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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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车停在那家叫做“蓝”的餐厅门口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店门紧闭。
“还真中邪了？”不知道来过多少次，明明知道店里的作息时间，竟然还搞这种乌龙事件。
雨已经停了，地面上的积水在路灯下泛着或明或暗白惨惨的光芒。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白玉堂很郁闷，最近这是怎么了？驶过一间酒吧，白玉堂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展琰！
进到酒吧里，白玉堂找个离吧台不远的位置坐下来。酒吧间灯光有些暗却不失柔和，客人不多。
老板齐正宏从后门进来，走到吧台前面问盯着手中酒杯的展琰：“小展，遇到什么事了？不开心吗？”
“我很开心，非常开心。”齐正宏伸手没拦住，展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够了，你喝太多了。”凝眉看着这个双眼迷蒙，两颊飞红的年轻人。
“不够，不够，宏哥，你要祝贺我，你不知道，我几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几辈子了呢？”展琰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抬起手扳着指头数：“一，二……不对不对，宏哥，你得帮我倒酒。”
“行了，小展，别喝了。你先沙发上歇一会儿，秦阳差不多快到了。”过来搀住展琰连拉加拽地往旁边沙发走。
“秦阳？谁啊？为什么不是泽琰来？”
“好好好，你要泽琰来就泽琰来，这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泽琰！”白玉堂心里一惊，想起那次讲座时脑海里出现的声音，难道是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盯着胡言乱语的展琰和来回忙碌的齐正宏。
“正宏，大半夜打电话喊我来，难道是干坏事被嫂子撵出来了？”白玉堂扭头去看时，竟然是休息室里戴眼镜的那个人。
“呸，没正形的。我才该问你怎么回事呢。”齐正宏拿了条湿毛巾和来人迎了个面对面，伸手指了指沙发上躺着的展琰。
“喂！阿琰！阿琰！！这是怎么了？”伸手去拍展琰，却不见什么反应，便去问齐正宏。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刚才小李打电话说小展在店里，喝得有点高，我还不信，过来一看可不就是的。要不是老婆在家不方便，我也就不会大半夜打扰你的美梦了。”
“我怎么会知道，今晚阿琰说要去“蓝”打工，回去会晚些，我就没在意。”
“秦阳，不是我说你，大半夜的，你让他打得哪门子工啊，缺钱就说话嘛。多了没有，总归够用还是没问题。”
“他的倔脾气你不知道啊？是我能说得动的吗？”
“可也是，不过小展一向都是很有节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思索了片刻：“算了算了，现在也问不出个一二三，你快带他回去好好休息，等醒了再说吧。”
“这还像句人话。”
“好你个死秦阳，就不能说句中听的，今天看小展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阿琰，阿琰，醒醒，咱们回家去。”秦阳过去把展琰扶坐起来，却不料他睁开眼睛，一把推开秦阳，踉踉跄跄往卫生间冲过去，秦阳和齐正宏忙跟了过去。
过了些时候，秦阳搀着展琰走出来，经过白玉堂身边，展琰忽然抢步过来，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肩头，直直盯着他的双眼：“泽琰，泽琰，我找你找得好苦！”
“你认错人了。”白玉堂对上展琰雾气濛濛的眸子，有些慌乱，反手扶住他。
秦阳忙着拉开展琰，齐正宏则赶忙道歉：“先生，对不起！”
齐正宏送秦阳和展琰离开，转回到白玉堂旁边：“您看这事儿闹的，实在是对不住了，您还需要点什么？今晚算我请客。”
“哼，老板你这话说得倒好像我大半夜跑这里来是为了吃霸王餐一样。”
“没，没，绝对没那意思，只是兄弟失态，替他给您赔礼不是。”
“他叫展琰吧？”白玉堂忽然想也许可以从齐正宏这里打听到些什么。
“对啊，原来你们认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你该不会是为了找他来的吧。”
“你误会了，我们也不算认识，点头之交而已。”
“哦。小展这孩子率性，即便是一面之缘，怕是已经当你做朋友了。”
“他说的泽琰是谁？”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
“嗯，刚才接他的那位是……？”
“你说秦阳啊，他现在住在小展家里。”
“住他家？”
“对啊，我和秦阳最潦倒时遇到了小展，他帮了我们不少忙，还让我们住到家里去，说自己一人住，又不常在家，一来算帮他看房子，二来他回来时也可以有个照应。后来我结婚买房，就搬了出来，秦阳还在那边住着。”
“原来如此，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对他不利吗？”
“没点看人的本事还开什么酒吧，虽然你说你们是点头之交，但能看出来你很关心他。”齐正宏一拍脑门：“看我，只顾说话，都忘请教尊姓高名了。失礼失礼，我是齐正宏。”说着递上名片。
“我叫白玉堂。不好意思，出来得匆忙，名片没带在身上。”
“没关系。”
“我看他最多也不过二十二三岁，你和秦阳事业有成的样子，他竟然能帮到你们。”
“嘿嘿，所谓有志不在年高，说来话长。总之，小展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能和他为友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日子久了白先生自然就会知道的。”
回到家时，已近天明，躺床上仿佛又看到展琰那似乎包含了千年孤寂的热切眼神，听到他喷着酒气对他说：“泽琰，泽琰，我找你找得好苦！”，白玉堂只觉心间有根弦被轻轻拨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