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alkahest

31、再现

　　我将行李掀到中间，露出了墙边线。因为动作过大，惊醒了睡觉的潘子和胖子，潘子爬起身问道：“小三爷，怎么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头。”于是将刚刚发现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之后胖子环顾四周，说：“我没觉得有变化啊。”我一边盯着纹丝不动的强边线一边打趣：“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让人拖出去都不知道。”他倒没觉得怎样，反而笑了：“拖出去更好，免得在这鬼地方憋屈。”潘子则是在旁边凝望着四周的墙角，看来他也发现了异状。

　　我死死盯着那条简单的墙边线，它将墙壁和地砖紧密地拼接在一起，看上去毫不起眼。忽的，我感到胸腔一阵心悸，几乎有些呼吸不畅，眼前的那面墙就在这个空挡重新开始流动。这次我们甚至没有察觉到究竟是什么触发它的，只是忽然之间，就这么发生了。可黑雾才再次出现并没有缓解从心脏的地方蔓延而上的跳动，那里似乎关着一只野兽，四处冲撞，我几乎忍受不住激荡而来的疼痛，不禁弯下腰来。

　　依稀间我感到有人拖着我的胳膊，潘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我大口喘息着，却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通，只是死死地抓住旁边人的衣服来缓解。这种窒息感不断加剧，恍惚之间我看到四周的墙壁也开始扭曲。而就在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一些意向不到的画面开始以影像的姿态呈现在眼前。

　　“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得太快了。”

　　谁？

　　“他妈的我们就这么点空气了，你还点蜡烛，你不要命了。”

　　谁在说话？

　　“我艹，你不是人！你……难道是他物质化出来的——”

　　这些……？！

　　“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身体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便滑进了一片黑暗。此刻胖子和潘子的身影再也感知不到，这是一片绝对的黑暗，寂静无声。伴随着胸腔中愈见猛烈的心悸和窒息，我却终于明白了刚才骤然出现在眼前的那些影像，也终于明白了这究竟是哪里。刚刚的一刻，我有些错觉，似乎并不是自己，更像是过去所经历的事情在眼前重现，而这里，就是将我和张起灵所联系起来的地方。

　　在刚刚进来的那些奇怪的图案仿佛是一种代替，那些相似而又有着细微差别，看上去精细之极的圈或许就代表着无数个同时存在的空间，他们大致相似却各有不同。中间的那个，就是将他们联系起来的核，一扇未知的门。或许是张起灵的存在，让与他相关的人和事格外活跃，反而在这个不定的场中极易受到影响，我不知道刚才的影像是怎么出现的，唯一确定的一点，既然自张起灵消失在墙后之后所呈现的影像是吴邪的，所影响的人是我，那么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源自那个和他息息相关的人，他叫吴邪。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我感到整个身子被什么东西吞噬着，撕裂着。那种疼痛让我想大骂，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就在这片黑暗中，我几乎忽略掉了窒息，疼痛，以及无所避及的濒死感，因为我知道这些只会带给我两个结果。

　　要么将我带去他那里。

　　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