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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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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盟
爱情是怎么产生的?爱情的产生是有一定条件的,当你达到某个特定的条件时,爱情也就产生了。我和唐玉就是如此,周围的环境,自身客观条件,主观意识上的认知,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再加点催化剂,“嘭”!开花了。
身边的男人带着孩子般的怒气沉沉入睡,手指抚上那片绷紧的眉头使之舒展。我抱紧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我想,这样我们的心应该会靠的更近吧。
认识他时我还是个在校学生,他却早就是个社会成功人士。命中注定的相遇缘于一场公共演讲。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时,画面定格在脑中,是深深的烙印印在心里。
唐玉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的师兄,他不是第一个将所学专业与自创产业接联起来的,但却是最成功的一个。和我一样,他也是新闻系的学生,毕业后凭着机敏的头脑与过人的天资加上家中金钱实力的相助,很快他就自己组建一家广告传媒公司。问他,为何会和传媒打交道,他说是从新闻专业中嗅出了商机的味道。
那天阶梯教室坐满了人,由于人员过多,有的还打起了地铺直接坐在地上。相反的是,大多数来听演讲的是金融系学生,新闻系只有少数人前来旁听。出于好奇我也去了,为何我会去,因为动机,我报考新闻系的动机。
一直以来新闻系给我的感觉是毕业出来将有份傲人的工作,电视台神秘而富有挑战的工作是每个新闻系学生梦寐以求的夙愿。
当我坐在阶梯教室听唐玉在台上演讲时,我旁边的同学悄声对我说起了唐玉的背景资料。父母皆是本市有名的企业家,这么说来,他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放弃所学专业而改投广告传媒的怀抱。因为他输的起,有这资本。像我,能被分出去实习就不错了,这就是差别。如果我和他一样,有对这样的父母,我也可以站在舞台上畅所欲言,挥霍才干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可,我没有,所以我珍惜眼前。
“站着说话不腰痛。”好笑的看着台上的唐玉我蹦了这么句话出来。挺羡慕他的,所学专业让他认识了不少人,加之自己创业后带来的利润,这种黄金搭档式的组合眼红了在场不少人,包括我在内。我想,要让他出身在一个三代贫农特困家庭中,今天是不是也能这么顺利创业,大概上学都成问题了。我的嘴巴露出賤賤的笑容,我就爱这么想,舒服,想又不犯法,思想无罪,欧吔!
我说了这么句话后旁边的同学不干了,用手肘顶了顶我细声细气的说“你就在一边儿酸吧你。”
演讲很热烈,金融系同学一直在提问,当然问的全是些与经济沾边的东西。
唐玉举了个有趣的例子,他说“我相信在坐的各位应该都看过Discovery探索发现频道,它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人类,文化,科学,历史,战争等等,可以说它是科教片也是记录片,是不错,我本人也很喜欢看。但你们一定不知道, Discovery探索频道是全世界电视第一品牌,通过24颗卫星,以33种不同的语言,覆盖155个国家,这就是商机。抓住眼球的同时,勃勃生机也就此产生。”
现场气氛被拨撩到最高,他带着得意的微笑,眼神扫过众人,像个国王。这让我想到了希特勒,那个发动二战的战争狂人,他在德国的演讲大概也是这样煽动人心的吧。
我不喜欢这样,让我感到不舒服,格格不入,借口身体不适,我同旁边的同学打了声招呼把位子让给打地铺的同学,一路穿过地上的人群走出了教室。
下午没课,我回到寝室睡觉。
晚上同寝室的姐妹回来推醒我和我讨论今天的演讲,对于未来美好富有生活的向往让同寝的几个姐妹面色红润,激动异常,有一个恨不得现在就出去闯荡一番干出点业绩来。
“那个唐玉长的可真够漂亮的。”室长说这话时还掏出了数码相机一张张翻起照片来。
睡我下铺的姐妹手长脚长窜了起来抢过室长的相机,“你拍下了?真好,我还没看清呢,坐太后面了,能看到他的头就不错了。”
我和下铺的姐妹一起去听讲演,坐在倒数第二排,前面倒数几排的为了看清楚仙人的庐山真目全改坐椅背上了,几个胆大的索性直接坐桌子上观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被人民群众打倒与公审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演讲刚进行十五分钟教室里曾发生过小规模武装起义,结果被校保安镇压,闹事抢座位学生被处以极刑后次序才得以恢复,足可见这男色是多么的害人。
“亲爱的,你快看,真长的不错。”下铺的姐妹伸长手把数码相机递我面前。
我接过手说“真的?”然后一张张翻看。
室长三百万相素的相机拍摄的还是比较清楚的,大致轮廓都出来了,有鼻子有眼,有耳朵有嘴,也没缺胳膊少腿的。
站在演讲台前的唐玉身姿挺拔,面带自信的微笑,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头发,非常的黑。羡慕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不止身家比我好,连头发也比我好。
“哇欧!精致,绝对的精致,欧~~~~~~~”我学起了狼叫。
室长好心的拿了张餐巾纸替我擦干净流下来的口水。
休息天,我带上事先写好的简历与一寸免冠照片来到广电大厦里的音乐频道电台应聘编辑。我得在毕业前找到一家单位实习,现在的学校推荐学生的少,全得靠自己找路子。我在网上看到音乐频道招编辑,想不到我来时门口面试的人都排成几队了。
耐心等了二个多小时总算轮到自己进去面试,面试官只给了我二分钟做自我介绍,完毕后请我走人,再轮到下一个时也是如此。
不用想也知道是没戏了,带着失落的心我坐车到岳阳酒楼。
我在岳阳酒楼推酒,每星期打工三次争我的零用钱和学费,放假时我去肯德基打零工。打工,我经验多的是。
岳阳楼是这个城市中最高档的饭店之一,用酒需量大,相对的提成也高。
和我一个班头推洋酒的小芬来大姨妈,工作效率递减。
“你要不行的话就回去吧。”我对着蹲坐地上捂着肚子的小芬说。
“不用,我刚吃过止痛片,快好了。小盟,麻烦你帮我把这几瓶酒送到紫竹厅去。”小芬从酒架上拿了瓶洋酒给我。我问她,是这瓶没错吗,她点点头。
我推啤酒,不太懂洋酒,洋酒提成比啤酒高,不过灌酒的人也多。
“哎,你拿稳点,这酒一千八!”
“啥?”
我摇晃摇晃手中一千八的洋酒,颜色就跟小便似的也要一千八?
我双手捧高一千八的酒走到了紫竹厅,那里坐着一桌身穿名牌西服长的跟电视里国家领导人极像的人。
“小姐,倒酒。”
其中有一个老头趾高气昂的指挥我倒酒,我给在座的每人倒了酒后退到了他们身后站好。
大鱼大肉上来后,那个指挥我倒酒的老头站了起来,拿起酒杯向坐在桌子正中的人敬酒。
从他们交淡的言语和电视报纸上看到的信息,我猜出了那个坐在上位的老者正是著名企业家唐柯德,唐玉的父亲。
席间我又出去拿了好几次酒,我的燕京啤酒也推了好几瓶。
红尘中精彩的物欲,世俗中沉缅于权力的人们在酒精的包围下显山露角。金钱与权力向来是人类的必争之物,我唾弃它,我鄙夷它,可我需要它。
领完一个月打工推酒的钱,我回了趟自己家,一部分钱交给父亲,一部分钱我买了些点心与干货送给我的母亲。母亲瘦了,两鬓灰白,眼角多了许皱纹,曾经温柔呵护我的手,长满了粗糙的老茧。
“你这孩子真是的,别老往这跑,学习要紧。”隔着玻璃,妈妈拿起了电话筒,她的手贴在玻璃上,我的手也贴了上去。
“妈,我快毕业了,不要紧。”
“小盟....”
妈妈哭了,我连块手帕也递不了。
“妈,以后我上了电视台,您就能天天在电视里看到我了。”
“嗯。小盟,你爸爸还好吗?”
“好,您别担心,都好着呢。”
时间到了,妈妈必须走了。
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儿童片是西岳奇童,我总是四处寻找那位霹雳大仙,想学会小沉香的本事,和拥有九牛二虎之力,劈开阻隔我和母亲的玻璃救她出来。
长大后才知道这些全是不实际的,没有霹雳大仙,没有神奇的九牛二虎之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天天让妈妈看到我,让我离她更近点。
(情节可能有点拖,有点虐,我会努力写的再好一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