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五章----宫廷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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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见愁”被清秋阁所袭，身负重伤兼且乃是女儿身之事，不知为何，不胫而走。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人人议论纷纷。褒贬皆有：受过曾柔救治者，心存感激，自然褒多于贬，大多不远千里要登门拜访，分身不暇者，则派人送上灵药补品，更有甚者，则号召江湖同道，誓要铲除清秋阁;至于受过曾柔刁难戏弄者，则到处宣扬她身为女子，不懂得为妇之道，抛头露面，四处招蜂引蝶，才招致今日祸事。
曾柔本就对此种事情不太作计较，此次亦是一笑置之，只是对外宣布自己在城郊别院中静养，实则一人搬回了柳思霏的"听雨轩"，甚至以医治周茉凡为借口把小久也留在那里，同时也谢绝了明玉、柳靖斐等人的探访。这日，曾柔吩咐人把竹制的贵妃榻搬到花园之中。午后的阳光透过叶缝斜斜地照落，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昏昏欲睡。“柔……”柳思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曾柔微睁双眼，确定她真的坐在自己身侧之后，又重新合上双眼。
柳思霏见此，轻叹一句“柔，你这是连我都要避吗？”这时一缕阳光恰恰落在曾柔脸上，她于是抬起左手，掩住双眼，似是觉得阳光太过刺目，低声答：“柳柳，你不要再问，我真的不知道。”
柳思霏伸手抓过她的手腕，逼她睁眼看着自己：“柔，你可知就是你这种态度，最是伤人！”曾柔无奈抬眼望她，就见她神情坚定，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但却抓不住，未及细想，张口就问：“你这是担心我呢，还是别个？”
柳思霏一听，脸色微变，摔开曾柔手腕，转身就走：“我是什么身份？怎么敢过问你曾神医的事？！”
曾柔连忙起身，拖住柳思霏的衣袖：“柳柳，连你都要恼我？我……”话未说完，突然眼前一花，五条人影把两人团团围住。曾柔立即把柳思霏护在身后，但随即她就发现他们周围并无杀气。就见这五人均是一身青衣打扮，并无蒙脸，手上亦无兵器。“请问各位光临‘听雨轩’，所谓何事？”曾柔高声询问，企图引来在暗处保护自己的武林高手的注意。
“曾姑娘无需费神，昨日乃是重五，贵友昨夜均开怀畅饮，至今仍宿醉未醒。”开口说话的人脸容白净无须，尖下巴，丹凤眼，却面如桃花，帅气中带有几分柔美，虽然明显故意压低声音，但语气中仍不失阴柔。曾柔一听，心中暗暗一惊，看来对方早有准备，把自己这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她用眼尾瞄了瞄其余几人，就见他们不时偷瞧柳思霏，但面前这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看也不看面前两人，只是双眸半闭，使人想看也看不透。
“请恕我眼拙，敢问这位公子贵姓？”曾柔别无他法，只能随机应变。
那人淡淡一笑，拱手道：“小人姓名何足挂齿，只是我家主人，想请曾姑娘到府中一聚。”
“本来广交天下朋友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我有伤在身，恐怕不便远行。”曾柔话语间，手指已经悄悄伸到袖袋中，指尖已经触到瓷瓶。
“曾姑娘既然今日不便，小人只好照实回复主人。只是他日再请，主人所派遣之人，实非小人所能控制，恐怕会惊吓到柳姑娘。请曾姑娘多多包涵。”他说完就朝手下使了个眼色，他抬眼那一刹，就见一双黑眸犹如一对纯黑的珍珠，闪闪生辉，其中眼波流转，整个人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体态。
“请留步。”曾柔挣脱了被柳思霏拉住的衣袖，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才追近已经走远了的五人。那人并无转身，只是停步问道：“曾姑娘有何指教？”
“不只这位兄台可有看过今早的黄历？”
那人好奇心被挑起，忍不住转过身来，“还请赐教。”
曾柔哈哈一笑，“今日宜访友。”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也忍不住笑道：“门外有软轿等候。曾姑娘，请。”
“柔……”身后传来柳思霏明显带有焦虑的声音。曾柔转头对她说道：“我只是去认识个新朋友罢了。最多也是小住几天，很快便会回来。”
“两位姑娘请放心，小人掌灯时分，就会送曾姑娘回来。我身边这两人，亦会留下保护柳姑娘周全。”此人软硬兼施，看来不跟他不走不行。
曾柔随他出门，只见门外早已停有一顶软轿，无甚华丽的装饰，毫不起眼，倒是抬轿的4个轿夫，虽然一身奴仆打扮，身上的衣饰更是已洗得发白，他们亦一直低眉敛目，神情毕恭毕敬。但却使人觉得他们的身份不是一般。正想多望几眼，眼前一帕方巾适时遮住了她的视线。曾柔一阵错愕，抬眼望向方巾的主人。原来正是为首的那人。
那人把方巾望她面前一送：“曾姑娘，我家主人不问世事已久，有所不便之处，请姑娘莫怪。”曾柔会意，没有接过，只是转身背对那人：“那么有劳了。”她转身的一霎那，那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就很快恢复如常。他从后帮曾柔系上方巾，他的手在曾柔眼前一晃，一阵似兰似麝的香风晃过，令她失了失神。方巾系好后，他伸手扶过曾柔，让她进入软轿之中。
刚坐落，就发现有人也跟着进来，那人才刚坐定，轿就被抬起，平稳地前进。曾柔心想，软轿刚才看起来并不大，但现在自己坐了进来，再加上一人，但并不觉得拥挤，可见这软轿内中暗有玄妙，可惜现在目不能视。轿内很静，只有两人规律的呼吸声。
曾柔想开口问，但心知那人多半不会答，正在思虑如何引得他开口。突然轿子顿了一顿，外面隐约有人声，她侧耳细听，一听之下，心中不免暗惊，皆因虽然听得不甚真切，但赫然是为首那人的的声音！ 那么现在身旁这个又是谁？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是谁？”
不出意外，那人并无回答。曾柔不死心，左手变掌劈出。对方用手指夹住她的手腕，让她进退不得。“现在才问，你的警觉性未免太低。”对方声音沙哑难听，但明显是故意改变声音。曾柔右臂仍然行动不便，左手又被制，挣脱不得，心中暗怒，抬脚就踢。那人大掌往她踢来的腿上一点，她的腿就即时无力地垂下。如此一来，曾柔更怒，但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冷不防对方凑近她耳旁，低笑一声：“我劝你还是乖乖不动的好。”他的话刚说完，轿又再次动了起来。他也随即放开曾柔的左手。曾柔也顺势解开腿上被封的穴道，心念一转，伸手就要揭开蒙眼的方巾，但却又被立即制住。此次对方亦无再说话，只是扣住她的脉门。曾柔无法，只有乖乖不动。
大约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轿子终于停了下来。曾柔感觉到轿门被打开。“曾姑娘，请。”接着有人伸手去扶她，刚离座，耳边那把低沉的声音又再响起：“祸从口出，明哲保身。”曾柔心中狂跳，连忙踏出轿门，就要取下蒙眼的方巾。这时刚才为首那人说道：“曾姑娘，我家主人不便见客。”说话的同时，那人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搭到她的手腕，形势比人强，只能听命于人。
但曾柔于是不动只是侧耳细听跟在身后出轿的人，谁知却是什么也听不到。正在犹豫，为首那人又道：“曾姑娘，这边请。”说罢，扶着她的手肘，就要走。
“阁下难道不出来？”曾柔回头对这轿内说道。可惜并无听到任何动静。心中更是狐疑，就听到“曾姑娘与谁说话？”
“刚才与我同轿之人。”
“哦？姑娘说笑了，轿内除你之外并无他人。”曾柔只觉得的心中一片混乱，失神之间就被带入一处静室之中。
“明珠，就是此人？”一把软弱无力，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正是。”回答的正是一直为首那人。明珠？好受的名字，不过配上他的相貌，却没有一丝突兀。
室内一片静默，曾柔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心中估计明珠的主人正在打量自己，心中不悦，正要出言讥讽几句，突然哑穴一麻，不用说，一定是身旁的明珠点了自己的哑穴，让自己有口难言。心中气恼，但同时亦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入微。
主人终于开口：“好，就让她看看罢。”
“是。”明珠回答后，就拉着曾柔走前几步。“曾姑娘，有劳了。”说罢抓起曾柔的手往前一放。触手所及的是人的手腕，曾柔自然不会陌生，把脉的同时心中暗忖这人的身份。想了几遍都没有结果，耳边却听到明珠低声问道：“我家主人如何？”他说话时手指轻拂，曾柔的哑穴也随之被解开
“贵主人身体无恙，兼且进补得宜，必当长寿百年。”曾柔把诊得的脉如实报之。
明珠又问：“那为何府中各位夫人却未见喜讯？”
曾柔听见，心中觉得好笑，原来是不孕不育，看来自己成了电灯杆上的老军医了。正要糊弄讥讽几句，突然发觉脉象有几分奇怪，于是问道：“不知道可否让我用银针再仔细看看？”过了一阵，当曾柔估计他们不让时，就听到“准了。”立时，她的手上就被放了一根针。
曾柔把针往那人的手上轻插，然后拔起，放到嘴上一舔。心中狂震，但脸上却努力扮作若无其事，更是微微一笑道：“贵主人曾经受过惊吓，”她这话刚出口，感到那人的身体明显一颤。她继续说：“虽然表面看来身体康健，但因曾受惊吓，实质体虚气弱。要延寿不难，但若要获麟儿，却非单凭鹿尾虎鞭等，即可解决。”
明珠接口问道：“听曾姑娘口气，应有解决方法。”
“病向浅中医，贵主人受惊多年，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只是按我药方，慢慢调理，亦非难事。”
说罢，曾柔静心细听，并无听见任何人声，估计两人正在打着眼色，很快她就被明珠带着离开。
曾柔被带到另一间静室，才被解开蒙眼的方巾。室内四处昏暗，点着几根蜡烛。曾柔记得被带来时才刚过正午，现在估计室外也应是艳阳高照。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窗户！明珠把她引至桌前，桌上早已摆好笔墨，一壶清茶，一盘点心。“曾姑娘，请慢用。我一个时辰后再回来。”说完竟然转身就走。
门被轻轻地打开，曾柔抬头望去，发现入门的却不是明珠！虽然他并无走近，只是站在门边，曾柔看不清他的相貌，但他身材中等，不若明珠高挑偏瘦。他站在那里，仔细地打量着她，却一言不发。曾柔与他对望一阵，正要开口询问，就见他要转身离去。
呃？这样就走？他当自己是什么？参观夜间野生动物园？！曾柔忍不住高声说道：“表演还未开始，阁下就要走？”
对方闻言，随即转回身来，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待看清他的相貌，曾柔却是一怔，想不到来人竟然只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只见此人生得眉清目秀，俊秀飘逸，而且天庭饱满，配上身上似是与生俱来的贵气，虽则只是名少年，但却不怒自威，使人心生敬畏。
曾柔自问从未见过此人，但细看他的眉目之间，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正在心中暗暗猜测此人的来历，就听见他开口说道：“原来所谓的蕙质兰心，亦只会逞口舌之能。”
蕙质兰心？曾柔嘴角有点抽搐，哪个这么“抬举”自己？“你收买明珠前来，估计不会单单为了奚落我吧？”口中如此说着，但脑中已经闪过无数个可能。
“那你认为，我为何在此？”
“闻名，不如见面。”
“见面，不如闻名。”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回道，口气中更有几分不屑。
曾柔丝毫不感气怒，淡笑道：“江湖传闻，本不可当真。”
少年对此回答不置可否，沉默片刻，转而说道：“你可知，你是生是死，只是我一念之间？”说话间眼中杀意涌现。
听他如此说道，曾柔心中更有几分了然。无视他眼中杀意，双手摊开，嘻嘻笑道：“你若要杀我，何须说与我知？”
少年认真地看了曾柔一眼，重新转身朝门外走去：“他护得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你好自为之。”
他？这人口中的“他”到底是哪个？一直到回到“听雨轩”，这个问题仍然缠绕在曾柔的脑海之中。送她回去的仍然是明珠等人，他召回原来留守的人后，朝曾柔有礼说道：“曾姑娘去，此乃我家主人一番心意。请姑娘笑纳。”说罢取出白银三封，递与曾柔。
曾柔伸手接过其中的两封，“这位兄台一路上有劳你的照顾，这些，就当我请你与众位兄弟吃酒如何？”
明珠也不推迟，“那我就代各位兄弟谢过姑娘。”说罢就转身离去。才走了两步，又重转回身来，曾柔见此心中不禁微惊，就见他抬眼瞄了瞄自己，再转向一旁的柳思霏说道：“柳姑娘，不知可否借开一步说话？”话语之间，俊俏的脸上似有可疑红晕。
曾柔有几分明了，连忙对柳思霏说道：“我先入内堂等你。”然后对明珠示意作别后就转身离去。待走至离开他们十五步外，就听见明珠轻声说道：“柳姑娘，我……”
才吩咐下人沏茶，柳思霏就已回来，两道娥眉轻锁，似有心事不解，倒不见半点羞臊。曾柔迎上前一把抱住，嘻笑道：“怎么，我看那人也一表人才，功夫也好，不如考虑考虑。”
柳思霏转头看着她：“柔，你难道不觉得他的举止不像男子？”她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你可知他问我何事？他说喜欢我身上的香粉味，与我的胭脂颜色，要我告知店家的名号。”没有理会曾柔的表情，她继续喃喃说道：“但我近看他明明又有喉结……”
曾柔此刻心中有如翻起滔天巨浪，惊恐不已，经柳思霏如此提醒，她才蓦然醒起曾与柳靖斐经过
人称“暗香”王爷的靖王爷府前，见到明珠从府中闪出，当时听到身旁的柳靖斐鄙夷地说了一句：“祸国妖孽。”虽然只是惊鸿一撇，但当时明珠脸上的神情明显是才经雨露。后听说他乃是宫中太监总管，与靖王爷的艳史也是人尽皆知。
与此说来，刚才自己与之看病的人就是……
时年五月，金兀术对南宋用兵，夺得河南、陕西诸路州郡，并兵分东西两路发动进攻。六月下旬，岳飞一举收复蔡州。闰六月，岳飞军开抵京西南、北两路中心地带。二十日收复颍昌(今河南许昌)。二十四日收复陈州。同日收复郑州。
此后高宗忽然下诏，说："览卿奏，知已遣兵下郑州。自许、陈、蔡一带，形势皆为我有，大军去贼寨止百余里，想卿忠义许国之心，必期殄灭残虏，嘉叹不已。然……兵事难以腧度，迟速进退，朕专付之卿也。……人觐，无早晚，但军事可以委之僚属，即便就途。"
举国上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有闻岳飞上书，再次要求皇上尽早立储，高宗见后大怒不已。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五章----宫廷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