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ong to you》不言羽

26、第二十六章 冈特家族的巫师

　　伏地魔有的时候会回忆一下，到底自己是为什么在分裂灵魂的同时也将自己的一些记忆也分裂了出去。隐约记得那里面好像有自己很不愿意去回想的东西。他很明白为了追逐自己的目标要抛弃什么，可是越是前进越觉得心里的空洞越大。所以他变得脾气暴躁，灵魂也越来越不稳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真的不曾后悔过吗？
　　有些东西如果埋藏起来的话，就连当事人都已经忘却，还能有希望找回什么吗？
　　短短几十年前，战争的阴影笼罩在欧洲大陆上的时候，那些居住得离麻瓜近的巫师不是被意外卷入就是远远离开。能够还像以前那样安稳地住在原地的，那不是有足够的信心就是神经线路太粗了。
　　事实证明，莫芬-冈特的神经线路就是那么粗。年龄还小的汤姆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和他还没有饿死那真是个奇迹。冈特庄园早就没有昔日的光荣。就在不久之前，莫芬的父亲就去世了。在外面游荡的他似乎是遇上了个什么人，然后在对方的劝说下跑到孤儿院把汤姆领了回来。就算是面对这样小的孩子，莫芬也从来不隐瞒什么。所以汤姆从那个时候就明白自己是被叔叔厌恶的男人的孩子。即便这样也不能掩饰他们之间的相似。同样来自于斯莱特林的黑色头发，不同的是一双眼睛是黑色，而另一双由于近亲结婚的关系是一种奇妙的金褐色。
　　莫芬-冈特并不注重自己的外表。他似乎也是在汤姆来到之后才有动手打理自己的习惯。至少对汤姆来说，他没有大胡子味道也不难闻要让他舒服很多。
　　可是让汤姆不知道的是，战争中要想置身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
　　麻瓜也有很多有趣的发明，尤其是在战争中，发明创造的力量被加到了战争的快车上，就不知道是不是会在前面的道路上撞得粉身碎骨。
　　冈特庄园周围是有防麻瓜咒没错，但就算是再好的巫师也没有办法在距离自己家上空一公里的地方加上麻瓜驱逐咒。所以当那个晃晃悠悠的降落伞带着吊在下面的美军落下来的时候汤姆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他梅林的什么东西？”不要说汤姆了，就连莫芬都没见过这东西。
　　空军，在那个时候还是个挺新鲜的东西，就更不要说住得异常封闭的巫师能知道这种麻瓜战争的新玩意了。
　　就算莫芬再不愿意，那个穿着军服的家伙还是大咧咧地靠着重力降落到了自家房顶上。
　　“我刚才好像没看见这里有房子？”有深刻疑问的美军士兵满脸不解。
　　“我觉得你现在不该担心这个。”莫芬细长的手指指着外面。托这个家伙的福，庄园的麻瓜驱逐咒已经失效，那边树林里正有几个影子靠近过来，明显是冲着眼前这个家伙来的。
　　“糟糕！”被风吹得偏离目的地很远的美军士兵低骂了一声，看看眼前完全和健壮这个词搭不上边的莫芬，再看看那边好奇望着他的小汤姆，有些无奈，“你们就说是你们发现的我好了。”没有队友，就连武器都已经掉了，他不想再连累这两个“弱者”。
　　莫芬的眼睛眯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
　　“麻瓜，麻瓜士兵，麻瓜战争。”就算是再隐居也能知道点战争的动向。这位先生似乎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安危暴露自己。而那边过来的几个……看军服应该是德国人吧。莫芬稍微有点后悔当时为了避免麻烦从小汉格顿搬到了这里，现在看起来麻烦还要大的样子……
　　他还在想着的时候，那几个黑影就到了跟前，而那个士兵正举着手做投降状。
　　“别开枪，我投降。”
　　但是显然的，对方并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而黑洞洞的枪口朝过来想必也不会吝啬他们的子弹。
　　几乎是瞬间，莫芬的脑袋就判断出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在面临袭击的时候巫师当然有权违规使用魔法，何况现在是战争状态——
　　“阿瓦达索命！”绿色的光线瞬间就夺走了一个德国士兵的性命。
　　汤姆的反应不比莫芬慢，他用上全力把那个傻在那边的美军拉进了掩体里面。
　　德国人的喊声，狼狗的叫声，还有莫芬清晰的魔咒的声音。
　　要说莫芬-冈特有什么魔法是拿得出手的话，黑魔法绝对是其中之一。
　　“上帝……我的上帝……”美军看过来的目光就和看到怪物没区别，不过这应该是麻瓜的正常反应。不过——莫芬想着这个家伙的思想应该是有点问题了。他一边喊着上帝一边把汤姆给他准备的东西一个不落并且准确地塞进嘴里。就算是他们的上帝也没有让他把食物送进自己的鼻子里。
　　“我叫本-奥克利斯。”美军这么说着，眼神不再是恐惧而是好奇。或许是先前莫芬一连放倒了十多个德国士兵的行为让他觉得对方起码是站在他这个战线的。
　　这个时候莫芬正在琢磨是不是要给他来上一个一望皆空，不过依着自己的记忆魔法水平，大概会直接把他打回婴儿状态。而如果这样的话，他在现在的环境里是生存不下去的。那么造成这一后果的自己似乎又要考虑是不是再多养一个累赘？抬眼看了看那边正乖巧地收拾的汤姆。莫芬想他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
　　“听着，要是你回去以后敢把这些说出去，哼哼——”莫芬的魔杖在本的眼睛前晃了一下，后者如他所愿地回想起那种夺人性命的绿色光线，咽了一口口水后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保密。
　　莫芬打着还是尽快把这人送走的理念想着，汤姆的话却让他有点吃惊。
　　“啊，刚刚好像保护转移魔法阵已经运作了。”
　　这是莫芬设下的保护庄园的魔法之一，也就是说他们在德国境内杀了一堆之后又通过魔法阵跑回了小汉格顿？
　　美军的神情有些呆滞，“什么？”
　　莫芬捂着额头，“恐怕你要去向你的上司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在德国境内跳伞却跑到了英国境内了。”
　　“啊啊啊——”
　　在很多年以后莫芬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汤姆还会笑出声来。毕竟那是他第一次遇到那个在多年之后可以称作是朋友的麻瓜。
　　“还真的是个心思单纯的家伙。”汤姆在当时和很久以后都这么认为。
　　但是伏地魔是不会记得这些的。他曾经认为软弱的、不需要的记忆都随着魂片的分裂而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所要关心的就剩下了权势这种东西。他没有发现，他走得越远，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就距离他越远……
　　夜晚的霍格沃兹显得尤其美丽。深邃的星空倒影在湖水中，冰冷细碎的光芒就好像在地面上舞动。
　　院长室的客人交叉着双手。
　　“校长先生，原来您在这么早以前就遇到过我的后裔了。”可以着重强调了后裔这个词。萨拉査-斯莱特林到现在为止都有点理不清楚自己对这个混血后裔的感觉。
　　邓布利多的脸上出现了懊悔的神色，“汤姆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那之后我的做法有问题的话，应该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如果不是在那之后出现的问题，如果不是莫芬-冈特的意外，如果不是他对黑魔法的排斥，如果不是他过分的警惕，如果能够多一点了解这孩子，或许……
　　“那不是你的问题。”萨拉査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自己唯一的后裔，“他的选择归咎于他自己。”
　　邓布利多擦了擦自己的眼镜，“在汤姆一年级的时候，莫芬-冈特就因为一次魔法意外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汤姆再也不肯相信任何人。”
　　他封闭了自己的内心，甚至抛弃了自己的记忆。他曾经想要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魔法意外？”萨拉査交叠的手指安放在膝盖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古典的优雅。
　　“据说是在研究一种远古的灵魂魔法，但是实验室发生了爆炸，莫芬当时就在实验室里，似乎是被拖进了扭曲的时空当中。”
　　灵魂魔法？萨拉査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是因为那个？
　　“归咎于血脉的灵魂。相信公爵大人应该是知道的。”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里闪过微光。
　　萨拉査也明白眼前的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的能力同戈德里克体现在不同的层面上，很难说他们谁更强一些。或许戈德里克懂得更多的魔法拥有更大的魔力，但是眼前的白巫师对这个时代对巫师界来说要更加深入和了解。
　　“斯莱特林家族的疯狂血脉。”萨拉査翘起了一边的嘴角，将自己手腕上穿透性的伤痕给眼前的人看，“从我开始。”
　　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随后他关心的东西在萨拉査的预料之内，“有办法解除吗？”
　　“据我所知，很难。”萨拉査挥了挥手，“蛇语，你所知道的是从我这里流传下去的。但是斯莱特林家族血脉中的东西远不止这些。墨洛温家族的黑暗血统从一开始就融合了进来。”
　　“墨洛温家族。”邓布利多诧异，居然有这么远久的传统吗。
　　“不过校长先生不用担心小哈利。”萨拉査的笑容显得愉快了一些，“他的问题就是额头上那一小块附带的灵魂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如果不是伏地魔的双向联系有点影响的话，灵魂本身不会对哈利有任何不利。嗯……我记得在我之前就有和波特家族的联姻，你知道巫师家族的族谱是如何复杂的东西。”
　　一想到巫师大家族那如同蜘蛛网般的联姻关系，邓布利多也很清楚，“这是自然。小哈利还有一位姓布莱克的教父，他母亲同纳西莎还是表姐妹。”简而言之，细算下来压根就是亲戚和亲戚在打架？邓布利多觉得自己的想法诡异了。
　　“我还是希望公爵大人能帮忙注意一下哈利的，毕竟现在汤姆对他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了。”邓布利多从来是个会抓住机会的巫师，眼前这位绝对维护霍格沃兹学生的斯莱特林院长简直就是所有霍格沃兹学生的护身符。
　　“我知道。”那到底是自己的后裔惹出来的麻烦，萨拉査不答应都觉得心虚，“关于莫芬-冈特，校长先生还有什么消息吗？”
　　“只有一点，在莫芬出事前曾给我来过一封信，说如果出现意外的话他有能力回来，但是是在久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