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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其实祈愿知道傅觉冬今晚不会来。说他不会来不是因为作为傅太太的祈愿有多了解他,也不是因为傅觉冬投标输给了贺意深面子挂不住!而是因为他要去见一个人!
      她一向睡得浅,然而今早傅觉冬比她起得还早,他睡卧室里屋的书房,早晨祈愿醒来的时候,傅觉冬已经对着落地镜打着领带。
      “那么早?”她揉着惺忪睡眼,一个哈欠。
      “谁像你,睡得跟猪似的!”他从镜子里瞥她一眼,唇线还是上扬的,他居然难得的心情甚好,如这立春的天气一般晴朗温暖,完全不似生意损失的失败者该有的表情。她实在太好奇了,比厄尔尼诺还震撼人心,直到她发现床头柜上那张妥帖平整的票根,即便傅觉冬动作迅速,提手塞进西服口袋,但她还是瞥见了,惊鸿一瞥掠过票根上几个零星的字——皇家芭蕾舞团、《奥赛罗》、言玥……

      她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去见她,难怪这般好心情。
      她不会难过,更没有资格吃醋。比起傅觉冬,她还是更爱钱。
      对于傅觉冬,她这等姿色简直比锁在瑞士银行里还安全。
      他系出名门,标准帅哥,英国名校毕业,和某国王子是同学。他精通音律,习得6门语言,年轻有为,把傅氏寰宇集团打理得如日中天。

      可是她祈愿呢?论家世,她是无父无母,孤儿一个。
      论外貌,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都爱那些个瘦得跟排骨似的高挑淑女,而她这脸蛋,这身板怎么看还是粉蒸肉比较靠谱!
      论性格,男人们都爱那些柔柔的,我见犹怜的,眼睛能漾出水来的女孩子。那样才有保护欲不是么?而她是为了能在支票上多加几个零就能出卖灵魂的女人。他鄙夷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碰她?记忆中他唯一碰过她还是她刚进公司时,他伸出修长白净的手礼貌地和她握了一下。就那样一次“短暂接触”还不至于让她厚脸皮到想麻雀变凤凰。苏烟常说她的最大缺点是贪慕虚荣,而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自恋。

      没错,如今她是名副其实的傅太太,可是傅觉冬压根都没碰过她也是真的!反正他日理万机也忙得很,甚少回家。
      傅觉冬不是正常人,他睡得少,吃得也少,不喜欢喝牛奶,连咖啡也不碰,独独只爱英国红茶,一杯又一杯,喝起来就像上瘾的烟客。

      有时候祈愿望着他的侧影被书房的盏灯映得刃裁分明,连根根睫毛都那样清楚,茸茸的光朦胧晕在他身上,真觉得没准哪一天他就紫气东来,飞仙升天去了。

      她永远记得傅立夏找她谈判的那天,那是在寰宇楼下的VIP咖啡厅里。平时用来专门接待贵宾和够分量的商客。
      有钱人就是喜欢在咖啡厅里谈事情,格调高呗,价格更高,一杯咖啡300元人民币。妈妈咪呀,祈愿望着menu心那叫一个疼哪!什么咖啡简直比血还贵,大学的时候,她献血400cc才得了500块抚恤费。眼下她真恨不得把马克杯里剩余的咖啡对折成人民币塞进钱包,真是穷奢极侈。

      然而此刻傅立夏不说话,祈愿也不说话。一旁的廖秘书自然更不会说话,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她只是忍不住的牙齿轻颤。

      老板找你能有什么好事?更何况傅立夏并不是她老板,而是她老板的姐姐。她不过寰宇的一个小职员。就算她祈愿物理学得再不好,这“同性相斥”的道理还是懂的。
      终于,傅立夏优雅地点燃一根烟,媚眼削颚,典型东方美人的面孔。“听说你很能模仿别人的声音?”祈愿忍不住偷瞄她一眼,正巧对上傅立夏犀利的目光,心头一颤。
      “没有,”她心虚地回答:“雕虫小技,闹着玩的!”心里想着莫非是平时闹着玩,学李主管的事儿传到傅立夏耳里了?
      傅立夏微微一笑,头一偏,静候一旁的廖秘书立刻心领神会从她的黑色Hermes包中取出手机,低头熟稔摁着钻白色手机上的数字,一个接一个,播完11个,抬头递到祈愿面前。
      祈愿狐疑望着她,扬声器已经打开,彩铃声响起。
      傅立夏身体靠上桌子,夹烟对祈愿下令道:“用我的声音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啊?”她完全摸不着头脑,脑袋处于空白断路状态。
      “什么事?”这一声慵懒的男人声让她浑身神经都绷住了。要是老板的声音还听不出那还混什么?
      她对着手机已经完全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立夏?”傅觉冬的耐心只够维持这几秒钟时间。
      她抬头望见傅立夏期许鼓励的眼神,简直是教唆犯罪。
      可是如今傅立夏是老板。她个小虾米还思想斗争个啥?古人彩衣都能娱亲,她小小的祈愿就口技满足下领导也不算过分吧!~!

      不管了,她咬着唇把心一横,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调整语速,缓缓开口:“是我,”
      在场的另两人足够震骇住了。傅立夏眉毛一扬,情不自禁嘘了口。虽只两字,但那咬字吐气,声调喘息,居然和傅立夏如出一辙。
      “晚上回来吃饭么?”她压着声问,胸口有鼓咚咚乱捶。只是数秒的时间,予她,仿佛一世纪。

      “不了,要陪客户吃饭!”意兴阑珊的回答。
      “哦,好!”祈愿逃难似的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将手机归还。
      她从小就有这种才能,邻居家的小猫小狗走丢了,就来委托她学着它们声音叫唤,不一会儿它们就能回来。一开始她只觉得好玩,渐渐的,居然觉得自己也能模仿别人的声音了。所以别说是学傅立夏,上至八岁女童下至八旬老媪,只要她祈愿仔细聆听,掌握了对方说话特点,她的语速音色、气息流动,一样能模仿得以假乱真,惟妙惟肖。
      祈愿游魂未定,傅小姐已从小拎包中抽出一张薄纸推到她面前,笑盈盈:“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相信这个数字不会委屈了你在名字前冠一个‘傅’字。”

      祈愿握着马克杯简直震撼,目光像涂了502黏在纸上那一长串零上。天哪,那是支票么?个、十、百、千、万……
      不可能,她是不是做梦?是不是眼花了?个、十、百、千、万……她又数了一遍,她懵懵抬头望向傅立夏,这女人确定没点错小数点?

      女人的美除了天生丽质的五官,还需要一种气质的历练。望着傅立夏,一连串诗词歌赋浮现她脑海:明眸善睐,皓齿内鲜;一顾倾国,再顾倾城……
      可是等等,她刚刚说什么来着?祈愿一见着钱就脑袋不听使唤了。好像是冠个傅姓之类的?
      这是什么意思?
      冠…….夫……姓……
      什么?她差点打翻胸前的咖啡!
      “傅小姐,这些钱……”她还是数着那些零不放:“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答应和觉冬结婚,为期一年,把他的行踪知无不言的告诉我,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让廖秘书按时打钱到你卡上。”
      “以后每个月都有?”祈愿简直眼冒金星。
      “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她急吼吼回应,可是……她抬头:“为什么?”
      论家世,她简直出生寒门。论相貌,祈愿也没自信到觉得自己够格站在傅觉冬身边。论聪慧,她更是没有任何优越性可言。最最主要是……第一,傅觉冬怎么可能肯娶她?第二,傅立夏为什么要安排个小奸细在自己弟弟身边?
      傅立夏美眸上扬笑道:“如果麻雀能抓在手中,那我干嘛要一只飞在空中的鹰?”说得那叫个直接。祈愿的小心肝都跟着一悬,一连串光辉的历史名字扫过脑袋:吕雉、慈禧、窦漪房……

      “平时不要模仿我!”傅立夏白皙修长的指抽出一张金卡警告道。祈愿只是望着她花骨朵般的寇红就感到悚然,猛的点头。
      她就知道这钱拿的不轻松,世上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呢!
      “好,那就这样吧,”傅立夏收拾起包,“下午会有设计师来给你量尺寸,下个月5号是个好日子。”
      下个月?哇,这也太赶了吧,她乐颠颠捏着支票,眼睛都快贴上去了。不过只要有钱,只要有钱让她立马去民政局把事儿办了都行!!
      “不一起走?”
      祈愿目光依依不舍盯着盘子里一片蛋糕上。全麦饼配三片蜜饯,淋浴在一根巧克力棒上。
      “你吃完再走吧!”傅立夏仿佛洞悉。
      祈愿仿佛得到恩准,端起盘子快活得风卷残月起来。
      “对了,”傅立夏回眸一笑,果真百媚横生,可是说的话可就不那么动听了:“你最好记住一点,我选中你,不是因为你是全公司最可爱的,而是因为你是全公司最贪财的。我对为我所用的人很乐意慷慨,可是我最讨厌那些拿了我的钱却阳奉阴违的人。所以你最好学聪明点,别让我讨厌!”
      祈愿嚼着巧克力棒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个傅立夏,她用得着那么直接么?
      虽然如此祈愿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前景一片光明,当天晚上,祈愿回到家,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这22年来她都没那么认真研究过自己这张脸。终是忍不住拍怕身旁的闺密苏烟问:“嗳,你说我这面相有没有可能嫁豪门?”
      苏烟笔根一辍,包含同情的望了她一眼,就跟医生看病入膏肓的患者似的,把手中的圆珠笔压到祈愿桌前旋转起来。
      “干嘛?”祈愿一脸不惑。
      苏烟纤指敲敲她脑袋,指着旋转的笔道:“做梦也要有个限度,仔细看着会不会停!”
      “讨厌!”祈愿捂着脑袋控诉。还真趴上桌托腮盯着旋转的笔,那不是陀螺,它当然会停,可是祈愿反而犯迷糊了,难道真的不是梦?白天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她祈愿真的麻雀变凤凰了?灰姑娘真的要成皇后了?望着窗外春意盎然,她恨不得吟诗:二月春风似剪刀,祈愿人生美似锦。
      后来祈愿发现自己真的是误会了。她压根不是灰姑娘,而是赶走灰姑娘的恶毒姐姐。每个故事里就只能有一个公主,只可惜那不属于祈愿。傅觉冬的生命里已经有一个灰姑娘了。

      灰姑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言玥;
      灰姑娘是美国皇家芭蕾舞团的台柱,既漂亮又温柔;
      灰姑娘和傅觉冬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
      只是傅立夏不喜欢灰姑娘,祈愿至今都记得她当时冷面蔑视的神情,“一个跳舞的野丫头还妄想嫁进我们傅家,别作梦了!”

      她当时啃着面包就在想,跳舞就跳舞嘛,干嘛说人家野?
      起初,廖秘书还曾旁敲侧击地想了解祈愿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急需钱,臆想着也许有个急需手术的母亲,也许有个嗜赌成性的父亲。把她想的多冰清玉洁,含辛茹苦。毕竟傅觉冬是不可能喜欢她的,一年期满她就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样牺牲名节想必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是祈愿让他失望了,她就是单纯的爱钱哪,这也有错吗?傅觉冬是很好看,但是好看不过富兰克林、英女王、居里夫妇还有亲爱滴毛爷爷……

      有钱多好,不用趋炎附势看人脸色,不用卑躬屈膝忍辱负重。等她有了钱,就要去迪拜盖豪宅,要盖盖两栋,一栋喝茶聊天打麻将,一栋留给记者拍摄登报去炫富。等她有了钱也要自己开个公司,想挖傅觉冬的墙角就挖傅觉冬的墙角,想抢贺意深的生意就抢贺意深的生意。一个月薪水发两遍。美元发一遍,欧元再发一遍!

      从头到尾她祈愿只有一件事不了解——傅觉冬为什么答应娶她呢?
      不过她的脑容量一向有限,对于不想想的,或想不通的事情一律采取阿Q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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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个接着更,腐女们这章很小言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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