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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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摇摇晃晃的电车慢慢地穿越这个城市,从郊外到中心,从寂静到繁华.木楚坐在我旁边,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外.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外婆家的窗外,末夏夜里的凉风中,嗅得到杨槐花的淡淡香气,静谧得让人心安.
其实,已经坐过了三站.但我想,这并不是重点.我不愿意打破这种安静.从木楚身上,我似乎嗅到了那种淡淡的香气.看不到她的眼睛,我会有一种她是温暖且安静的错觉.
“欧阳,我叫你欧阳好吗?”
木楚突然转过头来.
我点点头.
“欧阳,你放弃好不好?我没有病,我真的没病.我不想忘了她.你们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你怎么了?”我惊讶于她的变化,看了看车上纷纷投过来的目光, “我们下车,边走边说.”
下了车,我们再一次陷入沉默.她静静地走着,低着头.步子很奇怪,刻意地避过了那些缝隙和坑洼.低着头,从不看前面的走来的人.
“木子,如果我说,你真的有病,你信不信?”
她看我,咬了咬嘴唇,不肯说话.
“木子,你要不要相信我?”
“我不信,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什么我爱子清就是病?”
“不,我不是指这个.”
“还有什么,医生?”
我被这个称呼梗住,下面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最后,你们都一样,都以为我有病.妈妈这样,同学们这样,连子清都这样怀疑我.你们都以为我有病.呵呵,也许真的是我病了也说不定.不过,我已经病入膏肓,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她轻轻地笑着,笑得我心寒.
“木子,不是这样,你听我说.”
“欧阳,谢谢你的糖.不过,请医生以后不要再来了吧,我会恨你的.”
她转身向前跑去.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我觉得我似乎应该跟着她,但脚却抬不起.她说她会恨我.
“妈妈这样,同学们这样,连子清都这样怀疑我…”
她最后一句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惊,再抬眼,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心中不安的阴影就像天空浓稠的乌云,突然间满天满地.
还没有打开门,就听见屋里的电话固执地响着.我几乎是扑到电话面前.深呼吸,深呼吸,不会那么巧,不会有事的.
“喂,宇欣吗?是妈妈啊.”
“哦,妈妈,有什么事吗?”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有点事,刚回家呢.”
“这么久都不打电话回家,我和你爸爸都会担心你啊.”妈妈还是一如继往地开始话家常.但我却听不下去.
“妈妈,我还有工作要做.你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晚点再给你打过去.”
“哦.没什么大事,有时间回来吃饭吧.身体要紧,不要太累了.”
我不明所以地嗯了几声,挂掉了这通电话.天色异样地阴沉,预示着一场暴雨的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