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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女人的好事是一种天性,无论她是菜市场蓬头垢面的主妇还是名流晚宴上优雅高贵的名媛,在这一点上倒是形成了默契的统一。
      八卦的情节不见得要多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最主要的是八卦的男主角。对,是男主角,一定要有点小钱又有点小帅!只要是这样,即便故事的情节多索然无味也总会被一张张三寸不烂之舌加工渲染上暧昧而变得斑驳陆离起来。这对于女人们就成了一道精神盛宴。就像那天的奠祭晚宴上,任何人的嘴里都离不开一个名字——傅觉冬!也许傅觉冬自己都不知道那天他是多么受欢迎。
      当然,傅觉冬是绝对有资格成为她们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与核心的。他年轻、富有、受女人爱慕。只不过今天围绕他的话题却都与这些无关。贵妇小姐们,甚至富商记者们最关心的问题是:傅觉冬今天会不会出席这场晚宴。
      “我猜他不会来!”脱下皮草的阔太太,满面的狷傲分析道:“傅觉冬是什么人?买了鞭炮给别人放,还来自取其辱么?”
      “谁都知道傅觉冬全世界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那姓贺的!”另一个稍年轻的女人对着镜子细微调整着颈脖前悬挂的紫钻项链加入议论。
      她口中那姓贺的不是别人,正是傅觉冬
      这辈子最大的夙敌——贺意深。无论在什么场合,他傅觉冬的名字永远与贺意深脱不了干系,从小时候的名次表上,到如今的福布斯名单上,总之有他傅觉冬的地方就有贺意深,他们俩的名字间永远夹不进第三个人,因为他们永远把第一和第二包办了。就像篮球界的科比和韦德,足球界的C罗和梅西,都拼命为了要高出对方一个头而激烈的竞争。
      阔太口中的“鞭炮”自然不是真的鞭炮,而是指纪氏集团的一个新工程项目,这亦是此事的滥觞。据说傅觉冬为此次合作运筹帷幄,费尽心思,怎料最后关头半路杀出个陈咬金,纪允凯最终相中了贺意深的星育公司,而让傅觉冬竹篮打水。而今晚的仪式便是纪家为此次项目顺利开工而召开的庆祝晚宴。
      “说的也是!”另一个搭腔:“那纪家也真奇怪,之前一直说是内定的傅氏寰宇集团的,怎么半途倒戈让姓贺的中标了?”
      阔太太冷嗤一声:“贺意深有手段呗!既能耍诈又能耍狠,觉东哪儿是他的对手?”
      不赞同的声音冒出来,犀利无比,蔑视哼一声道:“生意场上哪儿有忠厚老实的,胜者为王败者寇罢了!傅觉冬失利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两拨人争得面红耳赤活像在说自己的老公丈夫。在她们眼里,傅觉冬与贺意深就像两座截然不同的孤峰,一座是雪山,一座是火山,一个是雄才泱泱,举世无俦,一个是武韬略略,世间独一。这俩人也绝对是配合三姑六婆,悠悠之口,从小到大一路竞争而来,小时候争名次,争奖学金、争名校保送名额!长大后争生意、争合同、争公司人才,从未停歇!无论从家世、样貌还是能力两人都是分庭抗礼、难分伯仲。然而越是接近的距离越是让双方都不甘称臣。于是他们每一次的对决都不会叫新闻媒体失望,绝对的火药味十足!
      可是他毕竟是傅觉冬。任何混入过或正周旋于上流社会的人都必须痛苦的学会向他所蔑视的人敬酒,对他所厌恶的人微笑。即便是像傅觉冬与贺意深这样水火不容的宿敌,即便内心多剑拔弩张、恨之入骨,见了面也依旧谈笑风生、你恭我敬。
      奠祭晚宴已至一半,依旧不见傅觉冬的身影。名流富豪荟萃中庭,顶尖的馔具美肴,即便是最为挑剔的饕客也不得不鼓舌称赞。
      纪允凯轻咳一声,上台致辞,一句话,简单得叫人乍舌——“希望这次与星育的合作能成为建筑史又一座历久弥新的丰碑!谢谢!”台下立刻响起雷霆般的掌声久久不停。他已经长身一闪,箭步而下。
      宫廷式透明膜顶罩外,大片星光灯光投射下来,整个会场如一片钻海,光芒夺魄。
      纪允凯正欲离场却在圆弧长廊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拱手靠在象白的旋转梯上鸟瞰整个中庭,就像攻下城池的君主,目观天下。
      “怎么?没见到傅觉冬,是不是让你胜利的快感打折扣了?”纪允凯惯有的调笑飘到贺意深耳边。他微一斜眉,很深的双眼皮痕隐入鬓角,从容淡笑道:“他要是来俯首称臣就不是傅觉冬了!” 他知道傅觉冬不会来,中标成功后,傅觉冬笑着恭喜他,依旧很有风度,认识他那么久他从来没见过傅觉冬发怒,可是他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因为握手道贺的时候傅觉冬终究讥讽道:“意深,何必蛇吞大象呢?这么大个工程你一家独吞,撑死多不划算?”贺意深只是笑,因为傅觉冬的不痛快就是他的痛快!
      “真没想到你把价压得这么低!”纪允凯递给他一根烟,戏谑:“你们老大要是知道你为了能赢傅觉冬这么败财非抽死你!”
      贺意深摆摆手拒绝,面上还是带笑反诘道:“世事难料,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成了纪家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你这是夸人么?我们家就我和寻凯俩儿子!”
      “就俩儿子?”贺意深笑意加深:“你以为这还不够你们家老爷子伤心的?”
      “滚!”纪允凯碎一口。
      此刻名媛淑女们身着锦衣,竞相斗艳,视觉饕餮。
      此刻一场闹剧打断了这和谐的宴会。
      “你这丫头从哪儿混进来的?知不知道我这双鞋多贵?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傲慢无礼的男人搂着身旁水蛇腰的女伴穷凶极恶地对着眼前一个女孩吼道,全场的焦点都被这场闹剧吸引过去。连乐队都听了演奏。
      那女孩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在灯光下白得有种梦幻的美感。晶透的眼熠熠眨了眨,仰起脑袋仿佛很是同情的望着那个富二代道:“虽然我很想帮你,不过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应该回家去问你妈更合适么?”
      全场一阵哄笑,气得那富二代又羞又恼,怎奈是高级宴会,又不能蛮横耍赖。只能愤恨咬牙拂袖而去。
      贺意深的唇角也跟着上旋,总算今晚稍有点乐子。他下颚朝着那女孩儿的方向一扬,对着纪允凯询问道:“那是谁?没见过!”
      组成上流社会不同阶级的人都在这里相会,可那的确是一张生脸。
      纪允凯顺着他目光的落点望去,笑起来调侃:“你真有趣,傅觉冬的女人都不认识?”
      “什么?”他一个激灵,回过脸来,笑痕全无。那是一双太锐利冷酷的眼睛。旋而又再度落到那个白影身上,这回他确信了,因为他看到傅觉冬的姐姐傅立夏蹬着三寸削尖高跟鞋优雅精干地跑到白裙女孩身旁为她解围,然后瞥过威胁责难的一眼,一阵耳提面命。女孩一径垂首,珍珠白的耳坠在灯光下衬着她白皙透明的肌肤摇曳生辉。
      纪允凯仿佛洞悉他的心思般提醒:“喂,生意也罢了,傅觉冬的女人,你最好别动!” 可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还能不了解贺意深么?这疯子独爱逆道而行,剑走偏锋,你叫他不要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做。他和傅觉冬数十年明争暗斗也不见分个胜负!
      果然,贺意深不作声,仿佛置若罔闻,抬手从经过的侍者盘里擎了杯雪梨酒,晃着水晶杯,睿眸透过那琥珀色的液体微微眯起,白衣女孩仿佛受了傅立夏的训,低着头装可怜,不见了之前的灵气精怪,只是那眼神依旧是慧黠灿烂的,那是一种致命的天真。他一向最讨厌天真的东西,那是“愚蠢”的客气说法。
      傅觉冬的女人?他冷笑,那压根不能算女人,傅觉冬会看上这种娇憨白纸似的小丫头?他不信!傅觉冬心里只可能有一个女人,而他很清楚那是谁。可是......以他纵览风月的眼光鉴定,毫无疑问,再过二三年这个小丫头也许会是个美人。
      贺意深凝望出神,他居高临下,虚实相应的栏杆建筑起一坐仿佛链接天庭的仙桥,然后他兀自开口道:“为什么傅觉冬的东西......总是那么吸引人呢?”
      纪允凯哀叹一声。傅觉冬的东西,别说是染指,就算是觊觎也会死得很难看。
      然而这普天之下敢招惹傅觉冬女人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贺意深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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