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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知己 ...

  •   第四章
      “我姐姐,从小精神就不正常,并有暴力倾向。常常幻想自己为人妻子,几次威逼父母同意我们的婚事。为了她不再闹事,父母才说她是抱养的,并办理了婚姻手续。没想到,刚办好,父母就过世了。姐姐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从美国来台后,我以为她会好点。没想到,有一天她和我说,她找到杀害父母的凶手了。我只道她是疯言疯语,没想到,她竟假想我们家的房客是凶手,所以才会出事”
      ——摘自莫言口供

      据报道,一个名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女子,胁持几名人质,欲同归于尽,幸得警方及时赶到,救回人质,该名女子在争斗中中枪掉入火海。据警方估计,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新闻播报结束,一直沉默的风间澈竟回手狠狠的打了莫言一拳。莫言也不回手,打的满脸是血也不吭声。直骇的众人忙不迭拉开二人,风间澈这才喊出来,“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她!!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人们这才注意到风间澈高贵整洁的额头上覆满了散乱的黑发,发隙中露出的眼睛充满了血丝,仿佛困兽一般充满了狂乱的神色。莫言没有理他,擦干嘴角,转身从自己的行礼中取出一个琴盒,留恋的看了一眼,突然,双膝跪在风间澈的面前,高高举起,深深的垂下了头。

      明晓溪有点不解,看看牧野流冰,他也是一脸的迷惑。再看看风间澈,他似乎在硬撑着什么,手颤抖着接过琴盒,打开,里面是一张古琴。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缭绕不去,让人仿佛又处在那间充满书香茶香的小室中。纱帘轻摆,一个白衣少女,正拨动琴弦,嘴角含着微笑,奏一曲《高山流水》。

      第一次,风间澈不顾形象的恸哭出声。没人敢劝。

      鉴于他们的特殊身份,当局竭力弹压,总算没有被新闻界注意此事。为了明晓溪的安全,复又转回仁德学院。牧野流冰重新回到了学校与风间澈,东寺浩男共同继续剩下的学业。莫言留在台湾,继续上学。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风过水无痕。时间将会抚平一切。

      但是——

      “少爷,”冰极瞳找到牧野流冰,“那天我没有被莫言少爷胁持,叫我回日本的电话也不是莫言少爷安排的。当时“日兴社”有异动,有人试图刺杀老爷。是老爷派人通知我的。当时事情紧急,少爷的通讯工具都联系不上,干扰很严重。本想回日本再通知您,可是没想到,事情就发生了。东寺少爷问过莫言少爷,他说,莫愁小姐的确是安排他骗我回日本,只是到了才知道,我正准备走,所以,他只是送我上了飞机。然后,就按事先安排好的,重新布置我的房间,让明晓溪小姐以为我被绑架,仓促中来不及求证,并给你们打了电话。引诱你们去莫家。至于东寺少爷,他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他一发现通讯受到干扰就赶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只碰见莫言少爷,承担了一部分莫言少爷的伏击工作,而由莫言少爷去拖延警察的时间。可是,没想到,还是——。属下处理不当,请少爷治罪。”

      “没事。刺杀老太爷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是‘日兴社’的。但是,当时,他就服毒自尽了。”

      牧野流冰摆摆手,“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我想安静一会儿。”

      仁德学院。昔日三公子的风采重现,牧野流冰的冷漠,风间澈的温文,东寺浩男的霸道,让一度冷寂的《仁德学院报》重新红火了起来。

      不同的是,现在大家争论的是明晓溪的情感归属,牧野流冰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明晓溪身上,风间澈看向晓溪的眼神仍然是那么专注。但是,晓溪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二人,反到是经常和东寺浩男在一起,虽然吵架声时有耳闻,但东寺浩男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在意。难道——

      “晓溪,你真喜欢我哥吗?”东寺浩雪瞪圆了眼睛,吃惊的问。报上讲的是真的吗?声音有点高,小原也伸过脖子。

      “没有拉。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只是朋友。”

      “骗人!”轮到小原大放厥词了,“男生和女生怎么可能有友谊!南极和北极要么就贴在一起,要么就永不相见。怎么可能有友谊。那只是爱情朦胧阶段。”

      “是吗?”晓溪一愣,“知己呢?也分性别吗?”

      小原搔搔头,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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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勾引你呢!你信吗?”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眯成细细的一条缝,只露出一点点眸光闪烁着媚火。

      “他们都说我死了呢!你信吗?”那双眼睛,复又变得有些迷蒙,“活着,或死了,真的那么重要吗?生,一定快乐;死,一定悲哀吗?你们是为我痛苦吗?你为什么能感觉到我得痛苦,而我却不能?还是,那根本是你臆想的,痛的是自己的痛,借我的名而已!可是,你的痛为什么要借我的名啊!风间澈,你很滑稽啊!哈,我知道了,风间澈,你是个两面派,一点也不诚实。哈,哈,哈。”

      “澈,澈,”

      风间澈浑浑沌吨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东寺浩男摇着他:“醒醒,在做什么好梦,那么开心?笑个不停的。”

      风间澈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还上扬着,流冰诧异的扬高眉毛。“没有啊。嘿嘿。”耳边似乎还响着那个声音,“你是两面派,你不诚实。”连忙改口,“没,没有,是做了个可笑的梦。….有点记不清了。”

      “澈,你是在和我们讲话吗?怎么象在认罪啊?”

      “有吗?我都睡糊涂了。睡糊涂了。”风间澈看看四周,原来是在学校的树林里,这才想起来,他们三个是逃了课,跑出来,享受阳光的。

      东寺浩男到了一杯红酒递给他,“说说,梦见什么了?回来就没见你笑过。”

      “是吗?我怎么不觉的。”风间澈下意识的坐好了身子。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一腿微弓,一腿平放,惬意的喝了口酒,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理会东寺的话,自己在那儿想着什么。

      “澈,你梦到什么了?”一向不怎么说话的牧野流冰,竟也笑着开口问他,好像很高兴看到他笑的样子。看来他前两天的确是把大家吓坏了。

      “我梦到,有人骂我笨,连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被人骂也那么开心,你是不是头壳烧坏了。”东寺摸摸他的额头。“什么道理那么重要,让你梦里都要被人骂?”

      风间澈笑笑,由着他去闹。

      牧野流冰喝了一口瓶里的温水,自从回来后,明晓溪就没道理的很紧张他的胃,每天都给他准备好水,温在瓶里。当然,相应的风间澈和东寺浩男一人一瓶,可是,只有牧野流冰一个人喝。牧野流冰问她为什么,她却死活都不肯说,只要他无比保证不喝刺激性的东西。

      “一定是他这两天想的。与…莫愁有关?”

      东寺浩男蓦然变脸,自从回来,大家有志一同的不再提在台湾发生的事。现在,怎么牧野自己打破规矩了呢?

      风间澈神色僵了僵,又缓和了下来,“你们知道是谁向莫愁开的枪吗?”这是第一次,风间澈谈起顶楼的事情。那场大火,那首笑红尘,那只长笛,那句心愿。还有警察进来时,扣动的扳机,飘飞的白色火焰。一切仿佛重新演过一遍。然后,又讲了那笔交易,讲了音乐厅的对话,许久,才安静了下来。不知何时,明晓溪也走了进来,静静的坐在中间听他讲。

      “我一直不能理解的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死。那天的一切,其实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包括嘱托莫言交给我琴,也是在她的算计内。我们每个人的愿望都实现了,冰得到了自由,我得到了自己。虽然我还不能完全理解。可是,没有任何道理让她必须死啊!就说她所有的安排是为了莫言,可是,莫言不是一直很好吗?”风间澈讲完了,又说着他的困惑。

      “也许是为了莫言。”明晓溪说,“我看的出来,她爱莫言;但是,又不能表达。虽然那时人们以为她是莫言父母收养的,但是,赤名大旗不是手里有她的什么东西吗?一定是那个老东西,见色起意,抓住了莫愁的什么把柄,过来要挟莫愁。所以,为了莫言的名节,莫愁只能以死结束一切。到时候,死无对证,莫言说得就是全部事实。”

      “是啊。莫愁不是让赤名大旗给他什么货物吗?而且,从她的布局看,即使赤名大旗给了她东西,她也不打算让这老鬼活着出去。记得当时,好像赤名大旗提到看了什么的,所以,我猜应该是一些对莫愁和莫言十分不利的证据。莫愁不仅要消灭这些东西,还要消灭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但是,赤名大旗早在她的掌握中,以她细腻的心思,这样的布局还能有什么纰露吗?”东寺浩男接话说。

      “好像是有。”牧野流冰突然说,“按照我和莫愁的交易,她应当需要我为她做一些事。可是从头至尾,她都没有要求我做什么。那么,除非她是在故弄玄虚,否则,就是什么事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不得不提前下手。”

      “你是说仓促中,莫愁没有保护好自己。”明晓溪道。

      “你白痴啊!”东寺浩男一翻白眼,“莫愁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只为自己准备一套方案。你看她甚至连后事也布置好了,再怎么仓促也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风间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一阵狂喜漫卷过来,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呢?他的手有点发抖,抬眼向牧野流冰看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似乎要说什么。

      就听东寺浩男继续说,“她的安排中根本没给自己留退路。不管她为什么死,就算必须死,莫言也没有必要指出他们的亲姐弟关系啊!”东寺浩男说,“反正已没有对证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让人难堪呢?”

      “这或许是莫愁谨慎的地方,她怕那个老家伙留一手。或者,”明晓溪突然想到,“或者,她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要守住。这叫弃车保帅,干脆把所有可能泄密的地方都堵住,这样就能保住她最想留住的秘密!但是,现在还有什么样的秘密??”

      是啊!是什么要莫愁必须死呢?所有的秘密都已经大白于天下了,还有什么是必须要守的秘密呢?

      “明天,莫言就要转过来了。他给冰极瞳打了电话,说已经办好了转学手续。”牧野流冰突然说。

      风间澈看了一眼牧野流冰,没有说话。

      “晓溪,你怎么没上课?”风间澈忽然想起,晓溪好像还有课,以她的脾气是不可能不上的。

      牧野流冰难得的撇撇嘴,“嗤”了一声,把头望向一边。

      “那个,那个”晓溪突然脸红了,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什么啊?晓溪你怎么了?人话都不会说了吗?”性急的东寺浩男急的抓狂。

      风间澈好笑的看看大家的表情,牧野表情很奇怪,晓溪的样子是从来没见过的。难道有什么是他遗漏的吗?

      “好啦,好啦,说就说嘛,有什么!人家中午要去看千夜薰的拍摄现场啦!这可是小泉凭着关系帮我搞到的。本来有说请你们去的,可是牧野当时就拒绝了,搞的小泉好难堪呢。澈,要是你在就好了。哼!”

      原来如此!!

      “晓溪,有我们三人还不够你看吗?那个千夜薰比我们还好吗?”东寺浩男受不了的指着明晓溪,大声嚷嚷。

      “有什么好嚷嚷的!”一贯不理会东寺的牧野流冰,突然有点气急败坏的说,而且脸还有点红,“那个什么明星不过是个唱歌的,有什么可看的!你们这些小女生天天追来追去的,这样很有意思吗!”

      东寺浩男没有提防,一时愣在那里。

      “哼,你不就是觉得人家千夜薰长得比你好看,自己生气了吗!我不是说了嘛,你们是不同的类型,不能比的。”明晓溪还在那里“好脾气”的解释。

      这个,想起来是有点伤自尊。风间澈忍不住笑了起来。东寺浩男反应过来也放肆的笑了起来,原来冷冰冰的牧野流冰也很在乎别人比他好看呢!明晓溪不知道他们这些心思,无可奈何的看着气哼哼的牧野流冰和已经笑到不行的东寺浩男。

      “好啦,晓溪你不是要去吗?再不走就晚了。”风间澈擦擦眼角的泪,

      “你们不去吗?”晓溪有点失望。偶像,千夜薰啊!!如果千夜薰再加上他们三个一起出现,那场面一定美翻了。

      “那个,我们就不去了。”依然是比较清醒的风间澈答话。如果再不劝劝东寺,牧野可能就要动手了。

      看晓溪远去,风间澈拍拍东寺浩男,“别笑了,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啊?东寺浩男辛苦的守住笑,不解的看看风间澈。风间澈一扬脖儿,指了一下牧野流冰。“冰,你今天提起莫愁不是偶然的吧?”

      东寺脸色一凛,难道又有什么事了吗?

      牧野流冰瞪了一眼东寺,这笔帐是不能不算的。现在先放下,以后再说。他从随身的袋子里取出笔记本,又拿出一张光盘,放了进去。却没有播放,而是严肃的看着他们二人,“我们必须发誓,无论今天看到什么都不能说出去,即使晓溪也不例外!”

      风间澈和东寺浩男心头一紧,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牧野流冰如此紧张。连家里都不可以,而要在这样一个空旷隐蔽的地方进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三人击掌为誓,这才打开了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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