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六夜 覆手为雨（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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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并中，除了三三两两刚结束周末社团活动的学生在校内走动，比起往常来也算是冷清许多。
然而就算是平日喜爱吵闹的体育生，此时也不敢大声喧哗。因为这里盘踞着一只凶猛禽类，他们嗜好以破坏风纪为由到处进行咬杀事业的风纪委员长。
而委员长云雀恭弥，此刻正站在接待室的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楼下跌跌撞撞冲进学校的黑色身影。在少年蓬软黑发中刚刚睡醒的云豆理了理身上的羽毛，开心地唱着校歌飞出窗外觅食去了。
等十六夜暮冲进接待室的时候，她感到双腿因过度用力有些发麻，不得不扶住门框让自己不至于做出跪倒在地的失态动作。她艰难地抬起头，却看到云雀正舒服地坐在黑色皮椅上一双灰蓝色凤眼斜睨了自己一眼然后摁下手中秒表的暂停键。
“4分59秒18，你是故意的吧，草食动物。”云雀扔下秒表，起身走到正低着头大口喘气的十六夜暮面前，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耍我的代价，你知道的。”
Ka mi ko ro su
猝不及防地，云雀白衬衫的领口被人狠狠扯住，那近在咫尺的充满怒意的子夜色眼睛，以及抓着自己领口怒瞪的失礼动作，云雀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停顿。
“咬杀你妹啊咬杀，平常走十五分钟的路程你让我五分钟赶到谋杀你就直说啊不就是仗着你犯了中二病谁都不怕了是吧#￥@……”
草食动物只有一根神经么。云雀好笑地看着还没恢复正常呼吸频率的某暮，故意压低身体慢慢靠近她的耳边，以情人耳语的姿态低声道：
你的代步工具就只有脚么，迟钝的女人。
语毕云雀径直走回办公桌边，转身看了看眼睁大着眼睛愣在原地的某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而十六夜暮内心，只剩下无限循环的一句话：
我被耍了我被耍了我被耍了……
“那么，你是要请假。”重新坐回皮椅中，云雀拿起桌上批文件用的钢笔无聊地把玩着。
“……”废话不都在电话里说了么是你中二病犯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啊混蛋。
“不准。”云雀用钢笔敲打着桌面，一脸淡漠之色。
十六夜暮顿了顿，然后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噗呵，噗呵呵呵……”
云雀微微皱眉，说实话他心里有不小的诧异。认识十六夜暮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她……笑，而且还笑得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云雀恭弥。”十六夜暮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低头与他对视。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整天只知道咬杀咬杀却从没真正杀过人，咬杀之后还非常好心的送他们去医院的叛逆期少年知道那个世界的黑暗么？你以为你的任性可以束缚住任何人？呵呵，是该说你幼稚呢还是天真呢……”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云雀拿着钢笔轻抵着某人的鼻尖，然后顺着到唇，到脖颈，一直到十六夜暮感到一点冰凉从锁骨处传来，他才缓声道：“破坏风纪，这笔帐先给你记上，回来后再咬杀。”
“咦？”十六夜暮顺着视线看下去，好嘛，因为出来的太匆忙，不光黑色制服外套的扣子没扣，就连里面白色衬衣最靠上的两颗扣子……也没扣上。
我擦真是够了，原来刚才那一番话这货压根就没听进去！十六夜暮淡定地离开桌子然后从容地将扣子扣好。嗯，要知道像少女一样大喊非礼啊什么的的确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听他那意思，貌似是准假了。
“不错嘛，小暮。”循着声音向天花板看去，只见里包恩一身spider man的装扮像某种俗称吊死鬼的绿色蠕虫一样身后吊着白丝空降到两人中间。
“老师您的cosplay癖好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汗颜。”
“蠢暮你也该好好管管你这张嘴了。”
“……”十六夜暮沉默。的确，自己刚才那一番话也确实有些伤人。
“云雀，期待与六道骸再战的那天么？”里包恩转而问云雀。
“你说笑话么，小婴儿。”云雀冷冷一笑，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了许多。十六夜暮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要是这男人有朝一日真的成为了杀手，仅仅是对于那份杀气的恐惧也足以令一个人丧失掉求生的希望吧。
“那么，有兴趣到意大利参观一下黑手党的真实生活么？”
“里包恩老师！”十六夜暮话中充满了阻止的意味，甚至还带上了几分慌张。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血肉撕裂瘆人的声响混合着满手粘稠的血液让她差点发狂，只有战栗的神经和对生命流失的恐惧感占据了整个思维。
第一次杀人的那种感觉……她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良心的谴责和杀人的快.感深深绞痛着心脏。没来由的，她不想让云雀也经历那种痛楚。
“呵……这样也好。”没想到云雀欣然答应，十六夜暮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对上的是与刚才有所不同的，燃烧着复仇怒火的嗜血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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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时间回到现在，十六夜暮一行四人加上云雀和一只虾球般圆滚滚的小鸟正坐在飞往罗马国际机场的飞机航班上。
至于为什么说是一行四人，十六夜暮也很惊奇一向行踪不定独来独往的云守云绯此时也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上，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两朵孤高的浮云一个讨厌群聚一个喜欢独处此刻却和一堆人扎在这经济舱里，实在叫人难以想象。话说里包恩老师到底怎么想的，家族这么混乱的时候还叫我把这个战斗狂带回去不是添乱么……（此处省略6918个字）
“小姐，您需要什么饮料吗？”一个温柔好听的女声把她从无限纠结混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十六夜暮反射性地一抬头，入眼的是一位推着零食车的年轻空姐。
“呐，委员长大人你要什么？”十六夜暮转头问旁边的少年。而黑发少年似是不满有人扰了他的睡眠，皱了皱眉把头撇向窗子继续睡觉。
“……”听到坐在前座千夏捂嘴轻笑的声音，十六夜暮无奈地扶额然后对空姐说：“一杯热可可，一杯清茶。”
“您的男朋友还真是可爱。”空姐浅笑着将纸杯递给某暮，然后推着车子走开了。
好吧，某暮同学决定装作没听到这句话，把清茶放到属于云雀座位的小餐桌上，一个人抱着饮料默默喝起来。
人生……就是那杯具和餐具的混合物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六夜 覆手为雨（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