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无声无色》无白

48、密室游鱼

　　“看这个。”刚回来的侠客抖出一张通缉令，上面写着：幻影旅团，A级犯罪集团，赏金：￥0。
　　这还真是喜感。
　　“这样不是没人来打架了？”窝金有点不满。
　　无视掉。我转向侠客，“还有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特别消息。”侠客说，“大概是在静观其变。”

　　“是么……”我思索一会，决定咱也静观其变，最近事太多需要休息，“嗯，这几天两人一组出去打探消息，其余人自由活动。”
　　“对了，鲁克，把伊夏放出来吧。”从库洛洛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多少还是有点作用。
　　“好。”鲁克走到关着的房间前，伸手具现化出盒子，打开盖将盒子口对准房门旁边的墙壁。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和之前的房间不一样了。

　　方方正正的空白房间，没有灯也亮着淡淡的光，空中里漂浮着白森森的骨头鱼，机质无感情的玻璃黑眼睛，一节节的骨头摩擦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房间里三三两两的坐着十几个被捆绑的人。
　　这是‘密室游鱼’，没错，这是鲁克的能力，还是加强版的。

　　游鱼存在的封闭空间里的时间完全静止，所以就算被一口口吃掉也不会死。而现在加强版的‘密室游鱼’可以将空间缩小放在鲁克具现化出的盒子里。
　　当初第一次看到这能力我还以为眼花了，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发现是真的。
　　“你……怎么弄出的这个？”我指指空气里的鱼。
　　“团长不是说想把人关起来？我就想出了这个。”得意的笑笑，似乎很满意这个能力。
　　现在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团长的能力怎么会在你手上……以后会被我抢过来吗？但是能力明显不太一样，难道能力也有双胞胎？

　　“伊夏。”我蹲在她面前，轻轻叫她的名字，“你还好吗？”
　　她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到来，听到声音才愣愣的抬起头，呆滞的眼神看到我的一瞬间恢复了淡淡的神采，“库洛洛……？”
　　“是我。”我不知道她在叫谁，但还是应答着，伸手扶起她，“我们出去吧。”
　　“库洛洛。”她拉着我的手，一步步慢慢走，好像学步的孩子，“库洛洛……”
　　“是我。”我打量她，似乎精神有点不太对？虽然时间是静止的，但是我并没有限制她的活动，不用吃喝睡不好吗？

　　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我们，死水一样的眼睛像是已经放弃所有。
　　其实只要他们在这个空间里，他们就永远不会死，这难道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长生不老？我有点想笑。
　　伊夏紧紧握着我的手，无神的眼睛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她好像在里面才待了两星期吧，就已经承受不了了？真是脆弱啊。我淡淡的想，我曾经可是这样生活了几十年呢。（你忘了里面没有书和电脑= =）
　　但是到底哪种生活更让人不能接受，我无法比较。
　　我的生活，会饿，会渴，会老，但是可以自由的活动。
　　空间里不会饿，不会渴，不会老，但是没有自由。

　　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牢笼。我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他们是被迫被关。
　　我没有出去的想法，他们大概只想出去。
　　我没有希望，他们大概也没有。
　　我没有说话的对象，他们有很多人。啊，他们都被割掉了声带，所以也不能交谈。我其实很好心的，并没有割掉他们的舌头。
　　其实我觉得我对他们还是不错的，只是捆绑并没有砍掉手脚，以后我对哪个能力没兴趣了还可以放掉他们，只不过要留下眼睛而已。
　　“你在开玩笑？”听我这么说，飞坦皱皱眉，金色眼睛明显的透露出不赞同，“派克的能力虽然少见但并不难找。”
　　“……也是。”我无奈的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她怎么了？”
　　“大概是害怕？”看看躲在身后的伊夏，发抖的身体和脆弱的好像小动物一样怯生生的眼神，叹口气，“我带她去房间。”

　　在安静的房间坐了很久，伊夏好像才恢复了思考。
　　“库洛洛？”这是个很简单的房间，窗户前放着沙发，沙发隔壁就是床和书架，旁边是桌子和椅子。她坐在椅子上，刚好在阳光不能照到的阴暗处，很久没有打理的金色头发失去了光泽，褐色眼睛暗沉无神。
　　“库洛洛？”
　　她又叫了一声，我回过神，“伊夏，怎么了？”

　　“……原来是你。”她好像有点失望，叹口气，视线转向别的地方，“你们真的很像，连声音都一样。”
　　又不是我想和他这么像的。谁知道这双胞胎是怎么回事，简直就像克隆！
　　克隆？难道是分裂？因为我穿越过来，所以从他之中分裂出我？——这又不是科技之光。
　　“你知道念吗？”扔掉那个诡异的想法，我问。
　　“知道。”她的表情没有改变，淡淡的说，“听他说起过。”

　　唔，他居然会把念告诉她，这么说她是被认同的人？作为团长的他把旅团放在第一位，不是团长的他把什么放第一位？会是伊夏吗？
　　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有点用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伊夏停止打量房间，视线看过来，“你们是兄弟啊，为什么不去见他？”
　　见他？当然会的，只不过不是你所想的和平见面。我合上手里的书，“我想做什么？其实你应该问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对我产生兴趣，了解之后说不定会抹杀掉我的存在。毕竟和自己几乎一样的人，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不会想见到对方活着。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我的胜算很大，但是对方毕竟是库洛洛啊，谁知道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那五个保镖也很棘手，能力太过诡异。

　　还是只能单独击破？或者能收买过来？我摸摸下巴，如果这时候是他，他大概会没有任何顾虑的一挥手说，‘挡我者死。’
　　其实我也能这样啊，干嘛要想这么多。可是心底还是有着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我不会逃跑，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
　　“唔？”我以为听错了，抬起头打量她，“你说不逃跑？”
　　“嗯。”伊夏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为什么？哦，你是想他了吧。毕竟我们长的一样。”我恍然大悟。
　　“不是。”她低低的说，“我不想回去，想留在你这里。”
　　“……”这是什么？斯德哥尔摩情结吗？

　　“他虽然对我很温柔，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她说，“你虽然有时候会让我害怕，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
　　也就是说我只是个替代品吗？我还真是个悲剧。
　　“随你。”反正她也跑不了，我无所谓的摆摆手，“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
　　“以后做饭交给你了。”
　　“呃……”她有点愣愣的。
　　“怎么？”我斜视她，“你想留下来白吃白住？”
　　“可是，你不怕我下毒？”
　　“你能弄到毒药吗？”下毒？流星街的每样食物都有毒，“再说下点毒也无所谓。”反正也只是拉肚子，还能提高点抵抗力。

　　“……”
　　“那就这样，隔壁房间是你的。”我站起身，把书放回书架，“其他不知道的问玛琪。哦，玛琪就是那个猫眼美少女。”
　　“……”

　　下楼对其他人说明后，我走出大楼，顺着小路慢慢走。
　　到底遗忘了什么？心里的不安是因为什么？

　　前世有次坐公车，我的座位旁边有个三四岁的孩子，那么小小的随着车辆的移动来回摇晃。因为马上就要下车，她的妈妈也没有找座位。我一直看着她，想要让她坐下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又有点放心不下。
　　公车刹车时她猛地向前晃去，我想要伸手扶住她，孩子的妈妈却很紧张的把她拉过去，似乎我是坏人。
　　为什么她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却认为我是坏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吧，因为她们是母女，所以母亲会紧张自己的孩子，因为我和她们没关系，所以会防范我。

　　牵绊是怎么来的？除了血缘之外还有通过交流而产生的情感。那我和他们之间也有牵绊了吧，我也并不只是替代品吧。

　　这么说我和他之间也有牵绊吗？
　　这种牵绊我可不想要。

　　“哟，亲爱的库洛洛我们又见面了~♥”

　　……

　　……

　　………小剧场………

　　洛洛：我好惨啊，就出场那么几次，一开始就被抛弃，后来又被你和飞坦打击，最后被西索杀掉！！
　　颤抖的手指指向上面，那是怎么回事？！！我白死了吗？！！世界上还有比我惨的吗？！

　　我：你有我悲惨吗？老子连个名字都没有！

　　洛洛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