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遇天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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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时候流传过一段时间世界末日的谣言，当时我正和老痒躲在大排档里面吃烧烤，聊起这件事还煞有其事构想了在面对死亡那一刻将会做些什么。我记得当初和老痒说着如果活不过第二天，就好好痛快一把，后又想一想还是要回去陪着二老，老痒笑话我没出息，于是又灌下几瓶扎啤。而现在，我甚至疼得连身体快要感觉不是自己的，这片黑暗里面，没有任何让我抓牢的东西，或许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除名了。
好像过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感到绝望，只是在这种持续不断的疼痛和呼吸不畅中平静了下来，我是活该沦落到这种地步。这时，我甚至认为是错觉，右边的空间有些不一样，不再是一成不变的虚无，在这种空间里面气流的变化也能轻易感知。我像是预知到了什么，开始不断挣扎，而随着我的挣扎，刚刚如同水流一般包裹住我的东西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收缩起来，将我禁锢在里面。
一阵呛咳后，我以为自己的肋骨被压断了，疼得直想抽气。就在这种混乱急迫的状态下，我的右手忽然被什么人抓住，耳边传来一句小得不能再小的说话声：“抓紧我。”我到死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它来源于张起灵。
我紧紧地握住那只手，用尽全身力气，尽管在这其间不断有什么东西一直妄图撞开我的手指，但是我牢记了那句话，“抓紧我”。我几乎连被成功拖出黑暗都没有意识到，当大量的空气再次涌入胸腔的时候，我大口呼吸着，呛咳着，在地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痉挛着，却始终没有松开手。身旁的人，不断地拍着我的背，低声说：“呼吸，呼吸。”当疼痛和缺氧开始缓解的时候，我才睁开眼去看他。
张起灵看我平静了下来，问道：“你怎么样？”
“我……还好。”我尽量平顺下呼吸，回答道。这时我才发现握住的那只手臂上简直没有了完整的皮肤，鲜血淋漓。心脏像是被谁猛抓了一下，声音几近颤抖，问他：“这是，刚刚弄的？”他没有回答，只是从里衣上撕下一块稍微干净的布条，包扎着。
我这才开始环顾线处的环境，是一个很空旷的石洞，光线很昏暗，但却不知道是从那里透过来的，只是勉强能把四周看出个模糊的轮廓。隐约可以觉察到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壁，以及身下尖锐的石头。我凑近抓起一些碎片看了看，碎石中，参杂着一些破碎的陶片和看不出部位的碎骨片。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古代殉葬的万人坑，顿时后背一阵发凉。正当我研究着地上碎片的时候，张起灵却开了口：“你怎么跟来了。”他用的是“跟”，像是早已料到我是自己追过来的，我脸上有些悻然，看到他弯着右手固定绷带，于是走过去说：“我来吧。”
他没再说什么，放松了胳膊随我摆弄。等到一切处理妥当的时候，我摸索到一片比较平整地面，躺了下来。刚刚从那片黑雾冲产生的疼痛并没有消失殆尽，现在不仅四肢，连骨头都隐隐得疼，我叹了口气，从到了这个地方以来，身上没有那个地方是对劲儿的。我闭着眼睛养神，听到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睁眼看才发现是张起灵走了过来，我看着他的脸，口气不善地嘟囔了一句：“先歇会儿，起来后小爷帮你找他。”或许是心里莫名的憋闷以及身体的不适使得脸色更加难看，张起灵居然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低头问道：“你不舒服？”
经他一问，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轻咳了一声说“没事”，便就着地面翻了个身。
我并没有躺太久，张起灵这次来是豁了命的，就算我想休息，他也可能自己出去找。即便我是个新手，但多少是个大老爷们，关键时候有个人搭手总是好的。于是当不适稍稍减退的时候，我坐了起来问他：“这是哪里。”
让我惊讶的是，他摇了摇头，说：“我不确定。”我心里疑惑，照常理来讲，从先后进入黑雾的时间来看，张起灵先我来到这里起码也有五六个小时，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情况探查一番。或许是眼睛适应了黑暗，刚刚隐藏着的景象开始慢慢显现出来。
我抬着头，望着上方的情况。起初，隐藏在黑影中的一切显得有些不太真实，但当那些东西逐渐清晰起来时，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在我们头顶前方上空，高悬着一块巨石。那是一块巨大到根本不可能以人力悬挂在上方的巨石，直径足有五六百米。它高悬在头顶，却又给人以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而就在这块石头上，同时布满了无数个圆形的空洞，密密麻麻的蔓延到巨石的边缘。那些洞口就像有着生命，我看着他们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我扭头不再去看那些洞，却想起不知道张起灵有没有看到这块石头，刚想叫他去看，突然脑子里面那些他曾给我讲起的故事就这么毫无准备的跑了出来。张起灵曾经说过，在他的世界有一块天石，为了寻找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解的谜团，他不顾吴邪的劝阻毅然爬了进去，才来到这里，进而发生了与我相关的那些事情。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高高镶嵌的石洞顶上的巨石，看向那些深深的空洞。我甚至能感到自己表情有多扭曲，这，难道就是他口中的那块天石？！
“小哥。”听到我叫他，张起灵抬起头，我依旧看着那块天石，像是问他，也像是自言自语：“你，不确定是，这里，究竟是不是你的世界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再遇天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