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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话说贾骆故意与春蝉亲亲我我,气得陈俊卿七窍生烟,偏他又说不过贾骆,只是拿手指着贾骆,气得浑身直哆嗦。
      他本就有伤在身,被贾骆这么一闹,只觉得胸口闷的发疼,抓着胸口衣襟大口大口的喘了起来。
      见陈俊卿脸色不对,春蝉再无心思陪着贾骆闹着玩,赶紧过来扶着陈俊卿坐下,替他抚着胸口。“陈大哥,你身子还没好透,千万别生气。”
      贾骆见有些刺激过头了,也收了玩闹之心,走过来搭陈俊卿的脉,陈俊卿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我不要你假好心!”
      哟,大少爷脾气还不小!贾骆一把抓住陈俊卿的手,暗自用劲扣着了他的脉门。陈俊卿只觉得手臂一麻,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自然也甩不掉贾骆的手了。
      “没事,只是血气有些翻腾罢了。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生什么气呀!”贾骆绝对是故意的,陈俊卿被她噎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乘着陈俊卿喘气的当口,贾骆塞了颗药丸进陈俊卿嘴里。陈俊卿还来不及往外吐,就见贾骆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咕噜一下,药丸咽进肚子里。
      “你、你给我吃、吃什么了?”
      “毒药!”
      “你……”
      春蝉见他二人好象针尖对麦芒,斗个没完,正要开口化解,就听到门口有人叫到:“哎?你们这是作甚?这是我家!”
      春蝉一听那声音,高兴地跳了起来。“是马先生的声音!”
      开门一看,果然是马公显。只见他头发有些乱糟糟的,风尘仆仆的,背着个包袱,被两个守门的兵士给拦在了门外,一脸的愤愤不平。
      马公显放下包袱,洗了把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吃了一大碗春蝉下的米粉,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问门口的兵士是怎么回事,陈俊卿怎么会在这里,还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听春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后,马公显的脸色有些不悦,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被贾骆看在眼里。
      自马公显一进门,贾骆便在观察他。马公显看似出远门而归,确实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他脚下的鞋却很干净,一点也不象走了很远的路的样子。若说他是坐马车,那衣裳后摆应该有磨损之处,可他身上衣服虽旧,却未见磨损之处。
      他走路的姿势虽刻意掩饰,却还是让贾骆看出来他骑了很长时间的马,而且,马公显双眼精光四射,双手骨节粗大,太阳穴略微突出,分明是习武之人,而且,若猜的不错,身手还不差。
      马公显早就注意到贾骆,在春蝉引见后,马公显带着惯有的痞痞的笑向贾骆拱手道:“原来是贾军医,失敬失敬!在下马公显,乃是聂家租客。此次春蝉和陈兄之事,多谢贾军医施以援手。”
      “马先生客气!这都是我家大人体恤民情,在下只是遵守本份罢了。”
      “贾军医谦虚!”
      “马先生客气!”
      他二人你来我往地玩推手,各自心怀鬼胎。老狐狸遇见小狐狸,不知哪个的道行更高些?
      听说聂瑶环还未归家,也没任何消息,马公显的眉头皱了起来。春蝉知他关心姑姑,安慰他道:“马先生,姑姑以前也是这样,有时候个把月才会回来,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马公显心想我知道她没事,可是自三日前收到飞鸽传书后,不知怎的,每日一次的信中断了,这反而令他心中有些担忧。可现在除了等待,也没别的办法。
      “春蝉,这次你又受委屈了,幸好有应求在。”
      “这次多亏了陈大哥。”
      “你怎么想到去找兴化军的江大人的?”
      “是耶律大哥,他上船前留了封信给我,说万一我遇到十万火急之事可以拆开来看。那天陈大哥被周茂昌抓走,我才想到那封信。后来我照信里说的,拿着耶律大哥的碧玺双鱼佩找到江大人,江大人二话没说就把陈大哥给救了回来,还让贾军医留下来给陈大哥治伤。”
      “原来如此,呵呵,这个耶律明德,还真是神通广大,连兴化军通判大人都认识!”马公显是话外有话,春蝉又岂会听不懂。
      “不管耶律大哥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是个好人,这就够了。”
      马公显回来后,还是住自己那间屋子,只不过,他的那张床让给了陈俊卿,自己睡明德的那张小床。
      陈俊卿继续养他的伤,只不过他还多了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监视贾骆和春蝉。只要她们俩个单独在一起时,他准会冒出来,将两人给分开。护着春蝉的模样,就好像那母鸡护着小鸡。
      和贾骆两人,更是天天见面就斗嘴。只不过十次九次都是他被贾骆气个半死,还有一次还是人家不搭理他。
      春蝉自幼无兄弟姐妹,因为毁损的容颜吓人,更没有朋友。身边只姑姑一个亲人,瑶环虽只长她八岁,但毕竟是长辈。贾骆对她,却是不同。贾骆比她年长五岁,如同长姐,私底下对她象妹妹一样,关怀体贴备至。如同姐妹般的亲密无间是春蝉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也让她十分地珍惜。
      没想到的是,手足情谊竟被陈俊卿误会成了男女之情。偏贾骆好像故意的,在陈俊卿面前总要做出些例如摸摸小手,搂搂小腰,甚至亲亲脸蛋这样让陈俊卿抓狂的小动作来。
      马公显躲在一旁看免费大戏,见陈俊卿输的实在太惨,时不时地还在背后指点一下,陈俊卿这才偶尔的扳回一两次。
      见陈俊卿误会自己和贾骆,春蝉又好气又好笑。可又碍于自己曾经发过誓,不告诉他人贾骆原是女红妆,只能看着陈俊卿白白生气。
      那天,贾骆带着贾敏回兴化军营有事,乘贾骆不在,陈俊卿拉着春蝉一通好说,要她别和贾骆走的太近,说贾骆乃是个花花公子,切不可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否则被他骗了,可是要影响春蝉闺名清誉的等等。
      春蝉一边听,一边忍着笑一一答应着。听着陈俊卿在自己的耳边喋喋不休,春蝉忽然觉得,原来被人这么紧张和在意,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如果这个人是喜欢自己的话,那该有多好!
      她忽然打断了陈俊卿,问到:“陈大哥,那天,若是周茂昌调戏的是别人,你会不会也挺身相救?”
      陈俊卿略愣了愣后回答道:“自然会啊!”会出面制止,但会不会气愤到动手打周茂昌的耳光?这个问题连陈俊卿自己也没有答案。
      听着他的回答,春蝉淡淡地一笑,之后再也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只是,自那以后,对于陈俊卿在意她与贾骆的过于亲密,春蝉也表现的不以为然了。
      春蝉对贾骆的纵容,让陈俊卿心里很不是滋味。随着陈俊卿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春蝉似乎有些刻意的回避与陈俊卿单独相处,两人之间的话也少了。相反,春蝉和贾骆单独相处的时候比以前更多了。陈俊卿经常看见,春蝉和贾骆一起在她的屋子里,或画画,或写字,头抵着头,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特别是春蝉眼睛里那掩饰不住的光彩,看的陈俊卿心里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
      陈俊卿的脸越拉越长,与他同屋的马公显看在眼里气在心头。对陈俊卿有些不开窍的脑袋,马公显真有种想拿根棍子敲醒他的冲动。
      那个贾骆,和春蝉两个,相互之间明明只有手足情谊,根本没有男女之情,这个笨书呆,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来?真不知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是被周茂昌的那顿辫子给抽糊涂了?
      幸好,就在陈俊卿因为春蝉的冷淡快要抓狂时,兴化军营内突发疫情,贾骆带着贾敏赶了回去。贾骆一走,陈俊卿立即象拔了眼中钉似的,说不出的开心。巧的是,贾骆前脚刚走,离家两个多月的聂瑶环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回来个孩子,一个瘦的象根豆芽菜似的八岁小男孩。
      “子同,来,这是春蝉姐姐。”短短两月,聂瑶环消瘦了许多,她拉出躲在她身后怯懦的小男孩,指着春蝉说到。
      春蝉蹲下身子,对子同招了招手说:“你就是子同?来,到姐姐这来。”
      看清春蝉的脸,子同有些害怕。瑶环抱着子同,在他耳边轻声道:“子同,还记得路上娘和你说过的话么?”
      子同点了点头,然后怯怯地走到春蝉面前,低着头,用蚊子叫似的声音喊了声:“姐姐。”春蝉听了,眼泪却刷地一下落了下来,一把将子同抱在了怀里。
      子同见春蝉哭了,伸出瘦嶙嶙的小手,替春蝉擦起眼泪来,见怎么也擦不净春蝉的泪水。子同有些着急,他转头向母亲求救:“娘,子同是不是做错事情了,姐姐为什么一直哭?”
      孩童稚嫩的嗓音,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在一旁猜度子同和春蝉到底是何关系的陈俊卿和马公显呆若木鸡,不可置信的看着瑶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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