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16、第十六章

　　（十六）
　　会议结束后，回到办公桌前，亚瑟把文件夹重重地摔在桌面上，同时回头狠狠地瞪了高汶一眼：“你这家伙，又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回的新恋情究竟能维持几天。”
　　虽然他心里多少有些期盼之后和梅林一道共事的时光，不过，对于高汶刚才的任性行为，他也的确颇为气恼。

　　“亚瑟，你别这样咒我，好不好？”高汶好脾气地笑了笑，“说不定我这回找到真爱了呢……你不觉得妮摩薇探员很有魅力吗？”
　　“找到真爱？”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滑稽的事，亚瑟当即笑了起来，“哪一次你不是这样说……可你找到了没有？结果，还不是合作一结束，你就被甩了。”

　　“我要郑重申明一下：以前并不是什么合作一结束，我就被甩了。而是有时我发现某个人确实不怎么适合我，于是只好放弃了；当然，偶尔也会出现别人觉得我确实不太适合她的情况，这很正常……”高汶忙解释说，“亚瑟，你能不能别说得那么笼统？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是个失恋王呢。”

　　“失恋王……”亚瑟当即又笑了：“难道你不是吗？”
　　“没错，在恋爱方面我确实有屡战屡败的嫌疑，不过，没办法，我可不像你那么谨慎……”高汶耸了耸肩，“遇到自己有感觉的人，当然要放手去追求了。你不会真的喜欢格温吧？老天……还是说，你在耐心地等待你的父亲大人给你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未来伴侣呢？亚瑟•潘达贡，你的人生可真无趣啊。”

　　“就算再无趣，”亚瑟淡淡地说，“也总比你这么不知所谓要好得多。”他这时不由想，自己和这个不知所谓的人认识了一生，居然到现在还没被他气死，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对了，亚瑟，你好像是和梅林一组吧……”高汶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这之前，他应该还没有出过外勤，你可要好好关照他。”
　　“没想到，刚陷入新情网的你居然还有心听到了这个安排，我真是太感动了……”亚瑟一脸讽刺地说，“拜你所赐，我要和一个不知道有没有配枪资格的名校博士一起工作了。”

　　“你别这么说嘛，虽然梅林的身手肯定不如你，不过，他智商比你高，这也是事实……”高汶微微一笑，“或许，你们的搭档会意外的合拍顺利呢。一文一武，所向披靡。”
　　“哈，希望了。”

　　亚瑟站起身来，正要走开，这时，梅林朝他们走了过来：“潘达贡探员。”
　　“梅林，有什么事吗？”高汶当即问。

　　“是有一点事……”梅林望了他一眼，又有些腼腆地看向亚瑟，“潘达贡探员，我还没有拿到驾车执照，所以，这些天一起出外勤时，要辛苦你了。”

　　“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你就别放在心上了。你看亚瑟这足球运动员的身板，那种体力活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还有，梅林，你以后别再叫他什么潘达贡探员了，直接叫他亚瑟吧。”高汶微笑着说，“我每次听了，总会有一种他那个反恐旗帜父亲就在附近的幻觉。亚瑟，你也是。每次听到你们一个叫对方潘达贡探员，另一个叫对方艾默斯博士……我就头疼。”

　　“潘……”梅林低声说，“亚瑟，总之，有劳你了。”
　　“没什么。”亚瑟淡淡地说。他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艾……梅林，我知道你们技术人员是不需要配枪的，那么……”

　　“我在国家学院集训时，就已经通过射击水平测试了。”梅林微微一笑，“不过，我真的很希望自己一直都不需要用到枪。”
　　“你看吧……”高汶这时瞥了亚瑟一眼，“我就说，这种事，怎么难得倒梅林呢。”

　　“谁希望用到枪……不过，我们面对的，不是恐怖分子嫌疑人，就是绑匪、抢劫犯或者变态杀人狂，所以，不可能不用到枪。”亚瑟边说边看了一下表，“上午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下午，等拿到了那个叫格利的学生的宿舍搜查许可，我们就去纽约理工大学走一趟吧。”
　　“好的。”梅林说着走上楼梯，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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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梅林离开后，高汶终于忍不住说，“你这不是当面质疑梅林出外勤的能力吗？”
　　“这不是事实吗？”亚瑟笑了笑，“他头脑是好，不过，我可没什么心情带新人。”

　　“看你说的……三年前，你不也是个新人？”高汶轻轻推了他一下，“你拿出点耐心好不好？莫非，你忘了兰斯洛特那天是怎么说的了？他说梅林是那种罕有的能影响和改变别人的好人……所以，你真该感谢我给了你这次和他一起工作的机会。”

　　听了他的话，亚瑟不由一怔。他这时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一直以来，他都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令高汶一再放弃自己的人生陪伴着他……他想尽快找到那个答案，从而还高汶以离开他的自由，

　　和梅林成为同事的那天晚上，当他们四个人一起在他们分局附近的那家餐馆吃晚餐时，有一刻，迎着梅林那有着探询意味的目光，他就曾灵光乍现地想过，或许，这个人能帮他理清线索，进而找出答案……

　　可问题是，到现在为止，他和梅林仍处于那么冷漠生分的同事关系，他又怎么可能开口问他那么私人的问题……所以，还是以后再说吧。
　　其实，心底深处，他也一直都很想知道，高汶究竟在对方身上发现了什么他所不具备的东西，令他对梅林表现出那种热情到夸张程度的亲切友好。

　　当然，他必须承认，他想从梅林那里了解的，肯定还远不止这些，否则，从费城归来的那一晚，他不会心血来潮地跑去听梅林也在场的那个窥探术讲座；第二天晚上，从高汶那里知道梅林正搬新公寓时，他也不会打那个带着试探性质的电话给远在西雅图的盖尤斯；而今天，他更不会因为被莫高斯安排和梅林同一组而心怀窃喜……

　　就算他不是一个行为分析专家，他也知道，所有这一切都表明了，他对另一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样的认知，多少令他有些恐惧。

　　刚才高汶武断地说他显得过于谨慎了，他自己当然知道并非如此……他不过是害怕失望罢了。毕竟，对他来说，太难遇到自己有感觉的人了，所以，难免会想，如果又只是空欢喜一场，该怎么办呢？他可没高汶那么乐观，更没那么容易从失败中恢复过来。

　　“我没什么要改变的。”亚瑟一脸淡漠地说，“何况，我总觉得兰斯洛特那天是带着某种情绪说那些话的，太夸张了……老实说，除了在观察别人方面很在行之外，我真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大的魔力。”

　　“亚瑟，你这结论也下得太早了吧……”高汶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也许，结果会令你大吃一惊的。”

　　亚瑟没有说话。他想，不管高汶是在怀疑他高估了自己不想被改变的决心还是低估了对方不可抵挡的魔力，他现在应该也做好了准备……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从容面对那个可能会令他大吃一惊又或者是失望至极的结果。
　　当然，他还是希望，如果真有所谓的结果的话……最好能和他期待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