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的世界》董*猫

17、第十七章

　　王盟
　　“吃慢点儿。”我把煮好的水扑蛋端到床上给了王悠扬，记忆中的水扑蛋是小时候生病时妈妈煮给我吃的，把水煮开放二个蛋加点糖，这就是最美味的东西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我很心满意足，这证明了，水扑蛋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好吃吗？”我拿起纸巾替他擦擦嘴，但手还没碰到他他人就一下子溜到老远，像只兔子一样。
　　“大姐啊........时间太晚了......你在这儿也不合适.....”
　　他嘴里吞吐出几句话，额头已满是汗水，身子还不停的往后靠，看到他这样我火气非常的大，我好心好意来看他，没句谢谢也就算了，用的着这样赶人吗，算我热脸贴冷屁股，走就走，谁怕谁。
　　我也没开口和他道别拿起沙发上的包就走了，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怒气由鞋尖散到地下。
　　“等等！”他从床上跳起跟了出来，“我送你。”
　　“送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说完，我就后悔，他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我还真想咬掉我的舌头。他现在生病，出了车祸撞到脑子，我怎么就和他计较起来。
　　“我走了，再见。”
　　“再见。”
　　刚走出王悠扬家，在楼下，手机响了，是唐玉打来的。对他，我不想隐瞒什么，直接告诉他我去看望出车祸的同事。

　　王悠扬
　　休息了二天，正常去上班，大家还是在一个办公室里，偶尔在演播厅内可以和她碰个头或是见个面什么的，也都止于点头打招呼。其实这样也不错，本来就没什么。
　　也许，我和她都有着相似的童年吧，在我们的童年时期里我们都没有母亲，全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大概就这么点相似的地方吧。
　　下午开会，组织上决定调新来的实习主播去主持社会记实外景，这不错，是个锻练的好机会，经验出自实践。我嘛，当然是热烈的鼓掌表示支持。

　　“王盟不错，语速反应，临场经验，还有外语能力都不错，找个做了好几年的怎么都要比重新再抓人培养的更省时省力。”
　　新闻开播前主任例行到演播厅进行视察工作，走到我身边时和我聊了几句，聊着聊着话题也就点上了。
　　“小王，你说的对，我们组织上也是这么考虑的。可是，她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到时候又得换人，挺麻烦的。”
　　“麻烦什么，人家只是订婚，谁说结婚了就不能工作了？您这可是歧视妇女同志啊。”
　　可不是，这顶大帽子扣的主任同志连连喊冤。
　　就在我们我们热烈讨论时从后台传出老陶犯胃病痛的倒在了地上，这可急坏了我们一干人等，还有十分钟新闻就开播了，这时候临时上哪儿找主播去。
　　“要不让王盟上？”我看了主任一眼给他出了条妙计。
　　“行吗？”主任这时也犯愁了，本来这种人事调动工作我也没权管，可是狗急了都能跳墙，他急了，不见谁逮谁就诉苦啊。
　　“瞧您这是说哪国的话啊，王盟在大后方做新闻编辑，就这么点新闻她会不懂，不知道？您赶紧吧，赶紧！”
　　出于现实的考虑，今天的新闻又让王盟上了，这也正好，她退位后就搞搞文编什么，一天大致新闻内容还是知道的，临时找了件西装让她套上，脸上打了层厚厚的粉也就赶鸭子上架了。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着王盟播报，时间仿佛倒退了回去，那时的她是主播，我是摄像。
　　这姑娘挺上镜的。
　　我开始做手势，头顶的信号灯亮起，广告即将完毕，画面切换成千篇一律的新闻导播画面，几秒钟后，18：30分，叫烂了的口号再次响起。
　　“天下大事尽在中视，观众朋友晚上好，这里是................”

　　她的声音从耳脉中缓缓流出，平稳的，安定人心的，也是独具感染力的，有这么会功夫，我闪了神，我想，如果我是她父亲一定为有这么个女儿而感到骄傲。
　　我又冲她做了回手势，好巧不巧，又是插播，国际上的。最近国际局势紧张，中东石油价格飞涨，一直在传中国的出租车行业因为油价的关系车费要涨，喊了半天，价格倒没涨上去，就是吓坏了一群小老百姓，买车的也打了一大半退堂鼓。

　　令人神魂颠荡的30分钟过去了，灯光暗下，王盟开始整理演播台前的新闻稿件，虽然这段画面会被切掉，但每次我们总是下意识的把耳脉或扬声器拿掉。
　　主任还有导播走到王盟面前高度表扬与称赞了她一番，看的出她心情很好，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春风。
　　也是该落幕了，我解下耳脉关掉机器走出了演播厅，买了罐啤酒到顶楼吹吹风。

　　又是万家灯火时，高楼林立的都市是亮起了一盏盏守候或等候的桔灯，那里，有个地方叫做温暖。
　　有感伤，有点浪漫，又有点窝囊，就在此时我脑海里又想起了普希金，大文豪认识的不多，除了高尔基便是普希金。

　　为什么我会喜欢普希金？
　　因为，他说的一句话，他说，一切都将过去，而那些过去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念, 让我们把那段日子, 牢牢地记在我们心坎里, 当作亲切的怀念, 因为这是一段缘分。

　　“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瞬即逝，而那逝去的将会变成刻骨铭心的记忆，普希金说的。”

　　冷风吹，吹不散我脑中的人影，反而越来越清晰，我没有回过头。

　　“谢谢。”

　　我还是没动。

　　“悠扬........”

　　好像哪根弦又要断了，我得在它断之前赶紧修好它。
　　我走了过去，面带微笑，搂了搂她的肩，拍了拍她的头，“小结巴长大了。”
　　“你也长大了，瘌痢头。”
　　“悠扬.......”
　　“...........”
　　“...........”
　　“你是我妹妹。”
　　行了，走人了。

　　这个社会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有法律，有道德，有纪律，匡住你，绑住你，拖住你。这样也好，说开了也好，她和他是有感情的，她跨不了那条沟，就像当中隔着块毛玻璃一样。还是不要说破好，退回原地。

　　王盟
　　其实我都知道，从那张照片开始我就知道，还有那个拥抱，在最危险的时候在我身边的却是他，用身体护住我的头，不让我受伤的是他。
　　这样也好，我和唐玉是有感情的，我跨不了道德的底线，就像当中隔了块毛玻璃一样。还好，他说我是他妹妹，还好，还好。
　　真的，这样挺好的，退回原地。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下回再分解，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