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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残垣断壁 ...

  •   “还能这样?”陈悦齐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开外挂自己选夫婿吗?也太棒了吧,有个神仙做朋友就是好啊。不过,她转念一想,感觉哪里不对劲:“要是我结婚了,还能成仙吗?”

      “呵呵,”孙祎毫不吝啬地嘲讽了一句:“就你,说了教你学避火决和避水诀你非找理由不学,还想成仙?再说了那条规定说成婚了就不能成仙?月老是吃干饭的吗?不过仙也有大小之分,万一你上天做了神仙,修为不够就只能扫地,可能要扫到宇宙大爆炸……”

      “噗,”陈悦齐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死了还要打工,她连忙摆摆手:“啊别别别,我这辈子做人挺好的,下辈子还是不投胎不转世了,也不成仙了。”

      “那你准备干嘛?当孤魂野鬼啊?”

      “再说吧。”陈悦齐木讷地回了一句,抬起头看了一下天上散着热的骄阳,又被阳光刺得垂下了头。

      孙祎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被停职了,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陈悦齐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好奇地问:“你准备怎么办?”

      孙祎扬起下巴,傲娇地说:“我晚上给那老头托梦,说他栽赃诬陷好人会受到上天惩罚,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陈悦齐认可的点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件事不劳你出手,我要借着这件事办个人。”

      “嗯?谁啊?魏贤?”

      孙祎一语中的。

      陈悦齐惊讶地瞪大眼睛,孙祎会读心术啊?

      孙祎撇过头:“我早就看穿了,魏贤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你应该是早就看穿他了。”

      “你这个解释太牵强了吧,”陈悦齐连滚带爬地去他身边,“你在我身上装摄像头了吧?”

      孙祎斜睨她一眼,剪瞳含水,一脸哀求的样子让人心颤:“好了好了,这段时间你跟魏贤相处的状态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也一直在迁就你。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多问,你自己处理吧。”

      说罢,陈悦齐松了一口气,心虚地松开手躺到他旁边,风微微吹过鼻下,带来孙祎身上的香气,安定宁神。

      “不用担心,我的事我会处理好。”

      孙祎闭着眼睛点点头:“好,但是我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什么?”陈悦齐晒着暖阳,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还是离李思意远一点儿,她不太正常。”

      “我也觉得她不太正常,不过你说的我能理解,她告诉过我她的过去,被感情伤过,多可怜呀,比如说记性就有点不正常了。”陈悦齐惋惜地说。

      孙祎侧眸看她:“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不是跟我说她体温不正常吗?”

      陈悦齐疑惑地睁开眼睛:“嗯?你不是跟我说,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吗?”

      “那是,”孙祎卡壳了,他那个时候心里烦躁,所以没告诉陈悦齐让他离李思意远一点。他修长的手指绕到脑后,三根金发变成金丝慢慢缠绕成了一个金镯,他递到陈悦齐面前:“给,把它戴着,免得受影响。”

      金镯在阳光下泛着祥和的金光,比阳光还耀眼。

      她没接:“会受什么影响你说啊。”

      孙祎看向对岸的瀑布:“你看这个瀑布的地形像什么?”

      陈悦齐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个大概:“整个山体像一个盛着水的瓶子,这水就是温泉,而这个瀑布,就像一个人在往瓶子里倒水,可是水一直都倒不满,”她又看向孙祎:“可是这种场景很常见啊,不算稀奇。”

      “并不仅仅有这一个地方,整个村子四面环山,这山没有山脉,也不是相连起伏,而是独立形成的。”

      “这个涉及到风水问题了吧?我不太懂。”

      孙祎耐心地解释道:“这个村子被五根拔地而起的高山围住,高山从远处看虽然有山尖,可细看却是由一个个小山堆起来的,小山堆的形成遮掩了山的原貌,如果没有这些小山堆,整个山顶都是平的。”

      “五根平顶的山?”陈悦齐心中一惊:“那不就是像五根柱子吗?这是……”

      她一点就通,心里已经有结果了,这就像祭坛上的柱子……却不敢相信,转头看着孙祎,祈望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孙祎没说话,拽过她的手,将镯子戴上去,“这是我这段时间在天台上发现的,目前还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提前预防是必要的,你乖乖听我的话,这段时间离李思意远一点。”

      那天黎境元只是拿着电鱼器当幌子,想用雷法诛妖或者加固封印。

      虽然他没对孙祎说真相,可孙祎已经猜到了大半,石泉村下面一定有东西,甚至村民都有可能是妖怪的傀儡。

      “可是李思意真的很可怜啊,要不,你帮忙算一算她的八字呗?”陈悦齐看着手腕上秀美的金丝镯。

      孙祎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不用测了,你不是说她被感情伤过吗?”

      “啊对,”陈悦齐义愤填膺地说:“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全是那个男人的错,李思意一直到他离开都没有表明心迹……”

      “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去想跟你没有关系的事了。”孙祎宽慰她道。

      陈悦齐和孙祎俩人晒着太阳在树底下眯了一觉。

      张青羽拿着个浴巾跑上来找孙祎,一上来就看见他俩并排躺在树下睡觉。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套衣服穿上,一边穿一边骂,孙祎这个老王八蛋,还说要教他腾云驾雾,结果就是把他丢去在深秋的空气里洗冷水澡。孙祎自己吃了睡,睡了吃!

      孙祎这段时间没睡什么好觉,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就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声,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没压住起床气,骂了一声:“你搞那么大声音干什么?”

      他一出声,陈悦齐也醒了。

      张青羽腿一蹬把裤子穿上,没好气地说:“是是是,你俩谈情说爱呢,是我没有眼力见儿了。”

      陈悦齐和孙祎相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三人一路回了教室。

      在路上,孙祎把陈悦齐的事对张青羽说了。

      张青羽对那个醉鬼当然是一脸鄙夷,可是也骂了陈悦齐一顿,她停职了倒是能舒坦几天,可是她的活儿都给张青羽和王舒他们几个了。真是祸兮福之所倚。

      接下来的几天,陈悦齐就没事干了,她也是脸皮厚,经历了村民的诬陷与栽赃还能堂而皇之的在村子里大摇大摆的散步。

      陈悦齐心境开阔,就当放假了好好玩一玩。

      想想现在张青羽还在累死累活的教课,她心情就更爽了。

      只是几个人路过身边,捂着嘴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本来陈悦齐不想理会,可是这些人说话的声音都传到她耳朵边上了。

      说人家坏话也不知道背着人!

      陈悦齐气的手痒,想扇这些长舌妇,又怕他们躺下讹她八万八,真是又憋又气。

      忽然,一个小孩儿从树下钻了出来。

      陈悦齐定睛一看,这是不是村长的儿子石铁吗?

      好啊!这小兔崽子又逃课了!

      石铁在树下对她招了招手,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陈悦齐可没他那么多心眼,径直走过去,厉声说:“你怎么又逃课了?当心我跟李老师说。”

      石铁一听,立马急了:“哎呀,你老是在村子里走我怕他们又找你麻烦。”

      “你小子还管得挺多,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陈悦齐冷哼一声。

      “啧,老师,我带你去我们大本营吧,哪儿安全。”石铁小声地说,那神秘兮兮的样子,就像在打游击战。

      陈悦齐忍笑不已:“行吧,带我去吧。”

      石铁一路带她去村子最边缘,踏上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小路尽头有些东倒西歪的黑色柱子,这里人迹罕至,景象破败不堪。

      “嚯,还真是一处好地方昂,你带我来,就不怕下次逃课我过来抓你啊。”陈悦齐揶揄道。

      “我知道老师你是为我好,抓就抓吧,只是别告诉我爸。”石铁憨憨地笑了几声。

      陈悦齐疑惑地问:“哦?难道你爸对你不好?”

      “我爸才不像石芳芳的爸,我爸可疼我了,就是我有时候逃课或者不做作业他会揍我。”石铁摸了摸鼻子。

      看着十岁就这么懂事的石铁,再想到石芳芳,陈悦齐心里不是滋味。

      石铁宽慰陈悦齐说:“老师,芳芳也是被她爸教坏的。”

      你爸倒是没把你教坏,陈悦齐悻悻地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她对石铁微微一笑,轻声说:“我没有怪她,咱们继续走吧。”

      石铁点了点头,继续带她往里面走。

      还没走几步路,远处传来一声来自女人的怒吼:“铁子!吃饭!”

      石铁猛地一抖,艰涩别扭地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估计是石铁他妈妈去学校没看见他,就知道他逃课了,开始在村子里找。这回去肯定要挨顿打。

      陈悦齐捂着嘴轻声一笑:“没事儿,你快回去吃饭吧,有空儿了你来找我玩。”

      石铁把陈悦齐的话当承诺放在心上,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没有逃避这顿打,而是坚定地走出去面对。

      小小年纪却颇有担当,陈悦齐内心升起了一些宽怀安慰。

      她好奇地走进石铁的“大本营”,其实这里就是一片废墟,几根被烧黑的柱子已经碳化了,地上散着破砖旧瓦,除了这些还有小孩子过家家的小玩意儿。

      处在村庄边缘的这户人家,应该是遭遇了一场大火,看着残垣断壁不难想象这幢房子很大,格局也很雅致。

      不知道这里是谁住过?不知道这家人是否还活着。

      “咯咯咯。”

      刺耳的笑传来,陈悦齐一惊,连忙转身。

      黎境元蹲在一处断掉的房梁上,捂着嘴,脸笑得皱成一团,那模样别提多猥琐了。

      已经入深秋了,而黎境元还穿着短袖短裤,挺可怜的。

      “你怎么在这儿?这可不是鱼塘。”陈悦齐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黎境元垂下手同样问了陈悦齐一句。

      “闲的没事儿在村子随便转转呗,怎么,不能来啊?”陈悦齐语气轻松,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你最好不要来这种是非之地,”黎境元煞有介事地说,还不时地眨眨眼睛神叨叨的,“你是被村长儿子带来的吧,离他们远点。”

      “他是我的学生,很纯真善良的一个孩子。”

      “我看都没什么差别,尤其是大人,你想想他爸什么样儿,有其父必有其子。”黎境元仿佛深受其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着陈悦齐。

      真想不到,黎境元这个别人口中的二傻子居然还能说一句俗语。这小小的石泉村里究竟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人?陈悦齐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看样子你挺恨他们呐!”

      黎境元怔了一下,生怕陈悦齐不信他,他拍了下大腿说:“看见这些被烧焦的墙壁了吧,”他用手指向蔓延腾跃而上的几处黑色火迹,“就是那伙人干的!”

      “这户人家搬走了吧?”陈悦齐漫不经心地问,试图让他接着往下说。

      “唉,说起来还算是我的恩人呢,我的名字听说了吧,达到天地初始的境界,谓之'境元',是位老道士帮我取的名字。”黎境元脸上带起了一丝追忆的感伤,完全不像之前的傻子。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搬离?哼,早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黎境元从房梁上纵身跳了下来,一阵风扑簌簌地将短袖短裤吹成喇叭状,“老道长还有一个儿子,可惜十年前也死了。”

      “听你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非正常死亡?难道和村民有关?”

      结合在这里遭遇的种种,陈悦齐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黎境元撅起嘴,没有回答。

      现在虽然还是晴天,但毕竟已到秋凉时节,他穿的这么单薄,如果再下一场雨,黎境元恐怕要被冻成孙子,头发也蓬乱的像鸡窝。

      陈悦齐越看越不是滋味,“我能去你家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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