲨鱼皮鞘。抽出剑身,霎时间,一股寒气逼人毛发,那寸许长的一段剑身,亮晶晶地宛若一汪秋水,光可鉴人。剑身上刻了两个古篆,孙溪打量半晌,说道:“这两个字是龙泉,这是一把龙泉宝剑。”杨汝修说:“不止,还有呢。”说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绿秩线装书,封面六个繁体字,却是“天工开物十七”。葛东阳见多识广,立即说道:“这是技能书,杨姑娘,别管那么多了,帮我们打怪吧。”杨汝修收起技能书和宝剑,说道:“也好,回去再说吧。唉,我这次真是因祸得福了。”
      杨汝修升到13级,成了全团中等级最高的人,加上她会武功,葛、卢、孙三人得她助力,效率大增。到了傍晚时分,一道白光终于从徐泽身上升起,她升级了!
      一下午鏖战,卢正坤也升了一级,孙溪连升两级。杨汝修看徐泽没有武器,就把自己淘汰下来的锈刀给她用。晚上时,几人捡了许多枯枝,在两种怪物交界处的安全地带燃起一堆篝火,每人吃了一个热腾腾的饭包。
      这饭包名字就叫“热腾腾的饭包”,放在包裹里,三天就变成了“温热的饭包”,再三天则是“冷饭包”。要是再放呢,大概就成了“变味的饭包”了吧。那饭包用白布包裹着,内容物十分类似盖浇饭,没打开包裹之前,你永远不知道米饭上浇的是糖醋里脊还是清炒油麦菜。
      吃过饭,几人安逸地扯了一通闲篇。杨汝修说道:“我昏倒之前,听到系统说:‘叮,你领悟了一套拳法太极,触发技能栏,经验+1000。’……”
      葛东阳瞪大眼睛,说:“经验加多少?”
      杨汝修说:“一千。”
      卢正坤不住咂舌,孙溪说道:“乖乖,我们练了一下午,每人也才三四千经验,你这升级也太容易了。对了,快看看技能栏长什么模样。”
      杨汝修说:“你等等……是一个方框框,上面就一项,拳法:太极,熟练度:一无所知。”
      卢正坤笑道:“我的天,要是杨姐你对太极拳都是一无所知,我们都算什么了?”
      孙溪说道:“闻所未闻?没听说过?有了,就写:此人没听说过太极拳。”四人哄笑。笑了一阵,决定三个男生轮流守夜,五人就在这荒郊野岭,天当被来地作席,睡了一夜。
      晚上徐泽照例要给家里发短信,翻出手机,却没电了。无奈借了杨汝修的手机,给家人报了平安。
      一夜无话。第二天,五人照例驻扎在山腰上,试着杀了两拨加强版山贼,狼狈依旧,无奈,只能耐着性子杀普通山贼。卢正坤见了昨夜杨汝修割手夺刀的绝技,却冒出许多鬼主意,打算把这一片山头的普通的山贼统统杀光,夺下百十来把长刀,运回学校,绝对是一笔丰厚的资产。孙溪自从得了那柄大汉环首刀,喜得谁叫也要抱在怀里,没事便拿出来赏玩一番,连夸正点。对于卢正坤这个想法,他第一个附议。葛东阳无可无不可,杨汝修和徐泽却都是一个心思,打算回去以后,给宿舍人的武器来次大换血,遂也同意。五人杀了整整一天,攒了六七十把刀,包裹里装不下,就放在旅行包里。
      夕阳西下,五个人满载而归。回到学校,徐泽便带着分得的战利品回了宿舍。一进宿舍,她惊呆了。大姐、赵雅、万松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都穿着整套的汉服,拿着白纸嘻嘻哈哈地念台词。
      徐泽且惊且笑,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哪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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