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ong to you》不言羽

4、第四章 宴会上的巫师

　　戈德里克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叹斯莱特林不愧是大贵族，先前甚至还是麻瓜贵族争相邀请的对象。
　　在那之后直到宴会开始他都没怎么见到萨拉查，还有那个被带走的塞斯勒。陆续有前来参加的巫师贵族和非贵族的巫师到来，他倒是接着这个机会弄明白了斯莱特林家族谱。这个家族目前的家主是萨拉查的父亲，萨拉查还有一个舅舅，不过很早就娶了一个麻瓜女人离开了家族并放弃继承权。塞斯勒是他另外一个舅舅的儿子，父母早亡，从萨拉查十二岁开始就住在他家里，算是家族的第二继承人，这几年他和萨拉查的矛盾有目共睹，直到发生这次的出卖事件。想来大概也会被取消继承资格。
　　而举办这一次的宴会，不光是为了庆祝萨拉查的十八岁生日，也是为了家族的继承问题。早年因为自己妻子的死而身心俱疲的萨拉查的父亲似乎已经不想再继续支撑这个家族了。
　　华美的装饰，还有四处充满的人声，斯莱特林家族的城堡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自从萨拉查的母亲去世后他们家就再也没有办过如此盛大的宴会。
　　戈德里克穿着精心制作的巫师长袍，有点漫不经心地在宴会的角落里面观察来到这里的巫师。很好，基本没有认识的人，毕竟格兰芬多家的领地和斯莱特林家距离过于遥远，除了发来贺贴也说明了因为遥远和路上过于危险而没有人前来——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们那位爱假扮骑士四处冒险的现任家主正悠闲地出现在宴会上。两家都是巫师世界的大世家，但在缘分上除了这次以外基本没有。
　　金色和红色的搭配很能衬托格兰芬多式的英俊，在带有爽朗和英气的同时并不显得粗糙的五官和高挑的身形吸引了不少贵族少女的目光，猜测的说话声在流转。却还没有哪个少女能突破距离去问问眼前的青年来自哪里。他们只知道眼前的青年是跟斯莱特林家的年少继承人一起回来的，没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格兰芬多家的家主。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两年前度过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正式继承了格兰芬多家，而后再也没有人管束的年轻人就以四处在外游历为乐，顺便也假冒骑士和“正义”的使者挽救了不少险些被烧死的无辜人。他在听说那位斯莱特林家的少主张扬地使用黑魔法的行为后略微有些汗颜。他自己可是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绝大多数人都这么干，萨拉查的做法其实很异类来着……话说回来，所谓斯莱特林是黑巫师的说法其实是从教廷那边传过来的……
　　黑色的巫师袍，在边角上镶嵌有绿色细小的宝石，银色的细线勾勒出来的纹路只有在反射火光的时候闪烁一下。简单明了中追求了细节上的繁琐，斯莱特林的家徽在年轻的家族继承人肩膀上显出庄重。及肩的黑色头发此刻梳理得非常整齐，用一根墨绿色的带子扎在脑后，戈德里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顺其自然披散下来要比这样拘禁的装束好很多。在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容，萨拉查就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标准贵族。
　　“斯莱特林家家主的标志！”
　　身边有人在怯怯私语，戈德里克的目光不由地在萨拉查身上移动。
　　“看，就是那个左手上绕的银蛇。”
　　戈德里克看到了，混合了魔力的银铸小蛇缠绕在萨拉查的左手腕上。而萨拉查，正在邀请一位贵族少女共同步入舞池。
　　“拉文克劳家的小姐。”身边又传来了少女的叹息声，“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了。”
　　“别这么说。”有同伴安慰她，“两家只是有这个意向，又不是已经订婚了，再说，就算是订婚，也没有结婚啊。”
　　戈德里克的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看来萨拉查受欢迎的程度不是一般的好，也是，斯莱特林家的家主，又那么年少，外形又好，魔力又强。
　　“听说斯莱特林家只接受纯血的血统……”
　　身边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不过戈德里克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一曲完毕，萨拉查和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的父亲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舞池，那位文静美丽的少女坐到了一些朋友的身边和她们说着话。那些贵族子弟纷纷步入舞池，今天晚上将是他们的世界。
　　同热闹的舞池相比花园显得寂静。戈德里克靠近的时候萨拉查正坐在喷泉边上，右手搭在左手的银蛇上。
　　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永远被固定的图画。
　　戈德里克走过去，让整幅画动了起来。
　　“萨拉查，还好吗？”
　　那大概是一种直觉，戈德里克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能从萨拉查那里感觉到什么。
　　萨拉查抬起头来，有些诧异他感觉不到戈德里克的靠近，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吧，具体的日子有点想不起来了。
　　“没事。”
　　可是戈德里克发现萨拉查的左手动了动，那不太自然，倒像是痛楚下无意识的抽动。
　　点亮了荧光，萨拉查的巫师袍袖口有点太大了，没来得及遮掩左手腕下藏在银蛇之下的疤痕。
　　淡淡的疤痕说明经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过那改变不了它曾经造成的伤害。还是贯穿伤，戈德里克看到了手腕另外一侧相同的地方也有一个圆形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巨大的东西咬了。
　　萨拉查没有时间去说戈德里克的不礼貌，左手腕的疼痛让他皱眉。先前父亲把这个代表着斯莱特林家族传承的东西交给他的时候就说过这里面附有古魔法，但是家族的历代家主都没能弄明白里面留存了什么东西。可是为什么他戴上之后会觉得很疼呢？就好像真的像一条活着的蛇在他的手腕上收拢，那种尖利的鳞片切割的疼痛——
　　“萨拉查，你流血了。”
　　戈德里克说的没错，殷红色的血从银蛇缠绕的地方渗了出来，而在同一时刻，银蛇原本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
　　那就好像是充满了生气的活的绿宝石。幽绿的细碎光芒让人无法忽视，而后，银蛇张开了嘴，就好像活的蛇一样把一样东西吐了出来——
　　“戈德里克，你的脑子只有核桃大小吗？连东西的安全性都不知道就用手去接。”
　　萨拉查的关心似乎永远都带着冰冷和讽刺，戈德里克自我安慰了一下，格兰芬多氏的笑容再度在脸上出现，“这是你家传的东西里出来的，我想总没有什么危险。”
　　躺在他掌心的是一枚小小的蛋——大概只有他的指甲盖大小，先前应该就藏在银蛇的头部。
　　再去看那条银蛇，嘴巴已经闭上，眼睛却还是睁开的，不过已经没有丝毫的活力，就是两颗常见的绿色宝石镶嵌在那里。这条银蛇身上已经没有了魔力的波动，变成了一件普通的装饰品。
　　“哪种生物会产这样的蛋？”那么小，那么奇怪的花纹。
　　“没见过。”萨拉查也皱眉，斯莱特林家的家传东西里会有这个？
　　“你来孵吧。”戈德里克把蛋郑重地放在萨拉查手上，“孵出来就知道是什么了。”
　　“……”鉴于这是从自己家族的东西里出来的，萨拉查觉得自己不接管似乎也不合适，就随手放进了自己的巫师服口袋里。
　　“那位拉文克劳家的小姐，看起来很可爱。”
　　“父亲想帮我找个未婚妻。”萨拉查突然觉得很累，眼皮都要撑不住了，“不过我觉得这太仓促了，所以就没答应。”
　　“哦……”
　　萨拉查那天晚上很早就回房休息去了。戈德里克觉得还是在外面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点，就目送萨拉查离开了。
　　“您好。”属于少女的声音清脆而沉稳，“格兰芬多阁下，久闻大名。”
　　“拉文克劳家的小姐，同样久闻大名。”戈德里克确实是早闻这聪慧文静的少女的大名。拉文克劳家的天才魔法师不是白叫的。这个家族的人大多性格平静喜好安稳地钻研知识，可惜就是到了这一代已经没有男性继承者了。
　　“萨拉查刚刚和我提起过阁下。”少女的笑容纯净甜美，“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请阁下陪我跳一曲？”
　　听着舞池里面传来的慢步舞蹈，戈德里克发出会心的笑容，上前一步半弯下腰执起少女的手轻吻了一下，“非常乐意。”
　　“萨拉查。”就在年轻的继承人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到书房来，我有事和你说。”
　　顺从地点点头，萨拉查跟着来到了书房。这里有许多失传的孤本，不知道先前是哪位先人喜欢收藏书籍，要是拉文克劳小姐看到，大概会非常高兴吧——萨拉查想着些有的没的。
　　斯莱特林公爵示意自己的儿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他的右手握在了左手的银蛇标志上，银蛇的眼睛已经张开，而萨拉查的皮肤上似乎添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塞斯勒。”斯莱特林公爵没有多余的话。
　　“他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两个斯莱特林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他们彼此之间向来直接。
　　“萨拉查，我恐怕过不了多久就去见你的母亲了。”公爵的话语里带着难得的浓重情绪，这让萨拉查迅速抬起头来看着他父亲。
　　“不要怀疑，你该知道我向来清楚自己的情况。”斯莱特林公爵露出一个苦笑，“要不然我不会这么急着要你继承家族，本来想等到你二十岁的，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父亲……”
　　斯莱特林公爵闭上眼睛，“萨拉查，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自责。好了，回去休息吧萨拉查。”
　　年轻的继承人向来淡漠的神情明显动摇了一下，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书房。
　　他却不知道死亡有的时候会来得如此迅速，就在第二天早上，斯莱特林家的家养小精灵进入书房传来了一声惨叫，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父亲就在他谈完话不久就在自己的书房与世长辞，年仅四十岁。从那一天开始，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正式成为了斯莱特林公爵，也成为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罗伊娜•拉文克劳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