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英雄》双鱼座的兔子

7、一起吃饭

　　7 一起吃饭

　　破晓，摄魂双仆回来了。

　　橘素不知道这两兄弟是怎么回来的，她打了个呵欠，好像变魔术一样，这两人就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王大彪在套马车，橘素找了棵健壮的草根剥了皮刷牙，她含着一口水边刷牙边偷瞟那两兄弟。

　　摄魂双仆两兄弟中似乎有一人受了伤，橘素对血腥味非常敏感，哪怕是用药掩盖了，她也能嗅到那一丝血液的腥甜。虽然这两兄弟穿的还是跟昨天一样的衣服，但是橘素知道那衣服是新换上的。古代人穿衣用的都是棉布，大家也知道棉布是非常麻烦的一种布料，因为穿过的棉布会有一些讨厌的褶皱。过了一夜这两兄弟的衣服还那么一丝不乱，看起来魔教的本事很大呀！这一路跟着的，只怕人很多，准备衣服的、准备食物的、准备医生的、准备候补的……

　　其他人对这两兄弟突然出现恍若未见，只有王大彪紧张兮兮的瞪了橘素一眼示意要她不要出声。

　　橘素吐出嘴里的水，扔了草根，从包袱里拿出了个馒头啃。她边啃边感叹，到现在还没见这些人在白天光明正大的正式翻脸，都是夜里偷偷摸摸的厮杀，这样要她如何分辨出谁是帮助送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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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个安稳的白天。

　　橘素叼着根草，推了推在马车里熟睡的王大彪，“爹，到站了！”

　　“到站？什么到站？”王大彪睁开眼咕噜了一句又闭上了。

　　看把王大彪给累的，叫都叫不醒了。

　　橘素趴到王大彪耳边大喊一声，“劫镖了！”

　　王大彪惊醒了，“镖！”他抓着银枪就跳了起来，“砰！”脑袋撞到了马车顶。

　　见橘素笑咪咪的看着自己，王大彪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素儿你?”王大彪又是好气又是尴尬，“胡闹到你爹身上了？”

　　他怎么就睡死过去了呢？

　　“爹，我们到客栈了！快下车，我想吃肉！”吃了一天的馒头，橘素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这一下车，橘素可震惊了，马九的脸像猪头，李吉儿胳膊流血，杜玉擦着嘴角，摄魂双仆两兄弟一人扶着一人，手里还拿着奇怪的武器。这几人满脸灰尘，还保持着相互攻击的怪异姿势，想必是见橘素和王大彪下车没来得及收手。

　　橘素无视这五人愤怒的眼神，挽着发抖的王大彪边走边小声安慰道：“爹，你看，你请的镖师多么尽责，待会可要请他们喝酒。”

　　王大彪走进客栈脸还白着，估计还没缓过神来，橘素自把自为的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欲唤店小二点菜。

　　五人陆续进了客栈大堂，分别坐在橘素这桌的四角。

　　橘素学着那些小太保一拍桌子， “有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吓了一跳，这小伙子看起来可爱和善，怎么脾气这么大？店小二一溜烟的小跑了过来，“有酱皮鸭子，卤牛肉，爆炒猪腰……”店小二边报菜名边擦桌子。

　　“来个酱皮鸭子，牛肉、红烧肉，一斤酒！”橘素好久没喝酒了，还不知道这古代的酒和现代的酒有什么不同。

　　“好咧!客官你稍等！”店小二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要去报菜。

　　“小二！”“啪”的一声拍桌响，那马九喝住了店小二。

　　“客官！”店小二点头哈腰的走到马九身边问：“您要点什么？”

　　“跟她不一样就行！”马九指着橘素说。

　　店小二眼珠子转了转，“好，好，客官稍等！”店小二这脚还没抬呢，李吉儿出声了，“小二，我点的也要和他们不一样！”

　　店小二这下子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人不对盘，还有两桌人没出声呢，他弯着腰，连连点头，“客官稍等！客官稍等！”

　　欲溜，“啪！”的一声响，店小二额头冒出了汗。他走到摄魂双仆两兄弟桌边，强装出笑脸，吞了吞口水问：“客，客官……”

　　“和他们不一样！”

　　嘢！终于说话了！橘素兴奋的盯着那说话的一人猛瞧，说话的是没怎么受伤的那人，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终于让橘素分辨出他和他兄弟不同的地方。

　　见橘素“含情脉脉”的看着摄魂双仆，杜玉心里不痛快了，他也是一拍桌子，“小二……”

　　店小二快哭了，他招谁惹谁了？这些个人灰头土脸、携带武器、身上有伤，看样子是刚干过一架的，要是在店里闹事……店小二不敢再想，他战战兢兢的走到杜玉身边，“客，客官…….”那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要吃肉……”

　　店小二的心定了定，还好这位客官比较正常。

　　“客官想吃什么肉？”店小二殷勤的问。

　　“生肉。最好是新鲜的人肉！”

　　说完还瞪了店小二一眼，杜玉是谁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地狼魔君”呀！谁受的了他那眼神？可怜的店小二哪里见过这仗势？两眼一翻，干脆晕了过去。

　　这样子还怎么吃饭？看着偷偷溜走的掌柜，橘素叹气了，她估计厨房的厨子过不了多久也会不见了。

　　真讨厌！橘素瞪着杜玉，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杜玉见橘素瞪着自己，将脸一转，不好意识的看着地面。

　　不好意思个毛！

　　橘素火了，她站起来蹭蹭的大步走到杜玉身边，“你什么意思呀？”

　　什么什么意思？杜玉莫名其妙。

　　“你把店小二吓晕了、掌柜吓跑了、厨子吓没了，你叫我们吃什么？你做么？”

　　橘素气势很强大，杜玉不由抖了抖。

　　“那，那……”

　　“那什么那？跟我去厨房！”橘素抓着杜玉的胳膊就往大堂外拖。

　　杜玉老老实实的跟着橘素往外走，完全没注意其他人等掉下的下巴。

　　“你会不会洗菜呀！”

　　“嗯……不对么?”

　　“是这样洗的！”

　　“哦！”

　　“记得洗干净！”

　　“好！”

　　然后是哗啦哗啦的水声。

　　“去把鱼杀了！”

　　“哦！”

　　“你会不会杀鱼呀！”

　　“不是这样么？”

　　“剁头有什么用？要破鱼腹清除内脏！你看你把血弄得到处都是，脏死了!”

　　“哦！”

　　“记得去皮去刺！”

　　“哦！”

　　然后是唰唰的刺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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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素和杜玉在厨房里忙活，其他人站在厨房外听墙角，每个人的脸色是各不相同，佩服的、惊讶的、了然的……

　　可是，几个大活人站在厨房外，这叫什么事？王大彪咬了咬牙，走进了厨房，“素儿，要帮忙么？”

　　“爹，你来了，帮我杀鸡！”

　　然后就见王大彪满院子追着鸡跑。不是王大彪不愿意用功夫，实在是他在李吉儿他们面前不敢用……

　　香味传了出来，马九的肚子咕噜一响，其他人也觉得饿了，李吉儿走进厨房，“妹妹好手艺！可要我帮忙？”

　　橘素站在灶台前快速翻炒着菜，她见李吉儿来了，热情一笑，“李姐姐，帮我把菜端出去，还有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李吉儿端着两盘子菜走出了厨房，一盘子葱爆牛肉，一盘子鱼香肉丝，都是些家常菜，但是那鲜香微酸的气味，已经让人垂涎三尺。

　　马九和摄魂双仆面面相觑后，随着李吉儿走进了大堂。

　　桌上八菜一汤，除了先前李吉儿端出来的两道菜，剩下的是：糖醋里脊、蛋饺、烧鸡、五杯鸭、辣椒炒白菜、还有一盘子刺身，以及鱼头豆腐汤。

　　团坐在一张桌子旁，除了橘素，其他人还是有些不习惯，他们尽量和身边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个个坐得跟木头人一样。橘素打开一罐子酒，给每人倒了一碗，客套的说着：“我手艺一般，大家将就，别客气哈！”

　　先动筷子的是王大彪，他终于想明白了，伸头也是死，缩头也是死，大丈夫何惧？他可不能不如自己的女儿！

　　其他人见王大彪吃的满嘴是油，一脸的满足，也纷纷动筷。杜玉看着面前的鱼肉刺身，有些犹豫。

　　一双筷子伸了过来，夹起一片鱼肉沾了沾盘子旁的调料。鱼肉晶莹剔透，被切成片状，杜玉的眼神跟随着被夹起的鱼肉，一直到橘素的嘴。鱼肉被送进小嘴，橘素边咀嚼边笑咪咪的看着他。杜玉的脸唰的红了，一直到耳根。

　　橘素差点将嘴里的鱼肉喷出，这样也脸红？

　　见橘素吃生肉，王大彪也夹了一片学着沾了沾调料，放进了嘴里。鱼肉入嘴即化，鲜美辛辣的味道在舌头弥漫开来，竟是绝妙的美味。王大彪倒吸口气，真辣！

　　因为没有芥末，橘素找了最辣的指天椒代替，用杜玉的内力将生椒烘烤干，然后磨成粉，配着酱油、一点醋，调和均匀。

　　王大彪意犹未尽的又去夹生鱼肉，这下子，夹起的可不是一片，是一筷子。马九见王大彪这样，也是大着胆子试了试，一片鱼肉下肚，马九的脸通红，吐出了舌头，“好，好辣！”

　　随后又将筷子伸了过去，筷子还没碰到鱼肉，鱼肉带盘子没影了，杜玉抱着盘子凶神恶煞的怒视马九。

　　“你怎么可以这样？把盘子放下！”橘素一副教育小孩的口吻，“这菜是做给大家吃的，不是你一人的！”

　　马九连连点头。

　　王大彪筷子不停，埋头苦吃。

　　其他人围观。

　　杜玉委屈的放下盘子，这菜不是专门做给他吃的么？

　　橘素满意了，“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有空我教你怎么做。”

　　杜玉低着头，开始夹鱼肉吃，这一吃，才发现刺身的味道真是不错，于是他和马九筷光肉影的抢夺起来。

　　抢我的肉，你找死？杜玉的飞刀眼刺向马九。

　　什么你的肉？是大家的！ 马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回击一记刀眼。

　　你给我等着！杜玉记仇。

　　我才不怕！马九得意。

　　噼噼啪啪的两人在桌子上用筷子过招。

　　众人默，只有王大彪偷偷夹面前的菜吃。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这样还怎么吃饭？

　　橘素一拍桌子：“在闹就不准你们吃饭！”

　　哼！马九收回筷子，满不在乎的夹了块五杯鸭。

　　杜玉抖了抖，沉默吃肉。

　　刺身真好吃！他偷偷瞟了眼橘素，见橘素没真生气，放下心来。

　　“来来来，大家喝酒！”橘素一脚踩着凳子，一手端起酒，样子跟土匪似地，“别跟兄弟我客气，这顿饭我做东，各位吃好喝好！”

　　王大彪一口菜没吞进去差点没被噎死，这丫头，那学来的一套？

　　“兄弟我先干为敬！”说完，橘素一口饮了酒，翻转碗底，示意饮完。

　　李吉儿端起碗，笑吟吟的喝了，马九一口闷，杜玉很听话，摄魂双仆也算给了面子，王大彪边喝边感叹，素儿要是男儿就好了！大彪镖局后继有人！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满桌狼籍，谁也没留意到橘素已经隐隐开始影响到他们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