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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为了太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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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祎洗完澡,裹着一身浴袍出来。
这件浴袍是陈悦齐能找到的最大码了,但配他一八七的身高还是显得有些小,未能完全遮住胸膛,若隐若现地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构成一幅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从禹王鼎出来之后过了好几天,他身上的伤已经渐渐好转,忽然想起前天晚上,陈悦齐撩开他的头发只是想查看伤势,却被他误会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扬起下巴,面庞上未干的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侧脸蜿蜒而下。
他深吸一口气,这个房间充满了灰尘的气息,不如那个小出租屋里温馨芳香。
不禁有些好奇,陈悦齐现在在做什么呢?
想着便用法力凝出一只小萤火虫,飞去隔壁房间的窗台,透过窗户,他看见陈悦齐靠在床上,一边看恐怖片,一边在电脑上处理着什么。
她怎么还一心二用?这不是个好习惯。
孙祎的金瞳中灵光一闪,嘴角挑起一抹顽皮的笑。
陈悦齐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一边看电视一边写论文,觉得这样比较有灵感,文思泉涌时,手下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头顶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但电视却没什么影响。
她眉尖微蹙,疑惑地望着头顶的灯。
就在这时,地面腾起一股浓烟,伴随着电视里女人的尖叫声,一道白色身影浮现在浓雾中,那身影瘦高,身体呈死尸般的青灰色,双眼空洞,嘴唇下垂,呆呆地望着陈悦齐。
陈悦齐的手静静停在键盘上,双眼呆滞,怔怔地看着这个“鬼”。
她怎么没反应?
孙祎心下诧异,该不会是吓傻了吧?他慌忙变回人形,一把跳上床,跪坐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
陈悦齐还是没半点反应。
他顿时慌了,抓着陈悦齐的手腕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啊。”
她忽然笑了起来。
见她笑得恣意,孙祎松开她的手,“你吓傻了?”
陈悦齐笑得前仰后合:“你一来我就知道是你了,哈哈哈哈!”
“你怎么能看出是我?我的变换之术登峰造极!”
“我也不知道啊,但你一进来我就能看出来是你。”
孙祎仔细端详她的眼睛,瑰丽的浅瞳中闪过一丝金光,若不是他看得仔细,还真难以察觉,他薄唇轻启:“之前用你的身体试过能不能见鬼神,应该是有一点法力留在你身体里了。”
闻言,陈悦齐激动地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学法术了?比如大品天仙诀,都可以教给我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罢了,”孙祎无奈地摇头,“你学不了大品天仙诀,这个需要天资独厚的人才能学,困难重重……”
陈悦齐眼中尽是失望。
“有我在你还学什么大品天仙诀啊?到时候助我找回金身,我直接帮你要一粒长生不老药,这样你就不必劳心劳力去学这些长生不老的法术了。”他赶忙安慰道。
他这样说好像也没错,资质差这件事是与生俱来的,娘胎里自带的亏还真是没处说理,陈悦齐只好重新坐回去,但写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的论文,让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她幽怨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撑着脑袋兴致勃勃看恐怖片的孙祎,心里诅咒的圈圈画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想上去咬死他!
孙祎跟个石头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不爽,指着电视问:“你不是怕鬼吗?怎么还看恐怖片啊?”
陈悦齐捂着脸:“还不是因为不想拖你后腿。”
孙祎心下一暖,“你要知道,虚幻和现实是有区别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鬼吓你了。”
“我当然知道啊,看这些我一点都不害怕好嘛?毕竟隔着一层电视屏幕,那东西还能爬出屏幕吓我啊?”
“那你看这个干吗?还一心二用,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孙祎嫌弃地说。
“你还有脸说呢!”陈悦齐指着写了一半的论文,“我正专心的时候你跑进来吓我,现在我灵感全没了!”
“你凶我?”
“呃……”陈悦齐顿时语塞,“我没有凶你呀。”
孙祎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扭过身子看恐怖片不理她了。
陈悦齐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她没哄过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悻悻地拿过电脑继续写论文。
也不知道弄了多久,窗外的天空已是群星高挂。
陈悦齐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电视里的恐怖片也早就播完了。
关上电脑,陈悦齐发现孙祎已经睡着了,神明熟睡的侧颜极美,气息平稳,睫羽在灯光的照射下,在白皙俊朗的脸庞上投下一层阴影。
看着他,陈悦齐不禁想到那句:岁月静好!
想着还是不做亵渎神明的事吧,毕竟前天晚上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陈悦齐起身准备去孙祎那个房间里睡,谁知她一动,就有什么东西拽着她。
低头一看,睡衣的衣角被孙祎紧紧抓着。
陈悦齐一动,孙祎的眉头便不悦地皱了起来。
陈悦齐有点想笑,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拿起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反正有美男相陪,便宜不占白不占。
只是她得把证据拍下来,免得事后孙祎又扯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到时候把证据摔在他脸上,看他怎么说。
反正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想开了,倒也无所谓了。
察觉到她乖乖睡着了,孙祎未睁眼,只是脑袋向她倾斜了几分,直到嗅到她发间的清香,他才安定了几分,也睡了过去。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他俩睡觉都比较安稳,不乱动弹,而且有孙祎在一旁陪着,陈悦齐也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清晨,陈悦齐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皱了皱眉,意识迅速回归脑海,虽然昨天熬了夜,除了有点头疼,精神上倒还不错,神清气爽,她赶紧下床,找了套衣服换上,去刷牙洗脸。
陈悦齐收拾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在意孙祎去哪儿了,直接坐上门外停着的那辆加长林肯。
去工厂前还有许多要准备的事,她和徐北光还得再商量。
徐北光拿过一个包,抽出一小沓黄符交在她手上:“你要的东西。”
拿过符后陈悦齐仔细端详了一遍,“我昨天才跟你说的耶,这么快就搞来了?”
“哪里快啊?我们住得太偏僻,离道观寺庙很远。不过还好,小区不远有一家新开的小道观,将就着用吧。”
虽然是小道观里出来的符,但很精致,用朱砂描写的符文很大气。陈悦齐递给徐北光一张,嘴角一咧笑道:“无妨,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快到厂区的时候,陈悦齐在心里呼唤了几下孙祎,可他都没有回应,她不免得有点慌。
厂区外面乌压压地围了一群人,个个衣冠整肃。
徐北光面无表情地带陈悦齐走了进去,旁边的保镖悄声递来话,说昨晚整个厂区已经全部排查清楚,不存在任何威胁。
进去后还没走多久,就见黄老三挂着笑脸过来相迎,他先和徐北光握了手,客气道:“好久不见啊徐董,又帅了。”
徐北光皮笑肉不笑地回应着,也顺便说了一句:“哪有,再帅也没三爷您威慑四方嘛。”
他这话说得让陈悦齐想笑,确实是“威慑四方”啊,黄老三长期不运动,喝酒抽烟□□,暴饮暴食样样没落下,胖得像个球,挂起笑容来,脸上的褶子都被肥肉抚平了。
黄老三刚想过来和陈悦齐握手,她却不吃他献媚的这套,也不愿意和徐北光一样将客气进行到底,径直绕过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去。
黄老三也不敢多言语,尴尬地收回手。
双方的保镖依次站在后面,整齐划一,称得上势均力敌。
“三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里的风景太差了,实在是没心情谈生意。”徐北光跷起二郎腿。
黄三抖了抖手中的烟灰,“都是出来混的,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徐北光将腿放了下去,双手手指交叉搭在桌子上,眼神冷冽地看着黄老三,“三爷您的诚意我们都没看见呢。”
黄三招了招手,他身后的小弟立马端了个箱子上来。
接过去打开一看,箱子里不是黄金,不是美元,也不是百元大钞,而是一箱绿油油的一块钱,整整齐齐码了一箱子。
陈悦齐舔了舔发痒的后槽牙,忍着没发难,因为她旁边的徐北光更冷静,平静的说:“三爷真看得起我们,居然送上这么一份厚礼,恐怕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吧?我很期待。”
当对手落于下风时还这般羞辱自己,不是准备破釜沉舟就是握有把柄。
黄老三捂着嘴嘲讽地笑了起来:“这钱当然只是小意思。我素来知晓陈董是个重情义的人,接下来的礼物才是专门为陈董准备的。”
陈悦齐一头雾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黄老三招了下手,陈悦齐和徐北光顺着他的手势看向厂房上方的高台。黄老三的保镖推出一个女人——
她满脸泪痕,双目通红,惊恐地看着下面的众人,嘴上被封着黑胶带,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呜咽声。
陈悦齐心里骤然一紧,猛地站起身。
这老东西居然拿颜妍来威胁她!
见陈悦齐神色异常,一直死死盯着那个女人,徐北光便对她投去询问的眼神。
陈悦齐低头在他耳边悄声说:“就是她,救我出深圳的。“
原来是救命恩人。
既然如此,事情就不能按原计划进行了,徐北光正想改变策略,却被陈悦齐一把拉住。
不知道颜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江城。
事情出现了陈悦齐无法预料的变故,加上孙祎一直没回应她,此时不能轻举妄动。
“黄老三,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你不过是个小杂碎,叫你老板出来吧。”陈悦齐硬着头皮说狠话,心里却虚得没底。
楼上传来鼓掌声,一个双手戴着黑手套的男人从颜妍身后走出。
果然是吴烨!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悦齐,鄙夷道:“两年了,阿齐你还和两年前一样警惕。故人叙旧,没必要这样吧?”
“恩将仇报的人也配叫故人?”陈悦齐压着怒气反驳。
听见她的责骂,吴烨哈哈一笑,竟从数米的高台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面。
一个正常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毫发无伤?
徐北光心下一紧,下意识站起来将陈悦齐护在身后。
保镖们也立即子弹上膛,作出战斗姿态。
“世间有句俗话,叫好人做到底。既然如此,阿齐你再送我个礼物吧。”吴烨慢条斯理地说。
这人还要不要脸?
活了十九年,陈悦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在心里暗骂,面上却强装镇定:“老天爷还真是给我匹配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呢,这两年没联系,你升级了啊,怎么?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吸收太初吧?”
吴烨双手叉腰在她面前走了个来回:“阿齐啊,你还是像两年前那般马虎。昨天晚上你叫人来厂里踩点,就没发现我在厂里的各个节点都贴满了噬魂咒?一旦有灵体出现,噬魂符就能吞噬元神。”
陈悦齐抬头望去,果然在厂房顶上发现数十张黑色符纸,上面用金粉描绘着精致的符文。她哼笑一声:“哇,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当然能得到太初的信息,现在还能知道太初真正的主人回来了,谁告诉你的?是那个姓陆的?”
“随便你怎么猜,之前放过你,是因为不想让人跟我分一杯羹,眼下可不一样,随便我怎么动手,太初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吴烨倨傲的说。
分一杯羹……
陈悦齐抓了下头发,怪不得醒来之后逃的那么轻松呢,原来是吴烨特意留了个空子,真的好烦,到底有多少人惦记她体内这玩意儿啊!
此时她绝不能叫孙祎出来,绝对不能拿他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