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生死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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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断一下。我听得心里酸酸的，不管是不是他们编造的故事，我很不争气地被打动了。唐女士，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喝下今天这杯酒？
唐醉乐却根本没有理会我，在这个事件中，我果然还是配角啊！
一凛还是察觉了我与常人不同……但他很快包容了我的全部。可我却最终害了他。唐醉乐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那时您为什么不杀了施九烟？唐醉乐悲怨地看向苍微。
施九烟，那个给唐醉乐留下童年阴影的变态杂技团老板？我一想起这个人，心里就开始作呕，世上怎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哪！
苍微依旧悠悠地看着窗外，我从不杀人。
呵呵，说的好，您真的是妖魔吗？唐醉乐笑得凄迷。刚才您告诉我“醉生梦死”的由来时，我恍然大悟：一凛就是桦木涧丰霜葶的转世。原来冥冥之中，我始终还是被命运戏弄着！所以在我以为幸福来临时，它给了我致命一击！
手中的瓶子微微颤了一下，不，是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唐醉乐痛苦的记忆逐浪而来……
施九烟把灵魂出卖给妖魔，换来了长生不死之躯。他在沅都被苍微重创后，失去了不少妖法。但他没有放弃寻找唐醉乐和她那双可以预知未来的眼睛。他用了五十年的时间恢复魔力。唐醉乐在玫瑰城的名声终于引来了从地狱死里逃生的施九烟，他化身成一个想找寻女儿的老人，在唐醉乐面前声泪俱下，获取了她的同情。唐醉乐将他与朴人重合，一步步走入施九烟设下的圈套。她看见了父女相认的幻影，沉迷其中，对他失去了戒心。
“醉乐，你最近怎么没什么精神？”宋一凛发觉异样，妻子的面容消瘦得如此之快，而且神情常常恍惚，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界。
“也许太累了吧！别担心。”唐醉乐丝毫没有察觉施九烟在自己身上所施的缚咒，灵魂一点点地被抽取。
唐醉乐虚脱无力，昏睡在床。模模糊糊中又看见了那个手上点着一支烟雾缭绕的雪茄、踩着轻盈的舞步优雅行走着的魔鬼。施九烟扯动嘴角笑着：“我们多久没见了，醉乐？这也是缘分呀！想不到你也活了这么久了，长生不老很妙吧！你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怎样，还是同我走？”
她很害怕，年少的记忆统统涌现在眼前。“不――――”唐醉乐的惨叫召来屋外守候的宋一凛。他上前轻抚着她的背，“怎么了，醉乐？”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的一刹那，她只见一片血光：宋一凛慢慢倒在施九烟身边。她一把推开宋一凛。是吗？与她在一起的人们都会死去吗？
空气中回响着施九烟吃吃的笑声：“醉乐，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你把你的眼睛给我，我奉送你和你丈夫一个平安的未来。”
“别想骗我！”是的，她已看见未来，不可更改的未来，就像当年的朴人和夏洛一样……
宋一凛抱着失魂落魄的妻子，冷冷地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害醉乐？”
施九烟从虚空中走出来，很惊讶地偏着头：“哎呀呀，本事不小哇！居然看得见我。”
“你身上没有活物的气息。你早已是个死人了。”隐约听见宋一凛的声音，一凛？你说什么？
脱下礼帽优雅的一晃，“活死人施九烟正是在下。”施九烟抬起宛如鬼魅的眼睛盯着宋一凛。“你身上也有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宋一凛放下她。回来，一凛，你要去哪里？
“我决不允许你伤害醉乐。”
她只见到他的背影直直向施九烟走去，施九烟双指夹着雪茄。“愚蠢的人。你和朴人一样蠢。”
宋一凛无声无息地滑到地上，倒地之前，他突然将从不离身的护身符掷向施九烟，一道蓝光顿时展开……啊，一凛，不要――唐醉乐想起来，可是却不能动弹。眼前只剩下漫天的蓝色玫瑰，闪耀着温柔的蓝色光芒……
唐醉乐回忆到这里，推门走向屋外的花园。玫瑰在月光下正开得如火如荼。已是天黑，夜幕上挂着明亮的圆月。
花精们说，他的母亲是玫瑰花精，他把她给自己的保命符用来救了我，将施九烟暂时封在了花之封印中，虽然最后他的守护妖兽将他带走，但是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挣脱封印的束缚。
一凛，你好狠心，让我再次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世上。
施九烟，我最后的一个五十年便是为了取你的性命，如果你仍不死，那我就认命。门外传来唐醉乐没有一丝温度的坚定声音。她的身影渐渐消褪在花影中，月光下仿佛有无数透明的精灵飞翔围绕在她身旁。
我想要追出去，被苍微一把拉了回来。这是她选择的路，你还是别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她这一去，可能就没命了！施九烟这个恶心的家伙，我光是想象都觉得浑身哆嗦，是你给了她“醉生梦死”的，是你让她这样生不如死的！你要负责！我歇斯底里地怒吼道。这个假慈悲的妖魔！太可恶了！
苍微抓住我乱挥在空中的手。是谁让谁生不如死？又是谁留谁一个在人间？苍微的瞳孔放大散发着火红的星芒。生气？不对，那眼神怎会有几分痛苦！他看着我如同在看另一个人……
笨蛋，你中邪啦！我甩开手，冲他吼道。
他笑了，苦涩的。我说过会等你的。
我头皮开始发麻，这家伙果然是不对劲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生死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