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不太远的远方

3、下，完

　　街上已经满是圣诞的感觉了。她说：逛逛吧，看看橱窗。他说：只要你高兴。
　　她很感动，突然想，非常想撒一下娇。可是身边这个人对自己来说什么也不
　　是。

　　星星点点的灯描出一个个被厚厚的雪掩盖了的店铺或尖尖或圆圆的轮廓，街
　　道蜿蜒，脚下的砖地稍稍有点儿高低不平。被一套放在面包和小饼中间的早
　　餐餐具吸引，她一不留神，还真的踩进一个缺了半截砖的小坑里。

　　要倒的一瞬间里，她选择了没人的左边。可是右边的人太高大，只是左臂一
　　抬，就直接扶住了她的左肩。她站直了自己，感觉了一下被人揽住的那种温
　　暖，就转身伸右手一指前面一个小小的灰砖教堂，说：“进去看看玻璃。”

　　他却说：“太晚了，你就别逛了，还是回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好象忘了，这几年来都是她在劝他振作似的。他也知道，
　　两个人现在都没家，她回去也是一个人，能干什么呢？没准也象自己一样，
　　接着喝。可是一直呆在街上逛景也不是个办法呀，首先冻感冒了就很不好玩。

　　送她到家门口，她下车一直朝进走。他停好了车，本来可以自然地跟进去，
　　却停下来问：“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只好停下脚步，低着头说：“太晚了，今天。”

　　他说：“你是老板。”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她说：“那就再见。”

　　他挥挥手，转身沿着无人的街向地铁站走去。

　　这里是住宅区，每一家门口装饰与商业区又不一样，透着更多的独俱匠心和
　　温温的家庭气息。

　　屋外，他边走边想：她很温柔很能干，也很寂寞。

　　屋里，她：感情用事是最要不得的。这是上次婚姻的失败的原因，也是以后感
　　情生活中要记住的教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