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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冷面冰块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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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年默不作声,她心里的不安更深了:“不会是我杀了你的什么人吧?”天,这躯壳不会这样害她吧!
青年摇摇头,恢复淡定从容的微笑,道:“放心,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杨天若吁了口气,还好,否则她准成为这些手下人的眼中钉。
“你好像确定我认识你,那么,你究竟是谁?”她必须弄清对方的底细,才能想办法化险为夷。
“我叫凤玉轩。”
“噢,原来你叫凤玉轩。”杨天若说着说着,猛地睁大眼,瞪着青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就是凤玉轩?”
老天爷,她在心里念了几百遍,准备翻山越岭去寻找的神医居然就在眼前,太惊喜了。
“我是凤玉轩,你确是应该认得我,因为我们是朋友。”凤玉轩认真地回答。
凤玉轩和黛黛是朋友?简直是另一重惊喜,原本她要浪费很多口水去解释,厚着脸皮求神医帮她治病,现在好了,神医送上门了。
杨天若忍不住傻笑起来,然后在心里对绣娘说:“原谅我,绣娘,大牛哥的死我不是不难过,只是很难得的凤玉轩是这具身体的朋友,只要他帮我治好病,我就马上来找你。”
凤玉轩只道黛黛是故友重逢,诚恳地说出心底的话:
“也许,失忆对你来说是种福气。黛黛,过去的一切忘记就算了,不要强求去记忆,只要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开心的黛黛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陈家村?你是专程来找我的?”杨天若忍不问。
凤玉轩凝视杨天若清澈的眼睛,“怪只怪拜堂那天我竟然没看出你一息尚存,俊铭的怒火也让我失去冷静。自你在地牢失踪后,我发动了金缕凤凰楼最好的精英,四处寻访你的下落,曾有人在青牛山看到一个跟你很像的姑娘出现,我估测一定是你还活着,幸好在洛水镇侍剑发现你的踪迹,我们也才能及时赶到陈家村。可惜,没能阻止秦海杀陈大牛,真是对不起!”
杨天若看了看一旁的侍剑,果然是那天帮过她的那位绿衣小姐,心里明白了几分。凤玉轩的话又犹如一股清泉流淌在杨天若的心间,又舒服又安宁,她由衷地诚挚地说了声:“谢谢!”
杀人不眨眼的黛黛居然会说“谢谢”,凤玉轩既意外又高兴,他接受了她的道谢,嘴角的微笑更深了。
次日清晨,凤玉轩和杨天若坐在马车里,侍剑和侍书驾车,其余武士骑马保护,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京城前进。
杨天若从没想过男人也可以这样细心,凤玉轩居然料到黛黛受伤未愈不宜受累,来找她时就已备好马车,并在车上准备了柔软的靠垫以及治疗伤势的药品。
从没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她能够安安心心的睡觉休息。既使躲在陈家村的那些日子,她的心里也担心着水灵儿会后悔放她走,葛平川会时时刻刻找她的麻烦,还担心身上的伤会发作会痛。现在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凤玉轩守护着她,并帮她做了简单的治疗,仅仅如此,她的胸口没有再痛,还安安全全地躺在舒适的马车里休息,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凤玉轩能一辈子守护着她。
“你笑什么?”这是凤玉轩第二次见黛黛笑,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笑的样子,人人都说黛黛不会笑只懂得杀人,他就见过黛黛笑,而且笑得很纯真。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所以就笑了。”
“幸福?”凤玉轩感觉自己越来越欣赏这个女人了,“我的耳朵有没有听错,黛黛会说幸福了?”
杨天若不知道黛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听来的大多说她杀了很多人,只懂得杀人的黛黛知道什么叫幸福吗?她一定懂,杨天若很肯定地回答自己,黛黛一定懂什么是幸福。
“其实,如果黛黛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也就不会宁愿死也要做俊铭的妻子。”凤玉轩突然感慨地道:“我还记得你求我做证婚人,你说那是你第一次开口求人,我也不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居然还会答应你的请求。黛黛,其实我心底一直很疑惑,为何你会爱上俊铭,还要做他的妻子,并且不惜以身犯险挟持小蝶威胁俊铭?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个无情的杀手,对不对?”
杨天若笑笑,极力表现失忆的样子装傻充愣。
凤玉轩也笑了:“我不该再提起你的过去,只要你的心里依然还爱着俊铭,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的伤势不轻,伤及心肺,痛楚也是每日俱增,你说自吃了别人给的药这一个多月都没痛过,直到最近才又痛起来,你可知是什么人配的药?”
“是个叫水灵儿的姑娘,开始我还以为她下毒,原来是治我的伤,我错怪她了。”
“真是世事无绝对,水灵儿与你势不两立,也能够赠医施药,看来俊铭该学学了。”
杨天若已经好几次听到凤玉轩提到”俊铭”此人,他的全名应该叫岳俊铭,葛平川曾说她的伤就是岳俊铭打的,唉,这具身体到处树敌,但愿她不会碰到仇人。
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事?”帘内传来凤玉轩淡定从容的嗓音。
负责驾驭的两婢还未开口,远处已传来雄浑深厚的男中音:“玉轩再次有恩于横岳山庄,岳某不知如何报答,思虑前后,惟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前来迎客之途了。”
笑声中,凤玉轩掀帘下车,微笑地看着前方骑马队伍,道:“人就在此,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简单的下令后,凤玉轩随即留下马车,与下属骑马回城。
凤玉轩下车前,对杨天若微微点头,以示鼓励,并暗暗地说了一句“别再伤害他!”。杨天若不明白话中的意思,只是感觉车帘外似乎有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那浓浓的恨意正无休无止地向她包围。
“别再伤害他?别再伤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黛黛曾经伤害那个人很深吗?那个人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凤玉轩为何要将她留在这里,他答应会尽全力替她治病的,难道他反悔了?
马车晃动了一下,帘外已坐上了一个男人,透过疏密有致的竹帘,杨天若隐约见到了那个男人的背面,雄壮有力的身躯,还有一头与凤玉轩同样飘逸的长发。
杨天若盯着长发,一时忘却了眼前散发的危险气息,脑海里的思绪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想像着凤玉轩那样俊美的男人如果做广告明星,一定会成为洗发水的代言人。
“你笑什么?”冰冷的声音由帘外传来。
同样的问句,却给人两种感受。
杨天若回到了现实,她懒得理会眼前这位冰棒男的脑后是不是长了眼睛,只是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闭上嘴不发一语。
车身骤然晃动,杨天若还没从强烈的巅跛中坐稳,驾座上的男人已一声长啸,扬起马鞭,车子如箭般飞快地朝与京城相反的方向驶去。
“你干什么?停车啊,我叫你停车!”杨天若惊慌地叫起来,偏偏身上的伤禁不得剧烈的巅跛,竟在此刻发作起来,痛得她捂着胸口哼哼。
马车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驾座上的男人似乎听不到车内病人的惨痛声,马鞭毫不留情地一次又一次地鞭打在马身上,让人有种错觉,他似是正将满腔的恨意发泄在疯狂的车速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的人终于没有嚷着叫停车,也没有再哼哼,驾座上的男人抓起马缰勒令车子停下来。
他知道,车内的人已经昏厥。一直跟在身后的下属谁也不敢靠近马车,只敢在不远处观望保护。
男人跳下车,准备掀帘的右手忽地握紧拳头,骨关节发出的”咯咯”声响清脆得令人颤怕。
他没有掀帘,是因为车内突然传出低微的呓语声,而所说的意思既令他错愕又令他愤怒。
“你到底是谁?莫名其妙地驾着马车发疯,你有病也别叫我跟你一起疯!三哥还叫我别伤害你,他想错了,你才是□□……”
车帘被他用力地挥到车顶,男人看到了趴在车板上杨天若,人已陷入昏迷。尽管换了身村妇的衣衫,依然改变不了她是杀手的事实。
“老五,驾车!老八,牵我的马来,我们回去!”简短的下令,男人返回队伍,跃上一匹青聪大马率先回程,很快地就将马车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