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蝶之死(GL)》踏**舞

8、沉睡之迷

　　八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在日历上划下了第四个叉.回头看看,她还是没有醒.那张和雪一样白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医生,你还在这里?”
　　推门进来的是小杨.木太太似乎为了尽量不与我见面,已经很少来这里.只是让小杨每天来询问情况.
　　“医生怎么说?”
　　“还是一样.恢复情况良好.昏迷不醒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小姐身体虚弱.要我们等.”
　　我点点头,回过头,继续看着木子.她也不再说话,走到一边.将瓶中已经微谢的百合,换成了一束金黄的向日葵.
　　“小姐不喜欢百合的香味.医生以后不要买了.”
　　我一愣,话到嘴边又停下了.那束百合,被委委屈屈地扔在白色的垃圾桶里,搭着头.我没有记错,这束花是木太太买的,也是她亲手修剪后才放进花瓶的.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我莫名地肯定,在木太太眼里,这些灿烂的颜色都隐含着木楚和那个子清的过去,让她怨恨.
　　“医生,你累了吗?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没有睡好.”
　　“没事,我还好.小杨,不要叫我医生了,叫我欧阳就行了.”
　　“好.”她微微一笑,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拿出篮子里的苹果,慢慢开始削.

　　“小杨,你做木家的秘书,大概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五年.”
　　我有些吃惊,看她的模样,也不过二十四五,所以顺着木太太的口,叫她小杨.这样一算,她应该比我还大上一两岁.
　　她看我的吃惊的样子,反而笑了.
　　“我是从大二就开始在木太太的公司半工半读了,我比你小,你叫我小杨也是应该的.我的名字叫杨雪.不过,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全名,你就叫小杨吧,听着觉着自己也不是那么老了.”
　　听了她的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以前没有发现,现在看来,这小杨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
　　“欧阳,吃个苹果吧.”她将手中削得极漂亮的苹果递过来,约为一指宽的皮长长一串,竟然没有断.我又开始吃惊.自己笨手笨脚,削个苹果不是削去一半的果肉就是削到自己的肉,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手法,更是佩服.
　　“呵呵,欧阳,你真是很可爱啊.”大概是受不了我一连串的吃惊,小杨突然笑了起来.
　　“我只是真的很佩服你罢了.”
　　“说起来,这一手还是小姐教的.”小杨看向床上安静无声的人,突然就没有了笑容.
　　“小杨,你大概也知道木子的事吧,可以和我讲讲吗?那个子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她看着我,又转过头去看木子.眼神里有莫名的温柔和伤痛.
　　“在我心里,小姐就像是我的妹妹.她一直不许我叫她小姐.刚到公司,我只是个临时翻译.她本来不认识我.木子,她不喜欢这些东西,也很少到公司来.那次是因为学校校报的英文小说写不下去,来找人代刀.我们才算正式地认识了.
　　那个时候的木子,其实就像所有十几岁的女孩子一样,会笑会哭,会撒娇.除了一点愤世嫉俗和独占欲,她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那次之后,她也会不时来找我.宇欣,如果那时你看见她,你不会相信她会做那些事的.她常常带着越子清来,她们那么要好,似乎从不分开.没人会想到以后的事情.”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越子清现在在哪里?”我听着,心中更加疑惑.
　　“越子清,现在大概在英国某处的墓地吧?他们全家移民,没多久她就死了.”
　　我愣住,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木子.如果时间回到第一天,我没有说过那些话,木太太没有讲出事实,她会不会快乐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
　　小杨摇摇头,不愿再多说.从包里拿出纸巾,慢慢擦拭着木子额头因持续发热而沁出的汗水.

作者有话说

　　我知我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