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ong to you》不言羽

3、第三章 叛变的巫师

　　地牢当然比不上舒服的客房。不过黑巫师可不会就此抱怨。等确定那些带他来的人都走了——没有哪个会想在这里看着黑巫师。萨拉查立刻就摆脱了扮演出来的虚弱状态，在牢房内四处查看。先前他是用了血脉追踪知道自己的堂弟是在这里，但是具体位置无法探测，进入这里之后就能发现这里布置下了能测出魔力波动的魔法阵，在获知他所需要的东西前最好尽量不要用魔力。不知道戈德里克是不是能够成功，看他先前的表演应该很擅长这个……看着面前牢固的木头牢门，萨拉查难得地什么都不想，安静地等着……
　　事实上戈德里克也想尽快行动，不过他秉持的原则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事，所以不到天黑他是不会去做诸如探听消息和放出犯人这样的事的——
　　塞斯勒•斯莱特林不安稳的睡眠已经持续了几天，自从他发现自己的血脉追踪术被反制之后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他没有想到来的是一个很陌生的人。
　　金色的头发带着点红，碧蓝的就好像纯净的天空的眼睛，如果不是对方的魔杖就指着他的心脏，他毫不介意在夜晚的时候来个约会什么的……
　　“你是谁？”他的声音暗哑，要比萨拉查低沉上很多，下陷的眼睛似乎说明他这两天过得不是很好。
　　戈德里克撇撇嘴，萨拉查的气质是淡漠的话，眼前的这个同样是斯莱特林家族成员的气质就是竖起浑身的尖刺，而且其中还能看到恶毒和疯狂的影子。他该庆幸他知道的斯莱特林家族的继承人是萨拉查而不是他吗？
　　“来带你走的人。”戈德里克没有兴趣报上自己的名字，要知道巫师的名字在魔法当中也有不小的力量。
　　“带我走？”塞斯勒大笑起来，让他神情看起来狰狞疯狂，“带我回家族接受惩罚吗？是不是他让你来的？是不是？”
　　眼看着他扑到自己面前，连指着他心脏的魔杖狠狠戳到了胸口也不管，戈德里克有种在面对疯子的感觉。
　　“呵呵，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那个伟大的堂兄是不是和你说我是个疯子？我告诉你，他也是个疯子，比我还疯，哈哈哈！是他害死了他母亲，是他——”
　　越来越大的声音让戈德里克不得不用了一个锁喉咒，可是他话语的意思让他皱起了眉头走神了一下。
　　塞斯勒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没有被戈德里克发现的魔杖出现在了手中，不过他没有笨到对现在能够发出魔咒的戈德里克施展咒语，而是将魔杖尖对准了自己。
　　那只是一个移形换影，戈德里克并没有条件反射到对这类魔法有快速的反应，如果是恶咒的话他倒是能及时反应过来。
　　“跑了？”戈德里克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四处看看，当然他很聪明地收起了自己的魔杖。
　　萨拉查待的地牢里他当然不是唯一的。在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边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几个人，应该也是属于“邪恶的巫师”一类，不过他可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丁点的魔力波动。忍不住在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麻瓜们难道就不知道倒在他们屠刀下的绝大多数都是他们自己的同胞吗？不，或许有些人知道，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放任了这种血腥的屠杀。
　　呯——
　　地牢坚固的大门被炸飞，气流中夹杂着暴乱的魔力，萨拉查站了起来，看着那具破碎的尸体滚落进来。
　　乱得和枯草有得一比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那疯狂的眼神。就算是衣服上布满了泥土和血迹的萨拉查都要比他像个正常人。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塞斯勒压根就没有逃走，反而一路沿着血脉追踪术到了这里，不过萨拉查在看到他手中握住的魔杖时表情绷紧了。斯莱特林家族的纹章就刻在魔杖上。
　　“你杀了几个人？”他能感觉到萦绕在魔杖身上死亡的气息。
　　塞斯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多，大概二十个。”
　　疯狂，那是后来巫师们对塞斯勒最常用的判断词。不过在当时的萨拉查眼中看来并非如此，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可看不到失去理智的预兆。
　　“你知道我擅长什么。等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来一个混淆咒如何？你在这里，你是教廷通缉的黑巫师，萨拉查，你觉得他们会以为杀人的是谁？只要他们认定你是黑巫师——不，萨拉査，你当然不用死，不过继承权就有很大的问题了。我亲爱的堂兄，或许等我继承了斯莱特林家族以后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城堡的地牢里。”那阴冷的声音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毒蛇。
　　萨拉查从来不知道他打的是这种主意，早在先前发现自己被追踪之后他也不过是认为自己被这个从小就憎恨他的堂弟出卖给了教廷而已。地牢里有魔法禁锢，但是塞斯勒并不知道先前这里已经被戈德里克动过手脚了——
　　“原来如此。”悠闲的声音出现在地牢入口处，惊得塞斯勒的魔杖立刻转了方向。
　　站在那里的正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的魔杖并不在手中，靠在门上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是个巫师中的叛徒，现在看来你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叛徒。”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塞斯勒的魔杖立刻发出一道绿光，“索命——”
　　他并没有机会把咒语念完，手中的魔杖碎裂成了粉末。
　　站在碎裂的木栏杆后面，萨拉查的脸色几乎都变成了半透明。他手中属于自己的魔杖也同时因为这个魔咒破碎了，来自于斯莱特林家传的魔杖具有这种隐晦的同时毁灭的能力，这是只有斯莱特林家族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而萨拉査显然已经知晓了。
　　戈德里克几乎是在瞬间给了塞斯勒一个统统石化，在此期间周围的魔力波动穿过他的身侧，硬是把他刚买到不久的盔甲弄碎了。不过他对面的僵硬的斯莱特林家成员只能在心中悔恨自己刚刚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情况。
　　两个巫师很有默契地一人一手抓住，在教廷人员还没有察觉什么问题之前移形换影了。
　　……
　　“红衣主教大人……”
　　“你们就用这些尸体迎接我？我早就警告过你们，斯莱特林是一个危险的黑巫师，而你们居然就这么简单地把他关在地牢什么防范措施也没有做？”
　　“我很抱歉，主教大人。”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那位抓住黑巫师的骑士呢？”
　　“我们在地牢发现了沾满血迹的他的铠甲的碎片，恐怕那位骑士也已经不幸地成为黑巫师的牺牲品了。”
　　“真是位勇敢而可怜的人，愿主保佑他安息。”
　　“我们会将这里作为纪念这位英勇的骑士的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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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的戈德里克狠狠打了几个喷嚏，他当然不知道在罗德威的教堂里发生了什么。实际上，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已经被篆刻在了罗德威教廷的纪念石碑上——作为“已故”的“伟大”的“英勇”的光明圣骑士杰罗德•洛哈克——是在相当久远的未来。
　　听到他打喷嚏，萨拉查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又开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
　　他们抓着塞斯勒赶路已经有几天了，路上不仅要避开教廷的追杀，还要随时提防塞斯勒的反扑。他明显知道如果回到家族中会有什么等着他。
　　雨下得有点大，两位巫师不得不放弃在大雨和泥泞中赶路的计划。
　　戈德里克不得不明白萨拉查是一个标准的贵族，如果不是先前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的面容上也会出现诸如“痛苦”之类的正常表情，他大概不会愿意靠近这么一个让他最觉得难以应付的贵族少年。
　　萨拉查•斯莱特林，现年十八岁，戈德里克一个多月前还听起自家亲戚说起斯莱特林家族要举办一次宴会庆祝这位继承人的十八岁生日。
　　现在这位年轻的继承人就坐在他们避雨的洞穴口上，背部有点紧绷，塞斯勒的目光也就算了，怎么戈德里克的目光也会让他有种想躲起来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萨拉查还很年轻——厄，这个时候的戈德里克也只是单纯的好奇——
　　“算算时间，到你家的时候那个宴会大概就要开了。”戈德里克认真地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然后非常诧异地收到了两个莫名的眼神。
　　“什么宴会？”萨拉查的声音带着疲惫，他最近已经忙碌得没时间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了。
　　戈德里克的嘴说出了答案，“你的生日宴会，萨拉查，别说你不知道。”
　　萨拉查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假笑，他确实不知道，他连自己生日马上就要到都忘了，“大概是我最近换地方换得太频繁，所以我家的猫头鹰没有办法通知我。”
　　想想这是最可能的答案，戈德里克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在这里说出这个消息当天斯莱特林家宴会上主人没有出现的闹剧。
　　塞斯勒不能动弹，一路上他都用痛恨的眼神看着萨拉查，不过明显已经习惯他这种眼神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没有反应。
　　戈德里克撇撇嘴角，“他会怎么样？”照道理他不该过分关心别人的家务事，可是作为朋友关系他觉得自己问一下也没有关系。
　　“也许会软禁，也许会除名。”萨拉查皱眉，“要听我父亲的安排。”
　　就算是杀了那么多人，这个时代这个时候也不怎么会引起很多巫师的反感，因为那些都是手上沾有无辜巫师血的教廷成员。倒是黑巫师的帽子要是一压下来会比较麻烦，尽管黑魔法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可是如果被证明是黑巫师，那么家族继承权肯定是会被剥夺的。这也就是先前塞斯勒想要加在萨拉査头上的。
　　戈德里克耸耸肩，“看来他现在也恨上我了。”这几天赶路的时候他也能接收到毒蛇般憎恨的目光。大概比塞斯勒投向萨拉查的还要“热烈”。
　　萨拉查看了塞斯勒一眼，“确实如此。”
　　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憎恨变成了杀意，嫉妒变成了疯狂？斯莱特林家族到了他这一代，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这个堂弟还能继承家族，舅舅一家早已放弃了继承权。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憎恨他？萨拉查得承认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思考这个问题。可在塞斯勒毫无掩饰地要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他身上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应该去弄明白这点。不过——他淡淡地扫了戈德里克一眼，朋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觉得还没有必要在朋友面前说这么事关家族隐私的事。
　　戈德里克不是笨蛋，知道朋友之间总该会有点隐私，何况那事关家族内部。
　　在雨停之后走了不短的路，他们到达了斯莱特林家族即将举办宴会的城堡。在不久之前的几年里它还漂浮在罗德威教堂前面的沼泽地上方。
　　在麻瓜眼中这里就是个雾气缭绕的沼泽地，萨拉查站在沼泽边上往自己的手指上加了一个切割咒，一滴鲜血渗透进了土地当中。厚重的浓雾立刻就像门一样向两边打开，水波的感觉消失之后，斯莱特林城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