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5、第五章

　　（五）
　　“在我们这个放眼望去都是高学历的工作环境里，虽然我们以前读的大学也不算太寒碜，不过，亚瑟，梅林可是你父亲的校友呢。”高汶侧过头，朝他笑了笑，“我记得那时，你父亲一直逼你选他的母校，对吧？我猜，他大概是想和大小布什一样，在耶鲁那个盛产政治家的‘总统摇篮’里，再创造一出父子同校的佳话，这样，你们潘达贡家族就离出一位总统这个既定目标又更近了一步。”

　　“谁说读了耶鲁就有可能成为总统了？奥巴马还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呢……也只有他才这样想。”亚瑟握着一只笔，无意识地转着，“刚才看那个新人和莫高斯站在一起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还想，是不是因为最近经济不太景气，局里实在招不到象样的人了……否则，就他那一推便倒的身板，也能通得过上岗前最基本的体能测试？原来是毕业于超级名校的特殊人才啊。”

　　“亚瑟，就算你的身手在局里的确傲视全雄，也别这样说梅林，好不好？他虽然没有像我们一样接受过那些特殊训练，不过，最基本的射击、搏斗什么的，肯定是通过了的……否则，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高汶这时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何况，他主要是用这里工作的。”

　　“高汶，听起来……”亚瑟微微一笑，“你对那个新人好像很了解似的。”
　　“是啊，我和梅林可以说是一见如故，”高汶不无得意地说，“何况，我可是局里的消息灵通人士。一般来说，只要是我感兴趣的人或事，就没我打听不到的。”

　　“就会自吹自擂。”
　　亚瑟正想再损他几句，就在这时，兰斯洛特突然出现在了第一会议室的门口，朝他们俩招着手：“亚瑟，高汶，要开会了！”
　　“就来了……看来又有案子了。”高汶当即站起身来。亚瑟也起身和他一道朝会议室走去。

　　今年才24岁，最高学历是博士，毕业于耶鲁大学，读大学时就被FBI高层盯上了，是个训练有素的行为分析专家……

　　昨天傍晚，第一次在自己公寓外面看到安静地站在有些幽暗的走道里的梅林时，亚瑟是真的没想到，一夜过后，他们竟成了同事。

　　他本以为，梅林只是路过纽约，因此，他们这一生大概也就只会在短暂交集之后再也不见；而梅林，或许是因为盖尤斯忘了提及的缘故，肯定也没有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睡眼朦胧、衣冠不振的男人，居然会是他在FBI纽约分局的探员同事。

　　毕竟，在他们这个每个人每天都忙得像上战场的机构里，如果梅林自己不提的话，就算高汶再怎么和他气味相投，肯定也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地告诉他，局里正在休假的那几位同事之中，有一位名叫亚瑟•潘达贡，而且，他家里还曾聘请过一个叫盖尤斯的私人医生……

　　从多雨的西雅图到昼夜不分的纽约，从父亲尊贵的耶鲁校友到高汶一见倾心的朋友，从匆匆一面的陌生人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亚瑟这时不由想，这么戏剧化的进展，就是在这座光怪陆离、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的大都会里，恐怕也不常见吧？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奇迹呢？
　　不过，他倒更愿意把这看成是一种命运：因为巧合只会让人觉得意外；而奇迹，也只会给人带来惊喜；唯有命运，总能令人变得更加迷惘疑惑。

　　不知道在这个时间出现这个人发生这样的事，究竟会对自己的人生造成怎样的影响：或者说，这样的开始，会把自己的未来引向何方；又或者说，到头来，会不会失望地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只是空欢喜一场……

　　跟着高汶走进第一会议室的那一刹那，亚瑟还是及时收回了自己这时已经无限发散了的思绪。他想，就算这真是一种命运，又有什么好惶恐的呢？他不是从一出生起，就一直在和各种既定的命运抗争吗？

　　难道说，到今天，他还有必要畏惧和一个就只是学历（当然，智商大概也是吧）比自己高的人打交道？
　　怎么可能呢……他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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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梅林返回局里时，发现兰斯洛特、高汶和亚瑟他们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想来应该是出外勤去了。他上了楼梯，走回自己独立拥有的那间面积不大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开始继续之前手头的工作。

　　其实，在今年春天以前，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在这个全美规模最大的FBI机构里得到自己的一间办公室。那个时候，他刚拿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博士学位（当然，在那之前，他已经拥有一个学士学位和两个硕士学位了），他本以为，在那之后，他大概会到一所大学里教书或到一个研究所做科研工作……直到一位FBI国家学院的高级教官通过他的导师找到了他。

　　当然，这样也好，虽然一生中第一次生活在这座城市化最彻底、环境也最复杂的城市里，而且，还隶属于一个普通人眼里相当神秘的机构，但对于自己的工作，梅林还是渐渐觉得有些得心应手了。更何况，一向比较腼腆内向的他，还在这个新环境里交到了两个朋友。

　　不过，严格说起来，他和兰斯洛特，应该只能算是阔别多年之后的重逢；而真正新交到的朋友，就只是高汶。在此之前，他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像高汶这么热情开朗的人……一见到他，简直比他少年时期就认识的兰斯洛特还更亲切友好。

　　早上一来上班，在办公室外面和莫高斯就之前那个尚未解决的儿童失踪案短暂地交换意见之后，当他于转头之间无意中看到了拿着一杯咖啡、傻呆呆地站在下面大门附近的亚瑟时，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过，远远望着对方胸前的工作卡，他当即明白了，原来事实正好和他昨天傍晚离开亚瑟的公寓那时的判断完全相反，他们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在这座人潮如织的大都会里，他们居然是同事。

　　虽然他一向都清楚，自己的专长在工作以外并不怎么起作用，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否则，也不会一直都埋头于书本因而成了一个别人眼里的书呆子，更不会一直到今天都没有什么朋友……但从再见面那一刻起，他就明显感觉到了，如果说，昨天初见那时，亚瑟表现出来的，就只是一种面对陌生人的、毫无个人感情色彩的冷漠；那么，今天的他，似乎又转到了另一个极端，开始对他怀有一种具有针对性的、相当强烈的个人情绪了……

　　可为什么呢？就因为莫高斯叫他梅林•艾默斯博士，而且，还说他是个训练有素的行为分析专家？按理说，在这个人人都素质非凡的工作环境里，像亚瑟这样的大概除了学历之外、恐怕什么都比他强的人，本不该对他这个新同事抱有这么明显的敌意才对……所以，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